姜老五和郝氏把自己作没了,被姜团以粗鲁方式请出家门。
角被请走,也没热闹可看人,村民各自分散。
就在大门要关闭时,白世珍和苏元庆拎着礼物到访。
女婿登门,姜团热情欢迎,拿出好茶来招待。
在坐的人都是老熟人,聊天也很自然。
白世珍来有事,见满屋的人,不能公开讲,叫姜顺老伴到一僻静之处,让她把姜瑞莲带来。
人家有事见侄女,姜顺老伴去把侄女带过来,“人已经带过来了,你们慢慢聊。”说完便离开了。
剩下白世珍和姜瑞莲独处。
白世珍从怀中掏出一封笔记,递给姜瑞莲,“瑞莲,这是昨天咱们写的方子,我一时心急,揣自己怀里。昨晚回家,要换衣服才想起来,你自己要保管好,别被人偷去。”
姜瑞莲现在正闹心,没留意这个事情,这是她为云巧儿父亲研究药方子,现只差药来搭配了。
忙接过药方,放入篼子保管好。
紧接着白世珍又将一封信递给她,“这是泽绵有话对你说,今早白福到王先生家中办事,泽绵托他送来。”
姜瑞莲接过书信,轻轻展开。
信中诉说着在王先生那里学习的经历,表示一切顺利,让姐姐勿念,更叮嘱姜瑞莲要照顾好自己,当心小人来犯。
姜瑞莲看着信,眼眶泛红,这一趟拜师,弟弟成熟很多,不再是依赖姐姐的小孩,懂得关心人。
白世珍又道:“泽绵还交代白福来话,他打算今年参加州试,王先生已经帮他打理一切,这段时间可能没时间回家,家里的活就辛苦姐姐。活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爹和二娘敢对你不利,请三伯修理他们,狠狠的打,别留客气。”
又是书信又是亲口传话,弟弟真成长了,姜瑞莲心中乐开怀,“泽绵好样的,有出息,不窝囊过一辈子,姐姐也就放心了。”
白世珍道,“这得是你把他带大,人伴贤良品德高,鸟随鸾凤飞腾远,挨金似玉,你本身是鸾凤,泽绵自然随着你了。”
姜瑞莲被夸有点不好意思了,“你竟要取笑我,油嘴滑舌的。”
“我哪能取笑你呢!”
这时,外面传来姜团喊她的声音,姜瑞莲赶紧把信收好,对白世珍道:“白大哥,多谢您带来泽绵的消息。”
白世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跟我客气啥,咱们过去吧。”
二人到院中与大家相聚,又闲聊一会儿,突然话风一转,韦介道:“瑞莲姑娘,满屋都是一帮青年汉子,你叫上几个姐妹来对歌呗!”
姜瑞莲道:“韦介大哥,你想对歌,上茶园找姑娘,一般人家都很忙,没空在家中相聚。”
阿龙道:“白月颜小姐有空,去约她来对歌。”
韦介说:“你怎么爱钻牛角尖呢!人家姑娘定了亲,哪能与你对歌,少打歪主意。那个云巧儿没人家,约她对歌还是可以。”
姜瑞莲连忙摆手,“云巧儿跟大家不同,家里一摊事情就靠她一个人处理,她没那闲心。”
一谈到云巧儿,姜顺道:“云巧儿是个好姑娘,没她咱们泽绵也活不成,也不知她双亲身体如何了。”
赵氏微笑说:“咱们今天也没去上工,提点东西登门慰问一下,都是一个村的,你们幼时也一块玩耍过。”
姜泽绵被李佩云诬陷差点没命,那时姜团接活去,回家才得知此事,他大发雷霆要去剁了李德海,大伙拼命拦住,没去成。也听说是云巧儿当众戳穿李佩云计谋,心中对她转变了成见,觉得这丫头可行。老四两口子提到要去看望云巧儿双亲,这位办事从来不拖泥带水,讲究萝卜就酒嘎嘣脆,说办就办。点头表示:“那咱们马上过去探望云巧儿双亲。”
备好礼品,大伙一块去云巧儿家。
村中云姓住在对岸,中间隔着龙阳河,上了桥,就登过对岸。
一大帮人就来到云巧儿门外,抬头一看院墙,已经塌陷了,在塌陷处用竹枝围着,这大门也歪歪扭扭,稍微用力,门也得塌了。
姜瑞莲小心翼翼推开门,先进去找云巧儿。
正好云巧儿在编筐子,见到姜瑞莲来了,把手中活放下,热情道:“瑞莲姐,你来了,快找个稳凳坐下。”
姜瑞莲笑着说:“巧儿,今儿不是我一人来,我三伯四伯他们也来了,还有几个串门的,一块来看看你爹娘。”
云巧儿有些受宠若惊,忙起身道:“快请进,我这就去叫我爹娘。”
不一会儿,云巧儿的双亲出来,父亲拄拐杖,母亲还扶着他,缓缓迎来,“原来是姜师傅和姜顺兄弟,大家都来了,家里不宽敞,你们随便找个地坐下,柴火垛有木墩子,巧儿呀!去拿来给客人坐。”
就这院子,太简陋,没有能坐的凳子,只能拿木墩子替板凳,这些木墩也是云巧儿上山扛来当柴烧,可见这家日子过的非常紧巴。
云巧儿要过去搬木墩,姜团觉得太麻烦,一摆手道:“巧丫头,别忙活,我们都随便,搬凳子给二老坐。”
云巧儿听姜团吩咐,让父母坐好,她和姜瑞莲站在一块。
云家两口子看到这么多人带着礼品,又惊又喜,“大家突然到访,家中也没备好茶叶,也没什么点心款待大家,我们对不住朋友。”
姜团笑着道,“云老弟,别这么说,你们先养好身体,别的不用想。前些日子多亏了你家姑娘救了泽绵,我们今儿来看看你们。”
云父连声道谢,“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一个村的,能帮上忙是好事。”
大家进了屋,简单寒暄后,姜顺老伴把带来的礼品一一拿出来,有几双新鞋、新裁的衣裤,“这是我自己做的,活计不是很好,穿穿也能凑合。”
云母感动得眼眶泛红,“你们太客气了,让你们破费了。我们这样的身骨,也就多口气而已,啥活也做不了,难得你们还登门看望。”
云父跟着道:“我也就多口气,走到哪臭到哪,半身已入土,这么多年,也没几个人愿意来,今天姜师傅和大伙一块登门,我也心满意足了!”
“讲什么丧气话,有法子可以治你们的病,别想那些坏事,往好处想,巧儿喜酒你们可要喝…”
三个长辈给云父云母开导,二人顿时心情好很多。
姜瑞莲注意到二人病状,云父双腿还是那么肿,烂处已经结疤,没流脓水了。云母水肿症比之前消了很多,脸上也有了血色,她现在走路不成问题,看来没过多久,水肿可以消完。
云父这个病令人难解,目前药方已经整出来,得尽快找草药搭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