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将泡发好的香菇片和土豆块倒入锅中,与鸡肉一同翻炒均匀。
然后,烹入适量的料酒、生抽、老抽和一点点蚝油调味调色,翻炒至每一块食材都均匀地裹上酱汁。
最关键的一步,倒入那碗珍贵的香菇水,再补充适量的清水,水量刚好没过所有食材。
加入一小块冰糖提鲜。
大火烧开后,转为小火,盖上锅盖,慢慢地焖煮。
趁着焖煮的功夫,苏小暖也没闲着,她拿出另一口小锅,淘米煮饭。
系统出品的顶级稻花香米,颗粒饱满,色泽莹白,光是生米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大约焖了十五分钟,厨房里已经开始弥漫开黄焖鸡浓郁的酱香气。
苏小暖掀开锅盖,一股更加霸道、混合着鸡肉醇香、香菇独特菌香和酱汁咸鲜的热气扑面而来!
锅里的汤汁已经收浓了不少,呈现出诱人的酱红色,鸡肉和土豆都吸饱了汤汁,油光发亮,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她将切好的青椒片撒进去,再盖上盖子焖一分钟,利用余温让青椒断生,保持脆嫩的口感和清香的色泽。
另一边,米饭也煮好了。
电饭煲盖子掀开的瞬间,米香四溢,粒粒分明,晶莹剔透。
苏小暖将喷香的米饭盛入一个大碗中,压实,然后舀起一大勺连汤带料的黄焖鸡,均匀地浇在米饭上。
滚烫浓稠的酱汁瞬间渗透进雪白的米饭里,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金黄的鸡肉、褐色的香菇、软糯的土豆、翠绿的青椒……色彩丰富,香气诱人。
她还顺手用多余的鸡肉和汤汁,拌了一份没有加太多调料的、营养丰富的猫饭,放进了砚台专属的小碗里。
小家伙早就等在一旁,闻到香味,迫不及待地“喵喵”叫着,用小脑袋蹭着苏小暖的脚踝。
就在苏小暖端着属于自己的那碗黄焖鸡饭,坐到餐桌前,刚吃了没几口,满足地眯起眼睛时,客卧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已经醒过来的符荔怜,扶着门框,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她褪去了舞台上那些华丽的假发和浓妆艳抹,只是简单地扎着一个低马尾,身上穿着苏小暖给她找的干净宽松的居家服。
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整个人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过后、濒临凋零的花,带着一种惊魂未定的脆弱和挥之不去的疲惫,眼神恹恹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苏小暖诧异了一下,连忙放下筷子起身走过去,关切地问道:“你醒了?感觉好点了没?怎么会晕倒在路边?”
符荔怜却没有立刻回答苏小暖的问题。
她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直勾勾地落在了餐桌上那碗冒着热气、香气四溢的黄焖鸡饭上,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长时间的饥饿让她胃部传来一阵阵绞痛,对食物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她抬起头,看向苏小暖,声音因为虚弱和干渴而异常沙哑,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祈求:“我……我也想吃……”
苏小暖看着她那副样子,心头一软,瞬间明白了。
符荔怜这段时间东躲西藏,恐怕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饱饭,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好,你等一下,马上就好。”苏小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回到厨房,手脚麻利地重新开火,以最快的速度又做了一份热腾腾、分量十足的黄焖鸡饭。
当她端着新做好的黄焖鸡饭走出厨房时,看到客厅里温馨的一幕——砚台不知何时跳到了沙发上,此刻正乖巧地趴在符荔怜的腿上,眯着眼睛,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而符荔怜,正低着头,面色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宁静,纤细的手指一下下轻柔地抚摸着砚台光滑乌黑的背毛。
午夜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她们身上,构成了一幅劫后余生、难得安宁的美好画面。
苏小暖不忍打破这份宁静,轻轻咳嗽了一声,才开口道:“饭好了,过来吃吧。”
符荔怜闻声抬起头,看到苏小暖手中的饭菜,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她小心地将腿上的砚台抱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站起身,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地走到餐桌前,在苏小暖对面的位置坐下。
苏小暖将碗筷递到她面前。
符荔怜先是有些迟疑地、试探性地用勺子舀起一小口浸满汤汁的米饭,混合着一小块鸡肉,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当那咸鲜浓郁、滋味饱满的酱汁和软嫩入味的鸡肉在口中化开,混合着米饭的香甜时,她那原本恹恹无神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光彩!
她已经太久没有吃到这样正常、甚至可以说是极致美味的食物了!
确认食物没有问题,而且美味得出乎意料后,她再也控制不住,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手几乎是本能地开始动作,大口大口地将饭菜往嘴里送,吃得又快又急,甚至有些狼吞虎咽,仿佛怕有人跟她抢一样。
苏小暖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坐在对面,耐心地等着她吃完,期间还体贴地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
直到符荔怜将最后一口饭菜和汤汁都吃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地放下勺子,苏小暖才将那杯柠檬水推到她面前,声音温和地再次开口:“现在,总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倒在路边了吧?这段时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吃饱喝足,身体回暖,又身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符荔怜紧绷的神经似乎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看着苏小暖清澈而真诚的眼睛,内心最后一道防线也瓦解了。
她苦笑了一下,捧着那杯温暖的柠檬水,开始将这些天的逃亡和躲避,缓缓地、带着后怕地娓娓道来。
她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比刚才有力了一些:
“一开始……在枫林公园被绑架后,我其实……接应上了警局派来的救援队……”她回忆着,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但是……在半路上,有人伪装成了警察,截下了我们坐的车……我差点……差点就从那个狼窝,又掉进了另一个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