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霍老!”一位中年男子惊讶出声。
“越先!”老两口也看清了来人。
连忙问他:“是老孙出事了?”
孙越先红着眼点头声音哽咽:“嗯,大夫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好我爸的后事……我们听说了小神医的事情,听说她来了,就连忙赶了过来……”
“您二位认识小神医那可太好了……”
说完他才注意到站在两位老人中间的满满。
只一眼他就愣怔住了。
“心玉???”
“这是心玉的孩子?”和心玉小时候一模一样!
霍青山跟孙淮安不对付。
主要是孙淮安跟杨红英谈婚论嫁过,然后孙淮安的老婆对杨红英敌意很大。
故而两家后来都没怎么来往。
满满的认亲宴也就没有请他们。
“对,是心玉的孩子,她叫满满!”
“霍满满!”杨红英慈爱地摸着满满的小脑袋,没解释收养的事情。
这个孩子,帮心玉收养了,就是心玉的孩子。
亲的!
“满满,叫孙叔叔。”
“孙叔叔好!”满满礼貌打招呼,好奇地打量着他,这个叔叔好像认识妈妈!
好像是妈妈的朋友呢!
满满爱屋及乌,喜欢和妈妈相关的所有人和事情。
“满满,孙叔叔的爸爸生病了,你愿不愿意去帮他看看?”
满满狠狠点头。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找她看病呢!
欧阳哥哥和周家的爷爷奶奶都不算。
而且,是妈妈的朋友嗳!
“那就走吧!”
杨红英牵着满满。
孙越先蹲下身子朝满满张开双臂:“满满,叔叔可不可以抱你去?”
满满看看姥姥姥爷。
姥爷冷哼一声撇开头。
姥姥温柔地点头。
满满这才让孙越先抱。
“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吗?”
“你跟我说说我妈妈好不好?”
路上,满满问孙越先。
孙越先回忆往事,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惆怅的笑意:“认识啊!”
“你妈妈是我们都很喜欢的小妹妹,小时候我们去哪儿玩儿都爱带着她。”
“她和你一样乖巧文静,去哪里都不吵不闹,干净又漂亮。”
“那会儿带你妈妈去公园玩滑梯,我们都要先把衣服脱了帮她擦一擦,就怕弄脏她的裙子或者是裤子……”
“那会儿你的几个舅舅很淘气,你妈妈其实更喜欢跟着我,每次都是他们去掏鸟蛋,去捞鱼……我则带着你妈妈在一边儿等着,陪她做数独游戏,或者是给她讲故事。”
“你妈妈特别喜欢听我给她讲《薛仁贵征西》……”
“后来你妈妈念初中了,我念高中,不在一个学校,来往就少了。”
其实是他妈知道了他爸曾经和杨校长曾经差点儿就定亲了,心生嫉妒,开始各种闹腾。
他爸就跟学校申请了家属院,举家搬去了学校住。
两家隔得就远了。
见面的机会也就少得可怜了。
满满听得津津有味。
脑海里的妈妈形象又丰满了一点点。
《薛仁贵征西》,她也要听!
到了病房。
一个老太太听到动静连忙冲了出来:“找到小神医了?”
结果看到孙越先怀里的满满,脸瞬间就黑了:“霍心玉!”
“老大!”
“我让你去请小神医,你把这个小贱人抱来干嘛?”
孙越先厉声呵斥:“妈!”
“满满是我请来的小神医,给爸看病的小神医!”
“你给满满道歉!”
老爷子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嗷不,他本来就是寸头。
满满笑眯眯地朝她挥爪爪:“老贱人奶奶你好呀!”
谭翠气得面皮都红了。
她看到了杨红英和老爷子,骂人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老贱人,好久不见!”杨红英笑眯眯,但笑容冷冰冰。
骂满满小贱人,就算她是孙淮安的老婆也不行。
霍老爷子:“老贱人不欢迎我们,满满我们走!”
谭翠气得脸都绿了。
孙越先扶额,他真是……
“妈,道歉!”
谭翠梗着脖子:“凭啥?”
“他们也骂我老贱人了!”
“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什么小神医!”她鄙夷地看了眼满满,目光不善地道:“肯定是有人弄虚作假!”
“郑家就这么骗过人,没想到霍家也学这一套!”
“滚滚滚!”
“老娘宁愿现在就给他装殓,也不要你们治!”
孙珍珍连忙跑来把老太太往外拖,十分抱歉地跟老两口道歉:“霍叔叔杨阿姨对不起……我妈她受了刺激胡言乱语,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
“妈,爸不能死啊,爸的退休金那么高,他返聘回去学校给开的工资也高,爸死了这些就全没了!”
“没了这笔钱,妈你怎么帮衬我姥姥姥爷家啊!”
“我反正是没钱!”
“我哥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每个月还靠爸支援呢……”
一提这个,谭翠一下子就灭火了。
她冲着病房冷哼:“他们要是治不好你爸,我要告他们……叫他们赔死!”
病房里的学校领导和孙老的学生:“……”
哎……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校长跟杨红英寒暄,替孙老说好话,安抚霍老先生。
不过他看到小姑娘还是很迟疑。
一个三四岁的小奶娃,真的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本领吗?
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
不过……
死马当活马医治吧。
“我徒弟出诊诊费不低。”
“二百一位。”
“针灸和用药另算!”
“不开发票!”
“如果需要我们出手,每人的出场费二百,其它另算!”杜老爷子开口道。
孙老是国家重要的人才,出于大义要竭尽全力地救。
可是。
他老婆骂满满小贱人,这账就要另算。
孙越先连忙点头应下:“可以可以!”
“满满尽力就行了。”
“就算是救不了我爸,该给的我们都要给!”
他的这个态度,让霍家人和满满的几个师父心里舒服了一些。
满满问:“那……那我可以开始了吗?”
孙越先连忙把她抱到自己父亲的病床前放下。
满满皱起了小眉头。
病床上的爷爷骨瘦如柴,宛若一副枯骨。
他身上不被灰黑色的病气缠绕得特别紧。
还有黑漆漆的死气。
有点儿死掉的小老鼠的味道了!
有点难救了嗳!
不过,孙叔叔说救不了也没关系,他也给钱。
那就尽力吧!
满满努努力,剩下的就听老天爷爷的啦!
她给老爷子把脉,脉搏好弱啊!
满满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摸到老爷子的脉搏。
她报出脉象。
几个师父相互对视一眼:没救了!
不过不能说。
钱得先帮满宝挣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