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辰终于在一湖子淤泥里面，捞出了两颗牙齿。
正是这两颗牙齿，和郭佳佳的样本对比之后，确认了这具尸骨的身份，的确是郭佳佳的亲生母亲，范娟华。
“你怎么知道，这具尸骨是你母亲范娟华的？”
郭佳佳被唤到了市局，因为有些情况需要和她了解。
“直觉，在你们的通告上看到这具尸骨的时候，我就觉着她是我母亲。这或许就是母女连心吧。”
之前一直没有范娟华消息的时候，郭佳佳是抱着期盼的态度的，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见到自己的妈妈，可是没有想到，她妈妈早就不在了。
“你觉得，谁会是杀害你母亲的真凶？”
楚林晏问了郭佳佳一句。虽然，当年范娟华失踪的时候，郭佳佳只有14岁，但是她有可能知道些什么事情。
对于楚林晏的这个问题，郭佳佳沉默了很久。
楚林晏也没有催促她，只静静地等着郭佳佳的大案。
片刻之后，郭佳佳缓缓开口。
“我觉得，是郭友丰杀了我妈妈。”
郭友丰？郭佳佳的父亲。郭佳佳直接称呼他的姓名，连爸爸也没有喊一句。
楚林晏和秦尔相视一眼。
“郭小姐，你有证据，证明是你父亲郭友丰杀害了你母亲范娟华吗？”
“没有。”
郭佳佳轻叹了一口气。
范娟华失踪那天，是郭佳佳的生日。
郭佳佳和范娟华约好，等她回来就一家人一起出去吃大餐。而范娟华也一早就给郭佳佳定好了生日蛋糕。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郭佳佳一直不赞同郭友丰所说的话，说范娟华抛弃他们父女离家出走。
见郭佳佳情绪十分低落，楚林晏便让郭佳佳先离开，如果想到什么，可以随时和他们联系。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在郭佳佳要离开市局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郭友丰和胡柏茵。
“佳佳，你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郭友丰戴着一副眼镜，身穿一件白色衬衫，一副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模样，可语气内却带着一丝丝的威严。
“你有关心过我吗？妈妈死了，你知道吗？”
郭佳佳一看到郭友丰，眼眶又红了。自从知道那具尸骨是范娟华之后，郭佳佳已经哭过好几回了。
“那我们接你妈妈回家哈。”
郭友丰立即转换了语气，就好似对待孩子一般的温柔。
胡柏茵走到了楚林晏的面前，直接开口。
“林晏，我代表我的客户，郭友丰郭先生，提出要取回范娟华女士的尸骨。”
她今天特地用了楚林晏之前最喜欢的那款香水，也不知道楚林晏是否闻出来了。
“不行，还没有调查完毕。”
楚林晏直接开口回绝。
郭友丰有些着急，可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十分配合，只在言语内让市局能够加快进度，他想要带他妻子回家，好让她入土为安。
郭佳佳最终还是跟着郭友丰回去了。
“楚队，你觉得郭佳佳说的，她父亲是凶手，是赌气的话，还是真的？”
徐怡问了一句。
“不确定，没有证据之前，什么都不能确定。”
楚林晏看了看郭家父女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范娟华到底是被谁所害。
————
“郭友丰，你对得起我吗？你居然在外头有了私生子。”
范娟华伸手拍打着郭友丰，整个人一脸的气愤。
要不是因为郭友丰的妈妈当年见她生了一个女儿，打死也不肯帮她照顾郭佳佳，范娟华怎么会辞去学校的工作。
辞去工作后，她又因为身体不好，没有给郭友丰生下儿子，一直不停地被郭母埋怨。
郭友丰一直在中间和稀泥，让范娟华不要太过在意，专心在家里头带孩子就好。
可是，几天前，范娟华的好友在外地看到郭友丰和一名女子，带着一名男孩，举止十分亲昵，那男孩还喊郭友丰“爸爸”。
范娟华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就立即出钱，找了私家侦探去查。
刚才私家侦探把照片和信息发给了范娟华，确定了郭友丰在外头是重新置办了一个家，那男孩十岁了。
范娟华开始忍不住了，她所有的一切，在一刹那间崩塌了。
当范娟华把照片和信息丢在郭友丰的脸上后，郭友丰的脸色变得狠厉起来。
“范娟华，一直当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金丝雀不好吗？”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我把孩子带回来，认你做妈。二，你带着你女儿净身出户，什么也别想从我身上得到。”
郭友丰提出的两个选择，范娟华一个都不想选。
“你不是在外头经常营造你的好丈夫、好爸爸的人设吗？我就要让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范娟华不管不顾了，她一定要和郭友丰撕破脸皮，她不能把这口气就这么吞下去。
郭友丰直接拿起一根擀面棍，朝着范娟华打了过去。
范娟华伸手一挡，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左臂上。
两人厮打在了一起，推搡之间，郭友丰将范娟华重重地推到了墙壁上，她的后脑勺顿时涌出了鲜血。
“娟华，娟华，你醒醒……”
郭友丰有些慌了，他刚才失手的。他伸手探了探范娟华，她的鼻子已经没有任何的呼吸。
顾宁在一旁看着两人打斗，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郭友丰一脸慌乱。
郭友丰在地上坐了片刻，他捂着自己的头，看着眼前的这片狼藉，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争斗。
他不能去自首，他的事业才刚上一层楼，他才刚看到希望。不，他不能坐牢。
下了决定之后，郭友丰找了塑料薄膜，把范娟华先包裹了起来，然后找了一个行李箱，把她装了进去，然后开始拖洗他家里头的地板和墙壁。
把家里头都打扫干净之后，郭友丰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就踏出了家门口……
顾宁从梦里醒过来，叹了一口气。
得了，她又亲眼梦见了真实版的失手杀妻。
凌晨两点多，时间还不算晚，打个电话给楚林晏吧。
“楚队，我有一手资料，听吗？”
楚林晏正盯着一堆堆的资料发呆，哦不，思考，就接到了顾宁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