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
国都大街上，人流络绎，最热闹的，就数念惜阁前。
那是一个不大的摊位，里边坐着一个老头子，双目有神，正款款有词的说着。
“这赵国啊，如今送来了四国协议，你们猜猜，我国皇上会不会签？”
有人问了：“这四国协议，究竟是什么内容啊？”
老头子笑得深意：“这协议，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针对百姓往来，是大家皆知的，但另一部分，却只有天家人才知道。”
“我倒是知道一些。”其中有个青年说道：“协议内容大致是指两国往来，有贸易分成，还有百姓安居，其中有一条，若是天灾，邻国必须援手相助。”
不少人开始小声议论：“这真是好主意啊。”
“就是啊，我们远疆的百姓，受了天灾，一路遥遥，也未必能活着走回国都，这要是邻国愿意帮忙，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老头子接着说道：“你们知道这协议是谁提出来的吗？”
“谁啊？”众人求知问道。
“赵国明珠公主。”
“明珠公主？赵国唯一的公主？” 有人惊讶：“一个女娃娃竟有如此心胸？”
老头子神秘一笑：“明珠公主不仅送来了四国协议，还有不少精湛的武器，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是什么武器啊？”
老头子摇摇头，有些遗憾：“我也只是听说，未曾见过，不过听说啊，都是些利器，避无可避的那种。”
众人对于这他国趣事，议论纷纷。
念惜阁二楼，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目光平静的看着说书的老人。
听到门开的声音，男人回头望去，进来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
见到此人，男人眼底柔和了些。
“三哥。”
楚昭染摇着椅子停在桌子旁，看着桌上出神。
“这就是赵国送来的武器？”
楚池镜拿了起来。
“倒是精致。”楚昭染说道：“箭头可是有毒？”
楚池镜摇摇头，这不是那丫头的作风。
楚昭染看着楚池镜的手，那双包得紧紧的手，他笑着问道。
“几年前你回来后，就戴上了手套，怎么？手受伤了不能见人了？”
每次他问，楚池镜都是一笑而过没有解释，这次也是一样，没有说话。
还有那张脸，楚池镜终日带着面具，连他这个哥哥都快忘了这弟弟长什么样了。
“四国协议，你怎么看？”楚昭染收了笑，凝重问道。
楚池镜将那腕带放在手上细细抚摸，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同意。”
楚昭染微愣：“你刚回来，连内容都不知道，就同意？”
“嗯。”
楚昭染哑然，想了一会笑道：“该不会是因为赵国的那位姑娘吧？”
“嗯。”这一声嗯，带着柔情：“因为她。”
因为是她提起的，所以他不用考虑就会答应。
楚昭染轻轻摇头：“咱们楚家可就你一个痴情的。”
他又问道：“为何当初不带她回来？”
赵恬恬的存在，楚昭染只听董安说过一些，董安没有多说的，他也没有多问，只知道楚池镜在赵国的半年里，喜欢上一个姑娘。
楚池镜收起了腕带，望着窗外的眼神有些怀念，也有些悲伤。
为何不带她回来？当初的他，太年少，考虑太多，为她也为他，若是现在的他，一定会牢牢抓住她不放手吧。
可他们再没有机会见面，赵国需要她，楚国他也离不开。
楚昭染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不过那姑娘，是真的漂亮。”
楚池镜看向他，目光不解。
楚昭染解释道：“前几日楚晓嚷嚷着要去你府上借书，你又不在，我就带着他去了，正巧看到你书房的那副画像，那姑娘，真的漂亮，连楚晓都夸，说五哥眼光很好。”
楚池镜回来后，遮起了脸也遮起了手，众所周知，病秧子夜王心里住了个姑娘，都以为那姑娘死了，夜王府每年的十二月二十日，都会食素三日，传闻就是为了纪念那姑娘。
如今的夜王二十二了，却没有一个妻妾，传闻也是夜王爱那姑娘爱到骨子里，不愿意娶妻。
“楚晓？”楚池镜声音一冷，眼里都是寒光。
楚昭染嘴角勾了勾，淡淡道：“大哥现在急了，连楚晓这个棋子都开始动了。”他说完一声喟叹：“我们这个六弟啊，不简单啊，不过十四岁，心比天高呐。”
“太子也该下台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二哥呢？”楚昭染问：“他可比大哥聪明多了。”
“那又如何？我还动不起他？”
楚昭染微微诧异：“池镜，自你回来后，脾性倒是变了不少，以前你可是很能忍的，现在倒是狂傲了些。”
他又笑道：“听董安说，那姑娘性子也是很嚣张的，莫不是你学她的？”
面具下的脸柔和，楚昭染看不见的唇角，勾出弧度。
“她是很嚣张的。”
得了，又陷入痴汉模样了。
楚昭染惋惜摇头：“只可惜，她不是楚国人，否则你这么喜欢，母妃也一定会帮你提亲的。”
“德妃娘娘也知道了？”楚池镜诧异。
楚昭染眼神微微闪躲：“你知道的，我跟母妃那里，藏不住话。”
楚池镜扫了他一眼，并没有生气。
若是赵恬恬是楚国人，别说德妃了，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留在身边。
“不过池镜，那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他或许想过大臣的女儿，最多也就想到了郡主什么的，可完全没想过是那明珠公主，毕竟那公主的名声，可不是很好，他了解的楚池镜，可不喜欢那样的姑娘。
“遥不可及的身份。”
淡淡的一句话，楚昭染听出了哀伤。
“对了。”楚昭染又道：“大哥给你送了个侍妾，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
楚池镜眸光一暗：“按照以往处理了就是，通知我做什么？”
“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再做决定吧。”
“没兴趣。”
“看看吧，说不定就改了主意留下了。”楚昭染意有所指道：“毕竟大哥找到那女子，也是费了心思的，你总得见一面，免得父皇那边又说我们兄弟不和睦。”
楚池镜冷哼一声，那个男人，几时在乎过他们兄弟之间的和睦，只在乎有谁斗赢了，有谁有资格座上那个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