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快马加鞭回到宫里或是岗位上的君臣,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轻嘶出声:“你看不懂,放着我们来啊!”
特别是工部的贺尚书,此时就差跳起脚来表示:放着他来,他懂,他都懂。
他不懂也没关系,他可以现学,马上学,日日夜夜的学,总能学会!
贺尚书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所以,他肯定能学会!
陛下的想法很简单:陆卿啊,这个梁上君子,你怕是又要去当一回了。
当然,这话不需要他说,已经有朝臣领悟到了,太子更是瞬间就明悟。
不过,表忠心的时候多了去了,太子也不可能时时抢人风头,适当的给朝臣让出一些机会,也方便他更好的笼络人心。
相比其他人的激动,吕监正这会儿根本笑不出来。
陛下把那一盒特殊的蛋交给他了!
在人工孵蛋法没拿到之前,这些蛋他得想办法保护好!
陛下当时面色严肃,语气也颇为凝重。
吕监正想,这他娘的跟皇子皇孙似的,一个弄不好,他怕是就要凉了。
呜呜,他现在就回上林苑找老母鸡,肯定是有办法的。
然后,老母鸡不收呢。
也不能说不收,老母鸡它罢工了,它不孵蛋,出去溜达了。
吕监正:……
谷砻的原理并不复杂,毕竟这属于很原始的,手工种植时代的工具。
所以,稍稍一研究就能明白。
换个厉害点的人过来,看两遍,就可以尝试着手搓一个出来。
但是!!!
谷砻图纸它并不仅仅只是一张图纸。
它像是龙骨水车一样,它是一本图册。
册子上以图文的形式,列出了谷砻的发展史。
从最早的石臼舂米到最后的借助水利,实现半机械化的脱壳机,不管是图片,还是数据,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只要是懂行的人过来研究,很快就能搓出来,最先进的水利谷砻机。
哦不,这样说也不够准确,确切的来说是:水砻。
水砻的原理跟龙骨水车相似。
都是借助水流,省下人工跟畜力,达到轻微永动的效果,从而提高了脱壳效率。
前面的那些,孟寒枝对着图片和数据,还可以看懂。
但是后面的……
看着眼晕啊!
默默把册子收回去之后,孟寒枝习惯性摆烂:“算了,不学了。”
系统再次悄悄的开启了公放。
大周君臣:。
并不意外呢~
陆西寒坐在马上,听了这句话,微叹了口气。
这梁上君子的活,他估计是推脱不掉了。
当然,也不可能推脱!
他相信自己,不会做出来有损门楣,或是伤害孟寒枝的事情。
但是,换成别人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个活可不能让人抢了!
孟寒枝将书册放回系统空间之后,又小声嘀咕:“我觉得敏敏表妹肯定能行,要不我还是掺在一起吧。”
她觉得自己看不懂,那就换个人来。
别人的话……
一个是她不放心。
毕竟这东西的来处,她没办法解释啊!
另外一个则是,好好的功劳,总不能送给别人家吧?
贺玉敏至少算三分之一个陆家人,给她的话,应该也不算亏吧?
“哎,如果陆西寒好糊弄就好了。”
想到贺玉敏三分之一个陆家人的身份,孟寒枝有些遗憾的开口。
系统继续开公放。
大周君臣:……
贺尚书暗戳戳的跟陛下说小话:“陛下,你说老臣把陆家二郎打傻了,陆老夫人会不会跟老臣拼命啊?”
人在不要脸的时候,就很容易谦卑。
年纪并不算老的贺尚书,说这句话的时候,直接来了一句“老臣”。
他的话把陛下都干沉默了。
陛下忍不住怀疑,他手底下的这些人是正经臣子吗?
他颇为无语的看了贺尚书一眼。
贺尚书嘿嘿一笑,讨好的意思十分明显。
贺尚书想:为了政绩,为了民生,他是可以不要脸的。
而且,不爬上高位,哪里来的脸面?
再者,在陛下面前不要脸,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真梗着脖子,死要面子,说不定早早就跟自家祖宗团聚了呢~
陆西寒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吐槽不好糊弄。
啊这……
他觉得自己外在表现的也不是特别聪明吧?
估计还是自己之前送书的时候,归整的太明了,以至于让孟寒枝误会了。
陆西寒想说,其实他很好糊弄的!
但是,这话没办法直接说啊!
不然,孟寒枝估计能原地炸毛了!
陆西寒心里苦。
这份苦,还延续到了他进宫跟陛下汇报消息。
正事说完之后,陛下打趣他:“陆卿不好糊弄啊。”
陆西寒无奈苦笑:“回陛下,之前给嫂嫂准备书册,怕被误会年纪小,行事不够谨慎,特意请教了祖母,把书册分门别类,仔细的归整好才送过去,估计让嫂嫂误会了。”
陛下不知道,中间还有这种事情呢。
怪不得孟寒枝说陆西寒不好糊弄。
根源在这里呢!
陛下复又一想,那陆西寒这个梁上君子,他当得不冤哦!
因是他种下的,那收获这种果,也是正常的嘛。
至于陛下本人嘛……
啊呀,朕不知情嘛。
陛下原本就是调侃,并无怪罪的意思。
所以,很快说了几句玩笑话,就把话题岔过去了。
孟寒枝既然不打算在陆西寒面前多透露,那么接下来的重点,就在贺玉敏身上。
陛下已经开始思考,是跟贺玉敏透露一些,还是说借陆西寒的手,达到他们所需要的目的?
多透露,风险也就多了。
陛下其实并不愿意。
所以,还是先借着陆西寒的手,把书册搞到手。
至于贺玉敏,或是贺家……
补偿肯定是要有的。
只补偿贺玉敏还不够啊!
这倒不是陛下大方,而是贺玉敏留在京城明显有大用。
只不过,对方的父亲在允州为知府,小姑娘也只是在来京城客居,如果不是上林苑这边有些事宜要跟她讨论,人家早就回家去了。
难得有一个人能跟孟寒枝走的近,可不能就这么放她走了。
所以,将贺父调回京城就很有必要。
想到这些,陛下手指轻轻捻着龙椅扶手,半晌之后才示意全德:“去请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