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西北使者三天的时间答复,转眼第三天,使者又回到太和殿,跪下,额头快要碰在地上:
“回大渝皇帝,我家王爷愿意赔偿五十万两白银,请求陛下放了慕晴公主,由我带回西北处置,不再让其踏入大渝之地!”
新皇用手指点着龙案,扫了一眼大殿之上的一众重臣:“众位看着,该如何处置?”
兵部尚书站了出来,叩首:“陛下,不可!慕晴确有罪证,放虎归山,必留后患!”
“本将军以为可放!”
谢照君上前了一步,语速平稳,
“慕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西北王又愿赔偿,就用此钱充实新政,且放他自行处置,也显我大渝之宽宏大量,也断了西北起兵之借口!”
束雪容也俯身赞同:
“陛下,谢将军说的极是,可与西北讲明,慕晴再踏大渝之地,算作违约,到时候我大渝出兵,也是有理有据!”
新皇权衡再三:
“准奏!传旨放了慕晴,着西北使者三日之内送人离京,赔偿白银限一月之内送到!”
天牢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慕晴缩在墙角啃着干硬的窝头,忽然说要送她回去西北,她先是高兴,旋即又害怕起来:
“我不回!西北王会杀了我的!束雪容,你不能对我这样!”
暗卫不管她怎么挣脱,一把拎起慕晴往外就走。
路经侯府门口时,慕晴看见站在门前台阶上的束雪容,像头疯了的野兽般咆哮:
“束雪容!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束雪容站在阳光下,看着她被押上马车,神色平静。
谢照君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别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她回不来了。”
“我知道。”
束雪容靠在他怀里,
“可西北王的反应,才是最关键的。”
驰过京城的宫墙时,慕晴扒着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宫门,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她恨束雪容,恨谢照君,更恨自己棋差一着。
可她不知道,等着她的,不是西北王的庇护,而是更彻底的绝望。
回到侯府,明轩抱着束雪容的腿晃晃悠悠:“娘,那坏阿姨真的走了吗?以后不会再有人偷偷给你下毒了叭?”
束雪容蹲下身,揉揉儿子的头:
“走了,走了。以后明轩可以一心一意跟着凌叔叔学医了,娘也可以放心去江南看水利工程了。”
谢照君笑着加了一句:
“等西北的事情忙完了,我们就带明轩去云城,看看我们建的惠民粮仓。”
明轩眼睛一下子亮了:
“好耶!我要去看新粮种,还要给那里的百姓治病!”
夜深了,谢照君打开西北地图:
“西北王这一次让步,怕的不只怕我们出兵,也许他内部长沙了,我们要早做准备,以防他变卦。”
束雪容点头:
“我们只要攻下云城和漠城,不仅稳住了西北边境,还可以把新种推广过去,让百姓永远告别饥荒。”
谢照君握住了她的手,温暖而柔软:
“会的,总会有的,只要我们有心。”他俯下头去,窗外的月光倾泻进来,照着两人交握的手,还有地图上,一片宽广而富饶的大地。
慕晴被押回西北的第十天,西北王的加急密使就骑马赶到了京城。
新皇拆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旋即释然一笑:“众卿细看看,西北王是怕了!”
那密使传下去,众臣看了,哗然一片:
“西北王不但要赔偿白银一百五十万两,还主动割让云城、漠城两城,甚至要送自己的小儿子拓跋烈入京做质子,只求大渝罢兵。”
“陛下,这是天大的好事!”
户部尚书激动的拍着大腿,
“一百五十万两,够我们修十座水利了!云城和漠城是西北的粮仓和门户,拿下它们,边境可安!”
兵部尚书也点头:
“送质子更是诚意满满,西北王这是彻底服软了!”
新帝看向束雪容和谢照君:
“雪容,照君,你们觉得可行?”
谢照君躬身道:
“陛下,可行。但需订明条款:其一,质子在京十年,期间不得干涉朝政;其二,云城、漠城交割后,西北需撤去边境三百里内驻军;其三,赔款分三期交付,如逾期,则收回割让之城池。”
束雪容又道:“陛下,还需派官员,三日后派使者来京签订盟约!”
束雪容话音刚落,侯府内院内,束雪容正整理女医培训班的教材。
谢照君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们要拿下来云城和漠城了。”
束雪容转过身,眼里满是笑意:“我就知道,我们的新政越来越有底气了。一百五十万两白银,正好用来扩建女医馆和学堂,再在云城、漠城各建一座惠民粮仓。”
“都听你的。”
谢照君低头吻了吻她唇,
“我已经让人拟好接管计划,三日后签订盟约,我就率军去接收两城。”
束雪容踮起脚尖,回吻他:
“一路小心,我会在京城做好准备,等你传来捷报,就带着新粮种和医馆学员们过去。”
两人依偎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星空,满是憧憬。
明轩揉着眼睛跑进来:“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呀?是不是要去云城了?我也要去!”
谢照君抱起儿子,笑道:“等你把凌叔叔教的草药认全了,就带你去。”
明轩用力点点头:“好!我一定好好学!”
三日后,西北使者带着盟约范本入京。
太和殿内,双方签订盟约,一式两份,加盖玉玺和西北王印。
目送使者恭敬退下的背影,新皇感叹道:“若不是雪容推行新政,国力大增,西北王怎会这般服软?”
束雪容和谢照君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欣慰——他们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一百五十万两的赔款该怎么用?
成了朝堂上最热门的话题。
太和殿内,大臣们争论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龙案上。
“陛下!臣以为当扩充军备!”
兵部尚书一拍胸脯,“东瀛人还在虎视眈眈,我们得多造兵器、多练兵马,才能防患于未然!”
“不妥!”
户部尚书立刻驳回,
“如今国库充盈,军备已够。不如用这笔钱修建宫殿,彰显我大渝威仪!”
“修建宫殿有何用?”
礼部尚书摇头,“臣以为应祭祀祖先,祈求风调雨顺!”
“祭祀能让老百姓吃饱饭?”
一个年轻的官员小声插话,束雪容被礼部尚书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