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轩还等着皇上爷爷好起来，还等着把写好的“平安”送给皇上，皇上却走了，她心里好难过。
“明轩还等着皇上爷爷好起来，他还想把写好的‘平安’字送给皇上，皇上却走了。”
谢照君进来，站在她身后，对她说，“明轩跟你说什么？明天再跟他讲，今晚让他好好睡吧。”
束雪容点着头，站起来跟他往外走。
正厅里，暗卫已经等在那里，见他们进来，躬身道：“将军，夫人，天牢那边加了守卫，巴图没事；
前户部尚书的余党都待在家里，没闹事。
不过西北那边有消息来了，张大人说地方官员扣了新粮种，说新粮种在西北种不活，百姓都在闹，张大人正在查。”
“又是旧党搞的鬼！”
束雪容皱着眉头，
“他们一定和地方官员勾结，想破坏新政！等料理完皇上的后事，一定派人去西北，把这事查清楚！”
谢照君点头：“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京城，等太子登基，旧党一定会在登基前闹事，要防得早些。”
暗卫下去了，正厅里只剩他们两个。
月亮从云后露出脸来，终于圆圆地亮了起来，照进屋子里，却照不亮两个人脸上的阴影。
束雪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比平定南疆、扫除朝廷旧党更难做。
要防的，除了明面上的旧党，还有东瀛人，还有刚刚登基、需要扶持的新帝。
可是，她看着谢照君的眼睛，想起明轩说的“我要像爹一样，保护娘、保护百姓”，心里就有了力量。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有凌清寒、苏婉柔他们在外面帮忙，有百姓们的支持，再难的事，也不过是跨一步。
只是，她没想到，旧党已经行动了！
早晨的天刚有点亮色，侯府门口就被人拍得砰砰直响。
束雪容刚把明轩哄睡，就听见外面有敲门声，赶紧穿上外衣往门口跑。
门口的暗卫已经吓白了脸，一见她出来就跪：“夫人！天牢出事了！巴图……巴图没了！”
“没了？”
束雪容脑子“嗡”的一声——昨天晚上还说巴图救回来了，怎么突然没了？
“是自杀还是……”
“不是自杀！”
暗卫摇着头，声音在颤抖，“太医验过了，说是中了蛊，和之前夫人中过的‘噬魂蛊’很像，但是这种蛊更毒，才过了半个时辰就没气了！”
束雪容的心一下就沉下去了——“噬魂蛊”是阿依朵炼的蛊，巴图虽然是阿依朵的表哥，但是他们怎么会中这种蛊？
而且天牢守卫严密，谁能把蛊带进去？
“照君呢？”
她往书房的方向跑，谢照君一定也知道消息了。
果然，书房里亮着灯，谢照君正拿着张纸条，眉头拧着疙瘩。
见她进来，他把那张纸条递过来：“天牢的守卫招了，昨天晚上有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给巴图送一碗水，水里就掺了蛊虫。那守卫是二皇子府里的远房亲戚。”
“二皇子？”
束雪容傻了眼。
之前一直以为是三皇子在作祟，怎么突然成了二皇子了？
“他不是一直称病，不管朝堂上的事么？怎么跟巴图、跟东瀛人扯上关系？”
“先前是装的。”
谢照君冷笑，
“暗卫查到了，二皇子这半年一直在跟旧党接触，前户部尚书的余党、反对新政的官员，都跟他有来往。巴图知道东瀛人的计划，二皇子怕巴图把他供出来，所以先下手杀了他。”
“是啊，是啊！谢将军！你们看这个！”
凌清寒提着药箱冲进来，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
“雪容！你们看这个！”
他倒出一些黑粉，
“这是从巴图指甲缝里刮出来的，是‘蚀魂蛊’的虫卵，但加了西域的‘腐心草’，毒力增强了三倍，根本解不了！二皇子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肯定是跟东瀛人换的。”
束雪容咬牙，“
巴图说过，东瀛人会帮阿依朵旧部，现在看来，东瀛人也在帮二皇子——他们想让二皇子登基，然后控制大渝。”
“必须得告诉太子！”
谢照君立刻起身，
“二皇子敢动巴图，下一步肯定来动太子。今天朝堂上，他说不定就会发难。”
“是啊。”
束雪容点头，“你去宫里，我再去天牢看看，也许能找些线索。凌兄，你跟我一起，再验验巴图的尸体，看能不能发现蛊虫的来源。”
“好！”凌清寒立刻点头。
天牢里，巴图的尸体还停在牢房里，盖着白布。
束雪容掀开白布，巴图的脸色发黑，嘴角还挂着黑色的血沫——这是“蚀魂蛊”发作的症状，但比她之前中得的要厉害得多。
凌清寒把银针扎进巴图的胳膊里，银针变黑了：“蛊虫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而且这种蛊虫惧光，只在夜里活动，所以巴图是昨儿夜里半夜中的毒。”
束雪容蹲在地牢里，捻起一点黑色的粉末，放到鼻子上闻了闻——有淡淡的西域香料的味道，不是大渝的。
“那是东瀛的‘迷迭香’，用来掩盖蛊虫的味道，二皇子府里一定有东瀛人，亦或者他跟东瀛的商队交易。”
“我叫人去查二皇子府的采买！”
暗卫赶紧说。束雪容点头，又想起什么：“查一查昨儿给巴图送水的守卫，看他除了二皇子府，跟谁有来往，旧党里，一定还有人跟二皇子勾结。”
从地牢出来，街上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皇上的死讯了。
束雪容刚想回府，就看见苏婉柔带着几个女子学堂的姑娘，在街角跟百姓说话。
“婉柔，怎么回事？”
束雪容走过去。
苏婉柔皱着眉：“刚才有人在街上放谣言，说皇上是被太子害死的，还说太子要废除新政，把新粮种都收了，百姓们都慌了，我赶紧带姑娘们过来给他们辟谣。”
“是二皇子干的！”
束雪容咬牙，
“他想搅乱民心，好趁机发难。你跟姑娘们多跟百姓说，新政是皇上定的，太子一定会继续推，江南、西南的百姓都受益了，别听谣言。”
“我知道！”
苏婉柔点点头，“我们把江南丰收的粮袋、西南医馆的药方都带来了，大家看了，很多人就相信我们了。”
束雪容松了口气，又嘱咐：“再小心些，别跟那些造谣的人起冲突，如果有可疑的人，就让暗卫跟着，找到头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