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低沉而沙哑。
他拿过那件灰扑扑的太监服，抖开，示意叶青妍穿上。
叶青妍愣一下，还是顺从地伸出双臂。
空间本就狭小，两人离得极近。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陈淮安帮她穿好外衣，又伸手去帮她整理那并不合身的衣领。
夜风微凉，他的指尖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当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她脖颈的肌肤时，那细腻的触感，让两个人都僵一下。
叶青妍感觉自己被他碰过的地方，像是有电流窜过，一阵酥麻。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指腹上薄薄的茧。
空气瞬间变得暧昧而粘稠。
陈淮安的动作顿住，呼吸也重几分。
他垂下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下。
然后，他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地开口。
那声音，压抑着某种汹涌的情绪，既是命令，也是承诺。
“活下来。”
“我来接你。”
陈淮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低沉。
沙哑。
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要命的质感。
“穿上。”
叶青妍眼皮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一件灰扑扑的太监服。
还是洗得发白的那种。
她整个人都裂开了。
不是吧阿Sir？
玩这么大？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穿这个？
“你看我这身板，像吗？”
叶青妍指指自己，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前凸后翘的，虽然不是很夸张，但跟“太监”这两个字，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陈淮安没说话。
他只是拿过那件衣服，抖开。
布料在狭小的空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哗啦”声。
一股子陈年旧灰和淡淡皂角的味道扑面而来。
有点上头。
他的眼神很平静，但那平静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快点。”
外面巡逻的脚步声，似乎又近一些。
叶青妍瞬间怂了。
行吧。
穿就穿。
总比被抓去砍头强。
她认命地伸出双臂。
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的杂物间，空间小得可怜。
两个人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
她一动，就能感觉到对方结实的胸膛。
硬邦邦的。
陈淮安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霸道地钻进她的鼻腔。
这味道，比什么名牌香水都带劲。
叶青妍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烫。
她不敢抬头，只能死死盯着自己脚尖前那三寸地。
陈淮安提起衣服，先帮她套进一只手臂。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强势。
叶青妍感觉自己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娃娃，任由他摆布。
衣服很大，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陈淮安帮她穿好外衣，又自然而然地伸手，去帮她整理那并不合身的衣领。
夜风从不知名的缝隙里钻进来，凉飕飕的。
他的指尖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当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她脖颈的肌肤时……
那一下。
很轻。
很柔。
却像有微弱的电流，从那一点接触的皮肤开始，瞬间窜遍她的全身。
一阵细细密密的酥麻感，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叶青妍直接僵住。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上那层薄薄的茧，刮过她细嫩皮肤时的触感。
有点糙。
又有点痒。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被抽干了。
变得粘稠，暧昧，让人呼吸困难。
陈淮安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的手指，就那么停在她的颈侧。
没动。
也没收回去。
叶青妍能感觉到，他原本平稳的呼吸，乱了一拍。
然后，变得有些重。
她甚至能听到他喉结上下滚动时，那一声轻微的吞咽。
咕咚。
这声音，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环境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清晰地敲在她的心尖上。
叶青妍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开始疯狂蹦迪。
咚！咚！咚！
她严重怀疑，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因为心跳过速而当场去世。
老天爷！
这气氛烘托到这儿了，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现在是逃命啊大哥！
不是在拍什么古偶剧啊！
她僵着脖子，一动不敢动，眼珠子却忍不住悄悄往上瞟。
只能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他垂着眼。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叶青妍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她能感觉到，那道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滚烫得吓人。
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远去。
可这狭小空间里的紧张气氛，却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终于。
他动了。
他没有收回手，反而俯下身，慢慢凑近她的耳边。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带起一片战栗。
叶青妍的耳朵“嗡”的一下，瞬间红透。
完了。
芭比q了。
这男人要干嘛？
杀人灭口？
还是……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限制级的废料。
然后，她听到他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地开口。
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
压抑着某种汹涌到快要失控的情绪。
既是斩钉截铁的命令。
也是重若千钧的承诺。
“活下来。”
短短三个字。
砸进叶青妍的耳朵里，却仿佛有千斤重。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还没等她从这三个字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来接你。”
说完，他直起身。
指尖的热度，也从她的脖颈上撤离。
那片皮肤，却依旧烧得厉害。
陈淮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很复杂。
他抬手，帮她把那顶同样灰扑扑的帽子戴上，遮住她大半张脸。
“帽檐压低，别抬头，别说话。”
“跟着人群走。”
“记住，你现在叫小叶子。”
他的语速很快，交代得清晰又简洁。
叶青妍木然地点点头。
脑子里还回荡着那句“我来接你”。
这家伙……
是在给她画饼吗？
可为什么，这饼该死的香！
“外面的人，都换了。”
陈淮安的声音已经恢复平时的冷硬。
“你出去后，往西走，去浣衣局。”
“那里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
叶青妍张张嘴，想问“那你呢”。
可陈淮安已经不给她机会。
他伸手，在身后的墙壁上摸索片刻，轻轻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