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亮窗棂,雍望舒嫌冷,又往纳兰长鸣怀里钻了钻。
她凝视着空中的那一串铜钱,陷入了思索。
“到底是什么呢?”她喃喃的说道。
“传说,上一次,这枚铜币出现的时候,是万年前。”纳兰长鸣凝视着这些铜币说道。
“万年前?”雍望舒有些吃惊。
“然后它就消失了。”纳兰长鸣回想着:“之后便只在古籍中出现过它的名字,可能,它只是等待有缘人的出现吧。”
雍望舒挥手将铜钱收起来,开玩笑道:“看来我就是那个有缘人。”
纳兰长鸣宠溺的笑了笑:“好了,有缘人,该起床了,我们应该到无垠海域了。”
雍望舒从一旁拿起白布给他戴上:“师傅,你眼睛明明没有问题,为什么要戴一个布遮着?”
纳兰长鸣淡淡的说道:“纳兰家的人有概率继承先祖的血脉,继承了先祖血脉的人便会有概率激发'虚妄之眼','虚妄之眼'是一种瞳术,它对周围的事物太敏感,为了防止过多消耗心神,所以遮一下。”
“那我不总是闹着看眼睛了。”雍望舒这才知道其中原因,她知道,只有极强的瞳术才会连平日都需要压制。
“没关系。”纳兰长鸣抚摸着她的秀发:“短时间的话没有关系。”
“这条布,是特制的吗?”雍望舒总觉得这条布的手感跟其他的布料不太一样。
“嗯,是用黎明之云制成的。”纳兰长鸣摸了摸布条。
黎明之云是迎接日始之初的云朵,这种云朵的存在短暂又不易捕捉。
不说将一朵云炼化编织成一条布的事,就是捕捉时都需要特制的雷网。
每一项都十分不易且非常费钱。
“师傅…你把一个先天法宝说的跟在村东头扯了二尺布一样。”雍望舒捂住心口:“最讨厌跟你们这些富得流油的人聊天。”
纳兰长鸣被她逗笑:“好了,我的东西就是你的,哪次你看上什么我没给你买?”
“也是…”雍望舒想了想,欣慰道:“好的习惯要保持。”
“外面怎么这么吵?”纳兰长鸣微微皱眉。
“走吧,去看看。”雍望舒向门外走去。
法照已经在门外等着两人,他向下面努努嘴:“下面好像快打起来了。”
“不稀奇。”雍望舒不以为意:“船上有人镇场子,出不了太大的事。”
“吵架的一方是赫连家那小子。”法照抱着双臂听了听:“对方偷了他的储物袋,那边不承认。”
雍望舒无语的捂住头:“果然…不是个省心的。”
她将神识下探,果然听见赫连玉瑱的声音。
“我的储物袋就是你拿走的!我都看见了!”
“你这小孩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还血口喷人呢?”
“还给我!”
“哎!你们两个人欺负我一个人?我也是有朋友一起来的!”
雍望舒听了两句,就听见一阵嘈杂声。
“走吧,去看看。”雍望舒叹了口气:“毕竟我的事跟玉瑱没有关系,好歹叫我一声姐姐,总不能看着他吃亏。”
“做你的人真好,你总是会护着。”法照笑着说道。
雍望舒停下回头笑道:“这叫护犊子。”
吵架的地方就在二层,那里此刻聚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双方此刻已经剑拔弩张,雍望舒三人站在台阶上正好可以看见下方的情况。
与赫连玉瑱对峙的那群人几乎都是元婴初期的修士。
而赫连玉瑱是元婴后期,他旁边的孟顾怀,雍望舒看不透。
她曾经以为他顶多就是个金丹期的修士,但今日看来,当时他应该是隐藏了修为。
“那个护卫是什么修为?”雍望舒回头问道。
“炼虚初期。”法照倚在栏杆上。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雍望舒看他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自从法照那日跟她摊牌后,他的性子就越发放荡不羁。
但好处是,自从他不藏着自己后,心中的魔气也几乎磨没了。
她现在都怀疑,他还没有说脏话完全是因为他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法照点点头:“一开始就知道。”
雍望舒笑而不语,算了,不跟他置气,合着就她不知道。
她将目光放回去,对峙的双方已经打起来了。
双方打的有来有回,虽说赫连玉瑱那边修为偏高,但是这毕竟是在船上,不好发挥。
雍望舒等了一会,心想,船上的那位还不管吗?
果不其然,两方没打太久,就被船上的船员拦了开来。
只是关于谁偷谁的东西,谁先动的手,谁冤枉了谁,一概不管。
他们只是警告双方若再有下次就被扔到海里喂鱼。
明显偷东西的那人知道这些船员的态度,所以他们只是放了两句狠话就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留下不甘心的赫连玉瑱在那里吹冷风。
“傻小子。”雍望舒摇摇头。
她回头道:“我去去就来。”
她说完就闪身加入了往一层去的人群中,那几个刚才与赫连玉瑱对峙的几人此刻正在哈哈大笑的聊天。
雍望舒利用自己娇小,她靠近得意的大汉,手指微动,将他身边的一位朋友推向了他。
两人瞬间撞在了一起,趁着这会,雍望舒顺手带下震飞的储物袋。
待雍望舒隐没在人群中的时候,听见大汉高声惊呼:“我的东西呢?是不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大哥!不是我!”
“就是你!是你刚才撞了我!”
“是刚才有人推了我!”
以两人为中心,又乱做了一团。
雍望舒挑起嘴角,她向准备回屋的赫连玉瑱闪去,将储物袋扔到他的身上,再闪身回到楼梯处。
赫连玉瑱惊愕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储物袋,他连忙向四周看去,最后眼光瞥见消失在楼梯口的一片衣角。
他连忙跑过去,此刻楼梯上已经空无一人,他急忙跑到第三层,连廊里依旧看不见一个人影。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储物袋,喃喃道:“姐姐,是你吗?”
雍望舒躲在房间里,她感觉到赫连玉瑱的离开,才重新走出来。
“又是来找你的。”法照跟着走出来。
“反正马上就到地方了,他会跟着返航的。”雍望舒用胳膊撑住围栏。
平静的海面偶尔泛起浪花,湛蓝的海水中偶尔出现跃出海面的鱼,空气中充斥着咸咸的大海气味,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吹起雍望舒三人的长发。
“这无垠海域都说凶险,可我看着跟普通的大海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气味,一样的冷。”雍望舒被风吹的窒息,她不得已给自己套了个防护法罩。
她话音刚落下,就听见楼下有人大喊:“快看!那是什么?”
雍望舒下意识向远处望去,只见原本一望无际的晴朗天空的远处,正乌云密布着,看上去正在下暴风雨。
不知道是不是受其影响,他们船只所在的海面,也开始变得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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