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雍望舒毫不犹豫的摇头：“我拒绝。”
黑龙似乎已经预见到她的答案：“你不需要这么着急回答，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吾。”
雍望舒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一个元婴期小修士，你让我去跟大佬去对抗，还要去救世，别开玩笑了。
“你的动作确实太慢了，吾为你安排了那么多人恢复混沌灵体，你才只收了这么一个，还是破坏了光明之体的。”黑龙不满意的摇摇头。
“…你安排的？”雍望舒无语：“感情的事还能强求？”
“吾只是让你们相遇，仅此而已。”黑龙摇摇头：“能不能进一步全看你们自己，但是…确实差强人意。”
法照不爽的抱着胳膊：“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黑龙用雾气腾腾的龙爪捋了捋胡须：“小娃娃，你很有意思。”
雍望舒生怕它俩打起来，立刻换了个话题：“有没有别的方法救你？”
黑龙抬起爪子，露出上面的金色锁链：“这个是众生因果链，斩不断。”
“是那个人给你戴上的？”雍望舒仔细看着锁链，才发现这锁链上满是他们追寻的修士归于天地后还没有散尽的灵力。
黑龙上下微微浮动：“是也不是。”
“怎么说？”雍望舒问道。
“横死的人越来越多，破坏天地灵气平衡，而本该回到天地间的灵气全都汇聚到吾身上，会遭反噬，便会出现惩罚。”黑龙解释。
“但是，这种情况还是那个人一手促成，所以也算是他所为。”
雍望舒疑问道：“你不是天道吗？谁还能惩罚你？”
黑龙盯了她许久，都让她有些发毛，身边的法照突然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
黑龙道：“他不能知道接下来的对话。”
雍望舒确认了法照没有事后才重新看向黑龙。
黑龙甩了甩尾巴：“吾并不是第一任天道。”
“你们这边任职还得遵守前一任的规矩？”雍望舒挠了挠头，这么多规矩吗？
黑龙被她逗乐：“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和上一个天道契合，但是奈何他选择了我了断，但这个世界还是在依照他当初的设定运转，所以吾才会出现限制。”
“…”
见她沉默，黑龙道：“你若还有疑虑，可以顺着矿脉继续寻找真相。”
“我会的。”雍望舒点点头：“其实对我来说，你们换谁当天道，都是一样的。”
黑龙平静的问道：“外面人会更凄惨，也没关系吗？”
“…我能力有限，管不了那么多人。”
“再也没有灵气也没关系？”
“…”
“你可以习惯没有灵气的生活，但你可想过你身边的人？”
“…”
“你的师傅，你身边的道侣，你的师兄，都已经活过了凡人的岁数，他们没有灵气，会立刻泯灭于这片天地，无法招魂，无法复活。”
“…”
“吾不逼迫你，你可以慢慢考虑，或者回去跟他们好好道别。”
“别说了！”雍望舒握住拳头，她一想到这种情况心中就堵。
黑龙神情闪动：“若还有疑问，可问。”
雍望舒平复了一下心情：“你为什么要把上下界隔开？”
黑龙抖了抖身上的黑雾：“那不是吾设立的。”
“那就是第一任了。”雍望舒没再继续问，第一任天道已经没了，问了也没有意义。
“为什么非是我？”雍望舒心中一直有这个疑问。
“因为只有你能做到，你也必会做到。”黑龙回答她，语气肯定。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和外面的芸芸众生并没有区别。”雍望舒想不明白天道到底看中了她什么。
黑龙摇着那颗硕大无比的龙头：“曾经的你会失败，但也正因为你现在是芸芸众生，才有了可能。”
“可我修为这么低，怎么打得过那个人？”雍望舒觉得这完全就是不可能。
“这与修为无关。”黑龙翻了个身：“这下面是你要继续寻找的路。”
黑龙一声龙吟，重新飞入下方的深渊中。
“望舒？”旁边的法照悠悠转醒：“发生了什么？”
雍望舒蹲下身扶起他：“没事，我们该走了。”
“去哪？”法照疑惑。
雍望舒看向深渊：“再往下。”
悬崖之下深不可测，雍望舒和法照下潜了许久才落到地面上。
深渊底部漆黑一片，只有一双黄色的竖瞳像两个灯笼一样照亮他们周围。
这次，不用法照说，她也能看见灵力的走向。
浓郁到凝实的灵力从黑龙的身上流向不同的方向。
上方的灵力大量涌入黑龙的身体，又从身体内流向别处，这就是在源源不断的吸取黑龙的力量。
当黑龙到极限的那天，就是天道最虚弱的时候，也正是易主的最佳时机。
黑龙趴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去吧，去寻找你的答案。”
黑暗重新覆盖雍望舒，只有流向各处的天地灵力亮的刺眼。
“走吧。”雍望舒迈向了前方的那条道路。
…
这条道路并不是全程通畅，遇到不通的地方两人便用了遁地术。
“望舒，小心，前方有人。”法照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可有隐藏处？”雍望舒问道，法照的神识范围比她大，一路上都是他在探路。
“有，跟我来。”法照稍微调整了方向。
“动作都麻利点！”
“不要碰到法阵！”
一个人掐着腰站在那里冲几个人大喊。
他们在清理杂物，身后就是一个大型的法阵。
法阵周围还站着几个人，他们凑在一起低声研究怎么补全法阵。
这些人里，有两个合体中期，其余都是元婴期的修士。
他们讨论好了方案，便开始动手修补。
雍望舒躲在一个洞窟的拐角处，暗暗看着法阵。
金边红纹，所用材料十分昂贵稀有。
这个法阵像是曾经在水中看见的那个分流法阵，但是却要复杂的多。
她有点看不清，便向前伸了伸脖子。
没想到脚下有颗石子，不小心踩在了上面，石子滚动发出声响。
这在地下洞穴中，声音显得特别明显。
“谁？出来！”修补法阵的一人说话间已经出手，他手猛的一挥，一道强劲的灵气便向雍望舒袭来。
他的攻击速度之快，眼看就要打到雍望舒身上，身后的法照将她拽回来，攻击落了空。
出手之人放下手中的工具，挥手召唤出一把大刀，向雍望舒两人的藏身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