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华一下子就不动了。
算了，烟烟开心就好，大不了一会儿他把所有的馄饨都吃了，那样就算拉肚子也只会是他拉肚子了。
苏云烟见贺修华没有什么疑问了，这才偏头看向叶萌。
此时的叶萌没有再直勾勾的看着苏云烟，反而看向对街摆摊的青年。
青年身材瘦削，两边的脸颊几乎凹陷了下去，脸色苍白，眼窝一片青色，精神气不足，而且明显营养不良。
青年的面前摆着很多破破旧旧被缝补过很多次的洋娃娃，洋娃娃一个个看上去皱巴巴的，和叶萌怀中抱着的精致的洋娃娃完全不同。
那些洋娃娃被青年一个个的拍了一下头，小小的洋娃娃身子因为这力度而明显得晃了一下，似乎多了一分生机。
青年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些什么。
隔得太远，他们这边并不能听到青年说些什么。
但苏云烟看到了，毕竟唇语对她来说，只是小意思而已，她主动出声道：“他说，今天你们谁会找到自己的主人呢？”
洋娃娃是没有生命没有意识的，所谓的找到主人，不过是谁能卖出去的另一个意思而已。
明明是没有生命的东西，青年却好像把它们当成了伙伴在与它们对话。
此时，老板端了两碗馄饨过来，听到苏云烟这么说，插声道：“你们是在议论对面那个洋娃娃男吗？”
苏云烟看向老板，“洋娃娃男？”
“对啊。”老板点头，“那小伙子在对街已经摆了五年的摊了，我听说啊，那些洋娃娃都是他自己做的。周围人都说，一个大男人，做洋娃娃很恶心。”
“我看他基本上都没有卖出去什么钱，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老板轻啧几声，摇头离开了。
此时，叶萌已经收回了视线，她看向苏云烟，抱紧了手中的洋娃娃，带着几分倔强的固执说道：“不恶心。”
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征求苏云烟的意见。
苏云烟用勺子搅了一下馄饨，应道：“嗯，不恶心。”
说话之间，对面来了一群小混混。
那群小混混直接走到青年面前，随意的踢开那摆在摊布之上的洋娃娃。
那原本破旧却干净的洋娃娃一下子变得灰扑扑起来，它们散落在地上，染上了灰蒙蒙的影子。
青年激动的说了些什么，将那些洋娃娃捡起来，护在怀里。
那些混混大笑着，直接开始踢起青年来了，青年佝偻着身子，承受着那些拳打脚踢，怀中却紧紧的抱着那些洋娃娃。
明明都是一些死物，他却宁愿自己承受疼痛也不愿让那些混混伤害那些洋娃娃。
对街这边，苏云烟放下了勺子，身子半靠在贺修华怀里，出声道：“那些混混侮辱了那些洋娃娃，青年正在跟他们争辩。”
叶萌扭过头，看向对街。
青年正好抬眸看向对街这边，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叶萌抱着洋娃娃的手猛然一紧，一股名为震撼的情绪在心中荡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