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这番行为，清晰地映在不远处的一双凤眸中。
卫麟远远地望着这一幕，眼神在怅然若无中逐渐幽邃，好似陷入南柯迷幻之中。
只是眸底深处却酝酿着寒意，总是叫人害怕的。
五皇姐不让他过来，是怕他扰了她跟谢安的二人世界吗？
要不是他见谢安离场，他也跟着出来，怕是见不到这般画面了吧……
他忽而想起之前柳妃的话。
五皇姐她，终究是要嫁人的……
他怕是，最后还是要被遗弃的。
……
楚婉静静地趴在谢安身上，难得安分了下来。
谢安还以为她睡了，结果她又在他肩头高声唱了起来。
什么“当所有爱执着的痛，当所有恨执着的伤……”
还有什么“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的退路……”
他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歌，他堂堂一个公主，从哪儿听来这些的？
而且，别人家醉酒都是呼呼大睡的，偏生这小丫头精神好得很，一路上又是放声高歌，又是摇头晃脑。
谢安不仅被楚婉的歌声折磨，她小嘴里的热气呼进他的耳朵里，让他心底也十分难受。
好不容易走到了马车旁，谢安松了口气。
周围的宫廷侍从全部傻了眼，眼睁睁看着谢安抱着五公主进了马车。
什么情况？
接着他们将探询的目光望向翠芝。
翠芝佯装平静道：“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不准乱嚼舌根。”
翠芝还是很有威严的，她一说话，那些太监宫女们纷纷低下了头，不再多看，也不敢随意交谈。毕竟这涉及五公主，谁也不敢胡乱说道。
马车内很宽广。
谢安静静抱着楚婉。
小姑娘软乎乎的，抱在怀里还很香，令他爱不释手。
只是二人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此时坐在那里，颇有些令人遐想。
谢安有心想要试试她是装醉还是真醉，于是用手将楚婉的头撑起，然后比了个二，问道：“这是几？”
楚婉顶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两个浅浅的梨涡看的人心都甜了起来。
“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哦～给我一杯忘情水……”还未等她开口，下一刻就被谢安捂住了嘴。
“……。”好吧，五公主确实醉的不轻。
只是她这一开口就要唱歌的毛病是哪里来的？
被捂住嘴的楚婉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随即用手去捏谢安的脸，又是熟悉的配方。
谢安原本白皙的脸上也开始泛起了红印，嘴角一个劲地抽搐。
不让唱歌就捏脸？
这是个什么幼稚行为？
“下来。”谢安沉声道。
不能再让她继续为非作歹了。
让她继续趴在他身上，还不知道把他的脸蹉跎成什么样子。
楚婉却摇了摇头，嘟着小嘴，红扑扑的脸蛋跟个苹果一样，叫人恨不得咬一口才是。
谢安动了动喉结，似乎喉咙有些发干。
不过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做。
转而他忽然伸手，一双大巴掌毫不留情地将楚婉圆润的小脸挤成一团。
嗯，手感还不错。
两个人，你捏我的脸，我揉你的脸，谁不肯率先放手。
最终。
“我疼……”楚婉泪眼汪汪的，那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
她的声音那么细软，透着女孩子特有的娇气，听在谢安耳中，不像是在求饶，反而有了别样的意味。
这股感觉令他浑身不舒服，脑海中更是产生了一股邪念。
谢安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颇有些意犹未尽地盯着楚婉的脸，嗓音沙哑道：“活该。”
然而抽回的手却鬼使神差地拂过她细嫩的脸颊，明明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狭眸中却意味深长。
紧接着，他俯首轻嗅她颈脖间的甘甜，眸中藏着戏谑浅笑，低声道：“公主不下来也行，只是公主对在下又摸又捏，又搂又抱，是不是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楚婉睁大一双天真无邪的杏眼，眨了眨，眼中满是迷茫，愣了半晌，开口道：
“我会负责的。”
她声音稚嫩，听起来像是小孩子语气。
谢安瞳眸微动。
“公主准备，怎么负责？”
楚婉忽而低头，垂下蝶翼似的眼睫，似乎真的在思考怎么负责一般。
这幅样子，落在谢安眼中，乖甜得要命。
下一刻，楚婉忽然起身，在少年的左脸上“吧唧”了一口。
谢安瞳孔猛地放大，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少女那张惺忪迷蒙的双眼中，满是懵懂，幼稚，偏又带点致命的诱惑，像是惯会迷惑人的小猫。
他只觉得小腹有一股邪火蹭地一下就蹿了上来。
罪魁祸首楚婉似乎什么都不知，还一脸天真道：“这样够吗？”
谢安本来白皙的俊脸顿时微微泛红，他稳了稳心神，干咳了一声，最后缓缓道：“不够。”
再然后，楚婉眨巴着眼眸，又在谢安的右脸上亲一口。
“这样呢？”
谢安唇角忍不住微勾，“还是不够。”
楚婉低低“哦”了一声，似乎若有所感，然后忽然覆手捂住他的双颊，在他那张薄而精致的唇上“吧唧”啄了一口。
谢安一愣，内心翻起惊涛骇浪，眼中火光愈甚。
盯着眼前宛如妖精的少女，神色恍惚。
楚婉见他未说话，以为还是不够，于是俯身又吧唧了一下。
接连在谢安的唇上吧唧了三口。
谢安只觉得浑身燥热得很，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全身蔓延，血液翻涌，于是他一把将楚婉的头摁住，生怕再让她这般下去，会出什么事。
此时翠芝掀起帘子，正想提醒他们快到宫门前了，结果看这么一幕，吓得下巴都惊掉了。
“谢……谢公子，你们……”
她顿时又羞又气。
这要是传出去，自家公主可就名声扫地了！
谢安连忙用手撑起楚婉的胳膊，将她从自己身上提了下来，试图解释，“我们……”
结果下一刻，翠芝却把帘子放下了。
“……。”
翠芝想着，既然木已成舟，得赶紧告诉皇上去，反正皇上正担心公主嫁不出去……
谢安只觉得有些头疼，他望了眼身旁的少女，她竟不知何时睡着了。
她倒是会挑时间睡觉。
眼看着她的头就要往一旁倒下去，他连忙伸手，将她的脑袋轻放到自己肩上来。
他垂眸盯着她的唇瓣，下意识舔了舔唇，那里似乎还留有丝丝酒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