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情看着肖清歌问：“什么叫做喜欢过？”
然而她并不需要肖清歌回答，“之前喜欢，现在不喜欢，才叫做喜欢过。”
“所以，不存在喜欢过这个说法。”
肖清歌目光黯淡了下去，“所以，连喜欢过都是不曾的吗？”
沈含情觉得，怎么这人灵魂完整了，脑子却缺了根弦呢？
她再次开口道：“因为一直喜欢，所以不是喜欢过，而是，喜欢。”
果然，谈恋爱什么的，也太累了。
肖清歌猛然抬头，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的道：“你不曾骗我？”
沈含情平静的应道：“从不，倒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些。”
肖清歌眼神温软的笑了一下，“我这不一直很正常吗？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沈含情眉头微皱，一个字，烦，两个字，麻烦！“我有什么不愿承认的，肖清歌，亦或是宁长夜，不过都是一人罢了。”
“谁曾想你能一个人纠结出两个人来？是你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肖清歌，还是作为肖清歌的你不愿接受被激发了魔性的宁长夜？”
肖清歌的表情变的有些激动，“你果然认为我们就是一个人，我便是我，不是什么肖清歌！”
“我以为，我能从你对他的喜欢里，奢望到那么一丝对我的喜欢，现在看来，奢望就只能是奢望而已！”
说着，肖清歌后退了一步，他身上的魔性在不断增长。
他平静了下来，笑意浅浅的看着沈含情，“所以不属于我的，终究也是不属于我。”
魔性瞬间暴涨，厨房里的碗碟全都炸裂开来。
沈含情皱了一下，这叫什么事儿。
肖清歌脖领的皮肤有魔纹蜿蜒而上，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妖异。
只是语气依然温和，“但我喜欢的，怎么能够让别人拥有呢？”
再这么下去，肖清歌会被魔性彻底控制。
沈含情的当机立断，上前一步，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被沈含情吻到的肖清歌表情一滞，魔性隐隐有褪去的意思。
但也不过是一瞬间，便又节节攀升。
沈含情还没来得及用别的办法，便感觉眼前的一阵模糊，陷入了黑暗。
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沈含情颇有些烦躁的想。
反派崽子更叛逆了，都不好哄了。
肖清歌将晕过去的沈含情揽进怀里，表情温柔的道：“为了肖清歌，你甚至愿意做到这种地步，是吗？”
“可惜，我怎么舍得对你放手呢？”
肖清歌将沈含情打横抱起，黑雾将他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沈含情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摆设奢华的屋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修为被封了。
沈含情倒也淡定，“肖清歌干嘛去了？”
333回道：“他在搞事情，总之现在就是，万妖皆臣服。”
“不过目前没发现他做什么会让任务失败的事情。”
沈含情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床沿，人格分裂怎么治疗来着？
催眠？这个世界催眠有用吗？
管他有没有用，用了再说。
又过了许久，门才被打开了来。
肖清歌端了吃的过来，表情温柔的询问道：“醒了？”
沈含情看了一眼肖清歌带过来的饭菜，伸手将粥拿到面前，“让万妖臣服，你想做什么？”
肖清歌看着沈含情，掌心微微收紧。
沈含情越是这样，他便越是看不清她的想法。
他宁愿沈含情生气，这样起码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有，他分明已经封了沈含情的修为，她为何知道一自己做了什么。
沈含情越是难猜，就让他有种越是难抓住这个人的感觉。
沈含情喝了几口粥之后，还是没听到肖清歌回答，微微抬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肖清歌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找点事情做做罢了。”
沈含情看着他，一点儿没掩饰自己的眼神。
你看我信不信。
肖清歌装作不知，也不愿多谈。
沈含情的指尖扣着桌子，似乎有着眸中节奏，“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总会知道的。”
肖清歌的目光微微有些涣散，双眼无神的看着沈含情。
沈含情声音平缓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肖清歌回道：“宁长夜。”
沈含情又问：“那肖清歌是谁？”
肖清歌的表情慢慢变的挣扎，呼吸也有些不稳，“一个让人讨厌的存在！”
沈含情不断敲击着桌面，“你为什么讨厌他？”
肖清歌的语气带了几分怨恨，“他有慈悲之心又如何，最后得到了什么呢？”
“他凭什么能被含情喜欢！”
沈含情微叹，行吧，造成肖清歌人格分裂的原因大约是他内心的挣扎。
她继续开口道：“可你就是肖清歌。”
“没有宁长夜，宁长夜你已经死了，他的元神早就被你吞噬了，一直有的，不过是你肖清歌。”
肖清歌身上的魔性还是涌现，墨发飘飞，“胡说八道！我是我，他是他！”
虽然是如此，但肖清歌脸上的挣扎越发明显。
沈含情并没有停止，“就算你不接受，但从始至终，你们都是一个人。”
“你也很清楚，不是吗？为什么要逃避？”
忽然，肖清歌骤然清醒。
沈含情喉咙一阵腥甜，但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而原本坐在沈含情对面的肖清歌瞬间到了她跟前，俯身吻了过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本内心满是愤怒的肖清歌在尝到血腥味的时候，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放开了沈含情，“你就这么希望我们是同一个人？”
沈含情看着他，“不是希望，而是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肖清歌的目光偏执的让人心惊，“所以你选择了他，而不是我。”
沈含情放弃了和肖清歌交流，因为现在恐怕也没法交流。
肖清歌的这个人格，偏执的认为沈含情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让他消失。
沈含情喝了一口冷掉的粥，“味道太淡了，下次多加点盐。”
肖清歌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不希望有下次。”
沈含情对333道：“我有点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