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区域内，夜笙蓦地阴下了脸。
“凤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凤临没有理会他，仍是看着慕怜。
慕怜面露不忍，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可哪怕如此，凤临也感到心满意足了。
他垂下眸子，低声道：“我好像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说完，他又抬眸看向慕怜，掩去眸子中的难过。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不会再犯蠢了。”
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别人，因为自己的痛苦又再干下一些蠢事，将他越推越远。
他以为，只要将他绑在身边，便可以得到他的。
可是，好像并不是这样。
慕怜眸中动容，往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去拉他。
凤临笑着摇摇头，“你快离远点吧！站在这个区域外，哪怕是他，也伤不了你的。”
那个“他”，指的是鬼王。
夜笙蹙起眉，冷声道：“凤临，你什么意思？”
凤临吊儿郎当道：“你走出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夜笙闻言，立马往前踏去，想要离开这片区域。
结果刚要踏出去，鬼族始祖身上的铁链忽然动了！
铁链纷纷离开了鬼族始祖的体内，鬼族始祖的庞大身躯已然没有了气息，在没了铁链的支撑后，轰然倒塌。
夜笙见状，面色一变，爆发出全身的力量，想要冲出这里。
可那铁链由天道法则所化成，不由得他闪躲，只认准他体内的神魂，精准的贯穿了他的四肢。
夜笙怒道：“不可能！我明明已经炼化了他了！你们要困的不是我！是他！”
他爆发出最强的力量，那是超越了人鬼两界的力量，想要挣脱铁链。
铁链有分崩离析之状，可此时天边忽然涌来数道白光，融入铁链中，令铁链又再次变得结实稳固。
见到这一幕的夜笙怒不可歇，继续疯狂的挣脱铁链，可都是枉然。
“哈哈哈！”
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凭空响起。
夜笙动作一顿，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因为，这声音，竟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我不在了，天道自然要困你！”
夜笙神情逐渐疯狂，“困我？你不是还在吗？只要让你重新回到你的躯体之中——”
他话音还未落，神情却凝固了。
只见他的身躯中涌出了一股黑气，涌向夜寒舟所在之地。
“快！杀我！哈哈哈！”
夜寒舟收回看向凤临的视线，掩去眸子中的复杂。
他看向那缕黑气，举起了灭魂剑。
不需要他动手，那缕黑气便自己撞了上来。
“噗嗤”一声，烟消云散。
夜笙凝固的表情渐渐龟裂，整个身躯都被铁链吊了起来。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鬼族始祖在此地，被困了无尽的年数。
这意味着，他将代表他，被困在这里。
不能死，却生不如死。
失去自由的活着，永生没有尽头。
“该死。该死。该死。”
他低声念叨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视线一抬。
看向了倒在铁链外的，双腿即将消逝的凤临。
他咧嘴一笑，神情癫狂。
“我忘了，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