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功于夜寒舟，他们这个早餐足足吃了两刻钟。
一碗粥愣是喝了半天，换做其他人，慕怜肯定说他矫情了。
可自己宠出来的徒弟，除了受着还能怎么办呢？
由于之前那个面具人的原因，面对未知的危险，慕怜让夜寒舟哪里都不要去。
而夜寒舟现在还受着伤，慕怜也没有让他修炼，两人就在忘川宗内闲逛。
逛了一圈，刚回到雾怜峰，就瞧见一人在峰顶站着，应该是等待他们。
“师尊，师兄。”
黑衣男子瞧见两人，恭敬的抱拳行礼。
来人正是顾然，秘境开启时他还在宗门内闭关，便没有同大家一同去秘境中历练。
等他出关时，已经听说了夜寒舟从堕神谷中出来的消息。
时隔三年，夜寒舟和从前初识时很不一样了。
现在，不会再有人觉得他们像了吧。
顾然淡然了许多，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修炼。
夜寒舟也难得看见顾然没有觉得太过碍眼，对于他的招呼还是“嗯”了一声回应。
慕怜倒是许久不曾见过这个弟子了，差点把他给忘了。
不得不说，顾然曾经带给他很熟悉的感受，可他从来没有因此有何区别对待，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如今夜寒舟回来，他更是连那种觉得相似的任何想法都没有了。
这是对两人的不尊重。
慕怜点点头，面色柔和。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顾然摇摇头，“没什么事，只是我才出关没多久，听闻师尊和师兄回来了，前来拜见一番而已。”
慕怜了然，“你闭关修炼得如何了？”
作为师尊，他还是得关心一下弟子的修炼的。
顾然垂眸道：“弟子此次闭关从金丹后期修炼到了金丹大圆满，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要渡元婴劫了。”
慕怜眼神带着赞赏点点头，“好，到时候你来殿前，为师助你渡劫。”
“多谢师尊。”
几年过去，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亲近多少。
说话间，还是带着一股距离和生疏感。
其实顾然是想亲近的，可人人都说他像夜寒舟，他自然也有自己的脾气和倔强。
慕怜已经习惯了顾然这幅模样，其实这才是师徒间的正常相处，令他也自在很多。
要是每个人都像夜寒舟这样，那他才是无福消受。
亲近是亲近，孝顺是孝顺，可折磨起人来时，也是真的折磨人。
比如他现在，就因为夜寒舟而被莫名的烦恼给困扰着。
顾然瞧了两人一眼，收回视线，说了告辞后便离开了。
夜寒舟瞧慕怜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满。
“师尊，我胸口突然疼了一下。”
慕怜回过神，心想，折磨又来了。
“那先进入殿中，为师给你上药吧。”
夜寒舟犹豫道：“可是马上便午时了，不能耽误师尊用膳，我还是先去给师尊下厨吧。”
夜寒舟刚才都说疼了，慕怜哪里还能安心坐着，等着享用美食。
不过复杂的食物他也做不出来，只能先学一学。
“那为师来做吧，你说怎么做就行。”
“也行。”
夜寒舟抿了抿唇，站在一旁，看着慕怜生疏地准备着食材。
那难得有些无措的模样，看得夜寒舟偷偷抿唇笑了笑。
慕怜五感敏锐，哪里会察觉不到。
他有些尴尬的开口，“还需要些什么吗？”
夜寒舟则很是好心情，“师尊最爱吃的麻辣小龙虾，还需要配料芹菜、香菜和洋葱，以及一碗酒酿。”
慕怜点点头，开始着手准备，准备好了他才想起来什么。
“哎？为师是在给你准备吃的，这个这么辣，应该不利于恢复伤口吧？”
夜寒舟失笑道：“没事的，师尊喜欢吃的，我也爱吃。吃辣也不碍事的，我又不是凡人了。”
啊，说得也是。
他们好歹是修士，应该不会像凡人一样，忌口的那么多。
慕怜本来就喜欢吃麻辣小龙虾，所以对制作它也是很感兴趣的。
在夜寒舟的指挥下，这一切好像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困难。
只是第一次下厨，难免会有些小紧张。
锅里火辣辣的红油爆着，慕怜指尖轻轻掂着木铲，胡乱在锅里翻着。
这仿佛是厨房新手的一个通病，不论是凡人还是修士。
明明慕怜作为一个大能，这些油连他的身体都近不了，他还是习惯性的有些畏缩。
夜寒舟看得失笑，走上前从后握住了他的手腕。
“没事的，师尊怎么还怕这个啊？”
慕怜下意识矢口否认，“为师怎么会怕油？”
话是这么说着，还是只用指尖捏着木铲。
夜寒舟无法，只好用手包住了慕怜的手背，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炒菜。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了慕怜的腰上，令慕怜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不是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吗？
男主教女主炒菜，从女主身后拥着她，这么偶像剧的情节，怎么会出现在他们两个大男人身上？
最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是女生的角色？
慕怜愣住了，手麻木的任由夜寒舟包裹着动作。
好不容易等这偶像剧的一幕结束，慕怜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坐下吃饭，夜寒舟又绅士地将他的椅子给拉开。
这从前慕怜不怎在意的一切，今天突然就变得格外敏感起来。
慕怜正犹豫着，是自然的当做没什么，还是道谢的时候，一双筷子夹着小龙虾轻轻放进了他的碗里。
“师尊，我给你剥好了，你吃吧。”
慕怜张了张嘴，一种越来越强烈的被当成女生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内心。
该不会，在夜寒舟心中，他一直是受一样的存在吧！
不对不对，夜寒舟应该只是太人妻受了而已，喜欢把人伺候得周周到到。
谁说被照顾的一方就一定是受了？
不对……他为什么要纠结自己的地位问题？
难道不是应该否认自己不是基佬吗？
“……”
慕怜心事重重地将小龙虾放进嘴里，眼睛亮了一瞬。
他炒的小龙虾竟然这么好吃！
让他瞬间对厨艺有了信心了！
此时夜寒舟也不吝啬夸奖道：“师尊第一次下厨就做的这么好吃，真是太厉害了！”
这种夸奖，比夸他修为高更令人高兴多了。
慕怜谦虚道：“还是因为你在一旁帮忙，为师才能一次就成功的。”
炼丹其实也和炒菜是差不多的。
让他自己琢磨，还不知道得失败多少次才能成功。
在美食的诱惑下，慕怜选择性遗忘了之前纠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