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过委任状,认真看了好一会,除了姓名和职务没有写之外,其它的看起来都是真的,有第六军的大印,有军令部的大印,还有廖耀湘的亲笔签名。
看着两人贪婪的目光,方文斋笑道:“两位现在在远征军中,均是连长,事成之后,我将根据你俩的贡献,授与少校到上校的军衔,晋升为营长到团长之间的职务。”
肖铁十分不舍地将委任状还给方文斋,站起来,朝着方文斋敬了个军礼,“卑职肖铁,愿意听从方长官调遣。”
方文斋立即还礼道:“好,肖营长的这个态度,就是党国栋梁之才该有的表现,事后我一定会向廖军长汇报。“
还在犹豫的朱光武听到这话,也站起来敬礼道:“卑职朱光武,愿听方长官调遣。”
方文斋站起来还礼道:“两位能有如此态度,实乃我党国之福,我新编第六军之福,当前两位的任务是做两件事:
一是把缅北自卫军已列入,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六军战斗序列,武山峰已是国民革命军第六军中将副军长这件大好事,在缅北自卫军中传播开来,让所有原远征军兄弟都知道,他们又回到了国民革命军的战斗序列,如果他们想回家,随时都可以。
二是新编第六军军长廖耀湘,将在后天下午两点,在密支那第五大街七十一号,接见远征军将士,对做出突出贡献的将士,现场授勋,颁发委任状。
两位一定要把这个绝好的信息传播出去,尤其是你们的同乡,好友,后天一定要邀请过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两个被高官厚禄冲昏了头脑的家伙,被忽悠得不停地点头,在方文斋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他们不仅自己会去,还会鼓动所有认识的远征军官兵去。
送走两人,方文斋又命令49号,把这两条信息在密支那街道上传播。
还加了一点,后天下午,也就是8月19日下午两点,廖耀湘军长不仅要接见原远征军将士,还带来了大量慰问品,要慰问密支那各界人士。
直到晚饭时,牛皮糖才知道,方文斋和付新春,跳窗逃跑了,他毕竟还是太年轻,没想到一个堂堂国军大校,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一边派手下的战士寻找,一边把这事通报给了治安第一军,谢小虎得知此事后,发动治安第一军所有部队,对密支那进行地毯式搜索,终于在8月18日上午,将两人找到,交还给了牛皮糖。
牛皮糖觉得,人找到了,就没事了,所以也没把这事向方秀才汇报。
然而,从方文斋这里传出去的两条信息,已通过自卫军和密支那群众两条渠道传播了开来,直到8月19日上午,牛力才意外得到了这个消息,急急忙忙地找方政委核实,调查后才知道,方文斋和付新春于两天前的下午,曾偷偷跑出去过。
为此,方秀才把牛皮糖狠狠地批了一顿,命令他对方文斋一干人等,严加看管,不允许他们与任何人接触。
此时,正处在前方战事最关键的时期,绝不能因此动摇军心,影响前方作战。
8月19日上午,缅北依然暴雨如注,曼德勒缅甸方面军指挥部里,第二师团和第53师团请求调拨药品的电报,一张接一张的飞来,木村兵太郎瞪着一众不知道在忙什么的参谋,十分生气,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帝国前方的勇士,正因缺少药品,而痛苦的死去吗?
前天,后勤部门,从缅甸各大城市,采购到了一批奎宁和氯胍,这些药品也通过火车,运达了曼德勒,现在的问题是,药品到达曼德勒后,无法交到部队手里。
第五飞行师团的理由是,大雨天,战机无法起飞,其它部队也以各种理由,不愿接受这项任务。
越想越气的木村兵太郎大声喝斥:“混蛋,都给我安静!”
众参谋面面相觑,立即放下手里的活,立正站好,他们心里都明白,司令官此时非常生气。
木村兵太郎扫视一圈众人,这些家伙常年在机关工作,是该放下去锻炼了,否则,他们完全不知道前方作战部队的艰苦,一个药品的事,拖了两天,愣是搞不清楚。
“所人有都给我想办法,怎样才能把药品送到第二师团和第53师团手里,想不出办法的人,明天就补充进第二师团或第53师团步兵大队。”
众参谋一听,无不瞠目结舌,不带这么玩的吧,补充到步兵大队,搞不好就成了炮灰。
一个叫岗前的少佐大声道:“司令官阁下,我愿带一个中队,坐火车到腊戍,然后带药品步行前往南巴加。”
另一个叫村上的中佐大声道:“我愿带一个中队,以岗前君同样的方式,把药品送往第53师团。”
接着,又有几个参谋发表了相同的言论,在他们看来,战机无法出动,只能靠两条腿了。
木村兵太郎感到欣慰的同时也非常无语,从腊戍到南巴加有四十公里 ,步行需要两天,沿途还有支那军的袭扰;到第53师团,同样需要两天,也有支那军袭扰,两天会损失多少帝国勇士,他无法估量。
原计划速战速决的一场战斗,因为一场大雨, 愣是拖成了持久战,最担心的痢疾和疟疾,还是暴发了。
“给第五飞行师团发报,今天上午哪怕是下刀子,也要把药品空投到第二师团和第53师团。完不成任务,我会亲自把小烟因良告上军事法庭。”木村兵太郎大声命令。
“哈依!”众鬼子参谋齐声应答,全松了一口气。
平沙小野看着三个年轻的鬼子兵,躺在铺着防水布的泥泞上,时不时抽搐一下,十分无助,嘴里不停地念叨天照大神的名字,作为分队长,他能做到的,只有用一片防水布为手下的鬼子兵挡风遮雨。
三天啦,药品也用完了,现在只能期盼天照大神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