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靠在病床上,看着推门进来的顾景程。
眸子里闪过愠怒。
时宴洲先打破了沉默,语气里带着警惕,
“景程?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景程看着时宴洲,心脏莫名一跳。
微微从蓝城回来了,时宴洲也从蓝城回来了,
他们...
苏晴声音冷硬,
“顾总?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顾景程将手中的果篮和鲜花放在桌子上,声音带着干涩。
“苏阿姨,我……我听说您生病了,
心里很惦记,想来看看您。”
“顺便……顺便……”
苏晴直接打断了他,眼神带着一个母亲的愤怒。
“顺便想找微微,是吗?”
“你死了这条心吧,微微不在这里!”
“顾景程,你当初为了你那个什么白月光,
一次次的伤害她,整整五年了,你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苏晴越说越气,胸口微微起伏。
“你顾家门楣高,我们林家确实是高攀不上,
但我们林家也不是没有骨气,任人欺负的。
我们微微,不是可以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现在过得很好,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出去!”
顾景程脸色一点点变白。
他想辩解,想告诉苏阿姨不是那样的,
想说他找了她五年……
可是,在苏晴那充满憎恶的目光面前,
他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像个被审判的罪人,僵立在病房中央。
时宴洲站起身,
“阿姨,您的心脏不好,医生说了不能激动。
您先消消气。”
“景程,阿姨需要静养。你先回去吧,
别在这里让阿姨情绪激动,对身体不好。”
顾景程看着时宴洲在这病房里,如同半个主人般的姿态,
5年前的那个电话,江凯说微微也在,
却被时宴洲否认,匆匆挂断电话。
所以,在那个时候,时宴去蓝城,是因为微微在那里?
这五年来,时宴洲,一直陪在微微身边?
顾景程猩红的眸子盯着时宴洲从齿缝里挤出话。
“宴洲,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时宴洲看着他这副模样,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刻。
他将手中削到一半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
“阿姨,您先休息一下,我出去跟景程说两句话,很快回来。”
走廊上,
白炽灯光打在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身上。
门刚在身后合拢,顾景程猛地转身,
一把揪住了时宴洲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墙壁上,
赤红着眼睛,呼吸粗重,
“时宴洲,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她在蓝城对不对?
这五年,是不是你一直把她藏起来的?
说啊!”
时宴洲的后背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但脸上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彻底失控的顾景程
他果然,从未放下过微微。
但是他绝不可能再让微微回到这个男人身边。
哪怕做一个“恶人”,他也在所不惜。
时宴洲迎着顾景程的目光,一字一句地承认。
“是,这五年,我确实跟微微在一起。”
“而且,我们就要订婚了。”
顾景程瞳孔收缩,揪住他衣领的手剧烈颤抖。
眸子里翻涌着猩红。
“时宴洲,你明知道,我那么爱她,我把你当兄弟,
你呢?你背地里,觊觎我的女人?
你,凭什么?啊?”
时宴洲的眸子里同样翻涌着占有欲,凝视着他,
“凭什么?我跟微微青梅竹马,如果不是你的出现,
我原本就可以跟她在一起,
当初,我看她满心满眼都是你,每一天都很幸福,我忍着剧痛离开。
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为了你的白月光,一次一次的伤害她,
直到她被伤的遍体鳞伤,独自到蓝城....”
时宴洲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微微的十月怀胎的辛苦,他看在眼里。
他不会让顾景程知道,心心的存在。
那是微微的全部。
“顾景程,你听清楚,我没有刻意把她藏起来,
是微微自己不愿意见你,是她想要彻底远离你,远离过去的一切。”
“她已经努力开启了新的生活,有了自己的事业,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你带给她的伤害难道还不够多吗?
非要看到她再次因为你而痛苦,你才满意?”
顾景程揪着衣领的手,一点点松懈,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
眸子里翻涌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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