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点蝇头小利，成本价供应结晶和一点分成，就想把她绑上战车，替他们挡掉大部分明枪暗箭。
毕竟，只要她默认甚至入伙，其他有意见的人也得掂量掂量，是否惹得起这位全服第一。
算盘打得倒是挺精。
【登高望海】：大佬，这个提议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登高望海】：您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解决自己和朋友的燃眉之急，还能白得一份收益。
【登高望海】：现在这个环境，资源集中才能发挥最大效用，我们这也是为了让更合适的人能更快升级，提升整体生存率嘛。
他还试图给这种行为披上一层合理甚至高尚的外衣。
沈槐序脸上的笑意彻底冷了。
她最反感的就是这种既要谋利又要博取美名的做派。
如果登高望海直接说就是为了赚差价发财，她或许还会高看他一眼。
至少够坦诚。
但沈槐序没急着拒绝，她问：
【黑虎阿福】：所以…几个朋友，都有谁？
消息发过去，对面沉默了几分钟，像是在揣测她询问的用意。
【登高望海】：大佬果然谨慎。具体有谁，暂时不太方便透露。
【登高望海】：但可以告诉您的是，我们这个小团体，涵盖了至少五个分区的头部玩家，资源渠道和实力都相当可观。
【登高望海】：大家目标一致，就是为了更高效地整合资源，应对后续的挑战。大佬如果加入，绝对是强强联合。何乐而不为呢？
话说到这份上，沈槐序也懒得和他继续周旋。
她冰凉的指尖在面板上轻轻一点，回复得干脆利落。
【黑虎阿福】：要我加入，就拿出诚意来。只是这样的话，我也只好拒绝了。
【登高望海】：…大佬的意思是？
【黑虎阿福】：三成的净利润，以及成员的名单，现在发我。
言简意赅，却字字如刀。
她倒要看看，这群打着集体生存旗号的人，在面对真金白银的权力分割和身份暴露时，是否还能维持那副冠冕堂皇的嘴脸。
消息发出后，私聊界面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这一次，登高望海沉默的时间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沈槐序也不急，她甚至好整以暇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窗外，黑雾无声翻涌，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小屋的石壁冰冷坚固，暂时将一切危险与算计隔绝在外，却也像一座孤岛。
不知过了多久，提示音终于响起。
沈槐序瞥了一眼，是登高望海发来的，却只有短短一句话，语气与之前的殷勤周全截然不同，透着一股被撕破伪装的冷硬。
【登高望海】：大佬胃口太大，我们恐怕满足不了。既然如此，打扰了。希望大佬日后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沈槐序看着这条近乎撕破脸的回复，反而轻轻笑了。
后悔？
她指尖微动，回了最后一条消息。
【黑虎阿福】：拭目以待。
关闭私聊，沈槐序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拒绝的后果，她很清楚。
登高望海一伙人绝不会坐视她这个不识抬举又知晓部分内情的顶尖战力游离在外，成为他们垄断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明的，暗的，软的，硬的……恐怕很快就会接踵而至。
但是…沈槐序不是正好缺一个动手的借口吗？
一想到即将入账的大量扩容结晶，沈槐序高兴起来，她哼着小曲撕开一张餐券，到卫生间洗漱去。
才刚刚挤上牙膏，私聊又开始响了。
沈槐序的私聊设置过，陌生人的消息是直接屏蔽的，会提醒的，要么是群友，要么就是聊过天。
她一只手刷着牙，另一只手点开私聊。
【今月】：忙吗？
沈槐序看着今月的名字，刷牙的动作顿了顿，但眼神里没有太多意外。
她大概清楚这人是为了什么来的，也早就清楚这人的“圣母”人设。
她漱了口，擦干净嘴角的水渍，才不紧不慢地回复。
【黑虎阿福】：哦？
一个字，足以让对方明白，她已有所预料，且等着对方开口。
【今月】：黑虎，刚才登高望海应该找过你了。关于扩容结晶的事。
【今月】：他说的话，你听听就好。真正的决定权不在他那里。
沈槐序挑眉。
内部分歧？
还是层级更高的人终于觉得需要亲自出面了？
【黑虎阿福】：所以，现在是你来谈？条件呢？
【今月】：是的，现在我来和你谈。三成利润，可以。但是名单没有。另外，如果你还有要求，我们这边的底线是，所有的内容你都无需插手了，只要你保持沉默。
【今月】：黑虎，只要沉默，你就能拿到三成的利润，你不心动吗？
【黑虎阿福】：所以，你才是真正的主事人？或者…主事人之一？
对面沉默了片刻。
【今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出登高望海给不了的承诺。
【今月】：三成净利，加上你和你指定的人的无限量成本价供应扩容结晶。你需要付出的，仅仅是沉默。这比你自己去和他们对抗，或者去费心收集结晶，要轻松得多，也安全得多。
【今月】：黑虎，我知道你很强。但你应该也明白，在这个世界，个人的力量终归有限。他们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一个由先前的五个分区的强者组成的联合体。他们有资源，有渠道，更重要的是…他们够团结，也够狠。
【今月】：为了垄断，他们会不惜手段清除障碍。你现在拒绝，就是把自己放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值得吗？
软硬兼施，利弊分析。
今月的话术显然比登高望海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她没有试图美化行为，而是直接点明利害，将选择权看似交给了沈槐序，实则用安全、轻松、对立面的危险这些词，编织了一张无形的压力之网。
沈槐序忽然笑了。
登高望海是急先锋，今月则是稳坐中军帐的谋士。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有趣。
沈槐序指尖轻点，回复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