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看看夜昭又看看玄离，后知后觉，“我说这小子怎么长得像你，还真是你儿子啊。”
夜昭没搭理他，而是看向云茗，“你刚说玄离可以解开禁制是什么意思？”
云茗凑到玄离面前看了看，“阿离，你可想起什么了？”
玄离垂下眼眸对上她的目光，神色有些迷茫和不舒服。
他心结解开的那一刻，识海深处的记忆涌现出来，大量的信息充斥着他的大脑，搅得头疼不已……
夜昭感到莫名其妙。
他没记错的话，云茗所说的玄舟是三百多年前飞升的真神吧？
真神怎么可能……
“我来。”玄离摸摸云茗的发顶，笑容温柔又宠溺，“阿茗下次可以早一点唤醒我。”
云茗想起系统001说的一个大碎片，她笑了笑，“我尽力。”
这一瞬间，夜昭和徐清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就是很不对劲。
玄离一直以来都是小透明的存在，此刻却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他走到晶石前，只是看了一眼，便抬手调动体内一丝神力破开了外层的禁制，阻断内部阵法的允许。
晶石很快停止吸收仙气，洞府里的仙气也很快散去，变得稀薄。
玄离拿起晶石观摩了一下，不禁皱起眉宇。
“这上面有混沌的能量气息，”云茗见他神色不对，“是混沌封印出问题了吗？”
“封印没问题，”玄离若有所思地看看她，敛起眼底的疑色，“封印之前我重伤了它，后我又以神躯为封印，它只有将修为恢复至鼎盛才有可能冲破封印。
“而它吸收仙界的仙气顶多修复一点伤势……除非这一方三千世界不止这几颗晶石。”
云茗也思考起来，“或许可以让小一联系天道盟，毕竟混沌突破封印不是小事，祂们或许能加强封印，阻断晶石补给灵气。”
玄离犹豫了下，一旦主动联系天道盟，便是与对方打明牌了。
改对立为合作，赌的成分很高。
“怎么了？”云茗见他没有回应，顿了顿。
玄离有些纠结，“现在会不会有点早？”
云茗默了下，“早一点不是更好阻止混沌？”
玄离将晶石递给她，“那都听你的。”
云茗随即让系统001联系沉渊。
“沉渊？”玄离听了她的决定愣了一下，原是他想多了。
不过沉渊……嫌疑不小。
晶石里的阵法图在被毁之前，他曾经见过。
记载阵法的地宫是个已逝的金仙境仙士给自己造的陵墓，他找仙玉冲击真神时误入其中。
他离开后那地宫便坍塌了，阵法图也遭到破坏。
后来他根据记忆里的阵法图画了一张放在自己记录的阵法集中。
再后来，他去收拾混沌之前，把阵法集留给了沉渊。
如果此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地宫阵法，那除他之外，就只有沉渊能复刻这种阵法。
最关键的是，晶石外面的禁制是金仙境大圆满所设。
他并不认为尚在仙界的金仙境仙士会知道混沌的存在。
只有仙界之外的神知道混沌的封印位置。
他没有阻止云茗联系沉渊，毕竟晶石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阻止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如果是沉渊，他到底为何要解开混沌封印？
莫非是为了他已经献祭的神躯？
可那个方案，此前他在与沉渊商讨时便否决了。
一来，放出混沌代价太大，二来，他没有神躯，重塑凡躯再修炼也不是不行。
这让他想起了云茗此前说过有办法给他重塑身躯的话。
他虽怀疑但没有刨根问底，每一世与她重新相识相爱，他便已经满足，若是没有机会复活，起码没有了遗憾。
现在想来，她在凡界哪里能接触到神魂修复的法术？
她定是又要如两千年前那般，自作主张替他抗下飞升的天雷。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失去她之后如何能独活。
玄离被心底的推测搅得情绪烦躁。
他自身陨之后，所有碎片都在被动承受转世的痛苦。
他不希望这些痛苦和悲哀延续到他复活之后，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快走吧，结界消耗仙力挺快的。”夜昭多看了眼变化很大的玄离，开口拉回几人的思绪。
四人悄咪咪地来，又悄咪咪地拿了晶石走了。
洞府门外那俩个看守的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真仙境仙士迟疑了一下：“我们刚才是不是睡了一觉？”
红衣女子也有些怔愣，“好像是迷迷糊糊睡着了……我的灵戒呢？！”
“我的灵戒和储物袋也不见了！”
“有人进来了？！”
“快通知宗门……”
远在原神霄道门的地界，云茗从灵戒里取出那匹双头虎。
红衣师姐不过地仙境修为，云茗当前已经可以自行撤销对方留下的契约，重新与双头虎契约。
玄离本来还觉得她只是顺手牵羊。
当他看到双头虎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的真实目的是这速度极快的仙兽。
云茗很是满意地摸摸两只虎头。
她与玄离在荒岛群第一次见面时，这只仙兽就险些撞到她。
现在落到她手里，她怎么也得撞回去。
“啧啧，不愧是真仙境仙士，仙玉真不少。”
云茗掏空了另一枚灵戒瞧了瞧，里面有百来块中品仙玉，还有十来块上品仙玉。
徐清撇撇嘴，“这算什么，我攒的那堆才叫多呢。”
说起自己的仙玉，他幽怨地看向夜昭。
这家伙私吞了大半仙玉去修炼，就还给他十块上品仙玉。
夜昭摸摸鼻梁，“有剩的就不错了，回头去给你抢一些回来。”
徐清叹息，“现在的仙玉越用越少，没有仙气供养都没法产生新的玉矿，不知道这仙气多久才能恢复如初。”
他们回来的时候经过结界外的空间，没有堕仙的仙力的空间本该是仙气枯竭的，但自晶石被取下之后，那些空间开始慢慢产生仙气了。
只是速度极慢，如今的仙气含量不过凡界灵气的百分之十。
四百年前，那鼎盛的仙气足有凡界灵气的数百倍，出现好几个金仙境仙士。
仙气枯竭之后，那些金仙境仙士不是避世了，就是去其他时空历练了。
剩下那个留在通天道门的金仙境仙士，还只是一重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