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是个忠实可靠的人,为人行事还机灵,我这就把万民书交给他。”
大石头和田秀才商量了一番,决定按田秀才说的做。
“管家,我们这一去,要去多少日子?”
“我们老爷病重,左右不过这两天的事了,今天中午去了,最快今天晚上就能唱完,如果老爷爱听,明天后天再让你们出来也是可能的。”
大石头把虎子拉到一边,把怀中的万民书塞给了他,并且且告诉虎子,如果三日后他们还没有出来,就继续拿着万民书为他们请命。
大石头和田秀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气派的府院,比县太爷家都气派,两个人一路好奇地东张西望。
管家看见他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轻咳一声,大石头和田秀才的脖子才不再转动。
他们的脖子虽然不再扭动了,但是眼珠子一刻也没停,生怕落下了这院子里的景观。
他奶奶的,不愧是大户人家的院子,这风景就是好!
包太师重病,全府上下都认为他挺不了多久,于是他们也没有让田秀才和大石头歇息,管家带着他们二人东拐西拐,就来到了太师的卧室。
隔着屏风,田秀才和大石头只能感觉床上躺了个人,床周围有一大堆人在贴身照顾着,甚至有人还传来了抽泣声。
“爹……你醒醒啊……爹……”
管家隔着屏风行礼,“启禀少爷,那唱快板书的艺人已经带到了。”
屏风那头传来压抑的哭腔。
“爹,你听到了没有?我们已经找到了唱快板书的艺人了,您快睁开眼睛看一看呀。管家,快让他们开始唱,快唱!”
田秀才和大石头互相看了一眼。
难不成老天看他们可怜,真的给他们指了一条生路?
阿锦和周观棋在国都会面,为了防止出现上一次胡大人的情况,他们二人兵分两路,一路保护田秀才,一路保护虎子和打听包太师的情况。
阿锦念了隐身咒,正坐在屋顶上听快板书呢,隐身了的周观棋赶了过来。
“阿锦,事情总算有转机了。这位包太师是邕州城人,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如果大石头他们能得到包太师的帮助,那简直是太好了。”
可是现在包太师病重,怎么能够帮助他们呢?
田秀才和大石头,你一言我一语,唱得嗓子都快哑了,原本,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的包太师突然睁开了眼。
他虚弱地抬起手,指着屏风划了划手指。
“快,快把屏风移开。”
包太师年纪大了,眼睛浑浊,他只能依稀辨别有两个汉子在唱快板书。
包太师颤颤巍巍地招了招手。
儿子立马会意,“你们两个,上前唱。”
包太师还是看不清楚两个人的脸,于是用手拍了拍床榻,想要儿子扶他坐起来。
经过胡大人的事情后,田秀才行事太过谨慎了些。
阿锦使用了传音入密。
“田秀才,这位包太师可是好人,你们可以把快嘴边的歌谣唱出来。”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田秀才听到这陌生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紧张了。
一曲快板书结束后,田秀才上前半步,弯腰问道。
“少爷,我们最近新编了个曲儿,要不要唱?”
听到乡音后的包大人精神明显好了不少。
“唱,必须要唱,而且要大声地唱!”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房顶散开,包府里面的所有人都已经静止了。
“阿锦,你使用时间静止术干什么?”
阿锦从紫金葫芦里掏出身强体健丹,“我要助田秀才和大石头一臂之力。”
“你可不准乱来,这药可不是乱吃的。”
“你放心,这药是刘念竹配的,保准药到病除。”
阿锦翻身下屋檐,然后把药塞到包太师嘴里,下巴一抬,药丸就顺着喉管进入了包太师的胃。
事情完毕后,阿锦又解除了时间静止术。
“竹板那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
“夸一夸,邻居家的女儿小星星。”
“长得美,长得靓,人见人爱,人人夸。”
“不想那一日,误入虎狼窝,被人栽赃被人害,冤屈无处讼。”
“骊山老母有威力,特意下了七日雨。”
“各位青天大老爷,替我把那冤屈报,就算来生做牛马,也要把那恩情报。”
包大人素来正直,这歌谣他从未听过,历经风雨的他,一听就是由真实事件改编。
“哇——”包太师吐出了一口鲜血。
“爹,你怎么了?别吓儿子呀。爹——”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来人呐,把他们二人给我拿下,仔细审问审问,怎么会唱这无厘头的歌谣气我爹?”
“慢着!”
包太师虽然虚弱,但是好歹能说出来话了。
包太师后仰着身子,儿子在给他拍打胸口顺气。
“你……你们,编的这个歌谣,是……是不是……真事?”
田秀才和大石头一副被吓呆的模样,不敢说话。
“我爹都问你们话了,还不快说。”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反正进了这包太师的门,不如就把事情吐个一清二楚。
“我们城内有个叫小月亮的歌舞伎,坠楼身亡,但是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她的母亲也神秘失踪了,我们没有办法,一路上告,就连大理寺和都察院都不肯接我们的万民书。”
“咳咳咳——”
包太师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把……把你们的万民书给我看看。”
包太师的手指都在颤抖。
“混蛋!人命岂是儿戏,怎么能够不清不白地就这么没有了?”包太师原本虚弱的声音变得中气十足,把他儿子都吓了一跳。
只有阿锦和周观棋知道,那是身强体壮丹在起效果了。
“来人呐,换衣备马,我要上朝。”
包太师“噌”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惊呆了所有人。
“爹,您的病还没有好,怎么能够上朝呢?”
儿子跪在包太师面前苦苦哀求,他害怕包太师这是回光返照。
“事关黎民百姓,我不得不去,儿啊,你的寒窗苦读十余载,在官场沉浮四十余年,这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无论我们多么荣华富贵,都不要忘记寒窗苦读的初衷,如果为官是为了富贵,那么这顶乌纱帽,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