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好在是没外人在，不然谁看了都要说他们一句狼狈为奸。
两个人都黑得散黑雾了。
能告家长解决的事，绝不自己动手哔哔。
下半场，提前知晓内情的梁导已经稳坐泰山般。
但廖菲菲显然还不知道这事，看到《镜》剧组的所有人一起上场，瞪大了眼睛。
廖菲菲上台前用手机给王猛发了条信息：顾妄言为什么还在？！
没道理啊！
王猛肯定不会敷衍她的，既然他说已经解决了那就应该解决了才是。
廖菲菲心不在焉，本来就缺根筋，下半场玩游戏频频出洋相，早早地就下了台。
《镜》剧组的首次电影宣传圆满结束。
这也是顾妄言考试前的最后一次公众露面了。
·
休息室。
王猛和廖菲菲一起出来。
“猛哥，为什么顾妄言还能上场？你不是说——”
“我哪知道为什么！我正要去问！”
电视台的人居然对他阳奉阴违！
“难道……是他妈妈？”廖菲菲思来想去，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谁妈妈？”
“顾妄言的妈妈！”廖菲菲说，“他妈妈是舒媛媛，是老前辈了，她可能在娱乐圈有点人脉，该不会是她出面了……”
不会真是他妈妈在背后保他吧？
“舒媛媛？那个唱歌的？她啊，她能有什么人脉，她得卖多少次才能换来点人脉啊，别开玩笑了宝贝。”
“也是，”廖菲菲笑着，“我高估她了。”
忽然，王猛接到个电话，脸色都变了：“什么？！”
他推开廖菲菲的手，匆匆忙忙去了哪里。
暗处，有一道人影闪出，手指抵着耳朵里的蓝牙：“少主。”
·
跟剧组其他人道了别，两人正要从录制现场离去，廖菲菲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顾妄言你站住！”
两人回头。
这人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本来就没几天红了，还作妖。
有些事是不会改变的，譬如廖菲菲跟了王猛的事，上辈子肯定也是这样。
不然以她的智商和情商，怎么可能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上辈子他俩没交集，几月前她没有因为闯祸而被云庭雪藏，那时候她有云庭和王猛两头的资源，混得风生水起。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在明年就糊了，再也没起来过。
那就只能说明，即便没有他，她后面还是作了个大死，导致被云庭放弃。
至于王猛那，若有了新人，她这个旧人被放弃那是迟早的事，他腻了廖菲菲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个人如果不再喜欢你，你就是把天翻过来都没用。
这一世，顾妄言只是加剧了廖菲菲凉的速度。
她蹦跶不过今晚了。
顾妄言停下来，回过身去，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你到底做了什么！”廖菲菲怒目而视，“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躲过去！”
顾妄言对于廖菲菲为什么讨厌自己的理由并不感兴趣，冷淡道：“关你屁事，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你——”廖菲菲看了一眼沈向霆，“是他吗？他罩着你？”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沈向霆两只手插兜，气势浩然地扫过去视线，“你耽误我们时间了。”
“你这个贱人！”廖菲菲骂着，抬手朝顾妄言挥去。
顾妄言身子一侧，连手都懒得抬。
穿着高跟鞋的廖菲菲扑了个空，崴脚摔在了地上。
对方是女人，他是懒得动手的，赢了也不光彩。
廖菲菲回过头，妆都哭花了：“是你——都是你——我的一切都是被你给毁了的！顾妄言！我不会放过你！”
顾妄言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就招上了这么个极品。
她脱了鞋朝他丢过去，沈向霆拉着他的手臂拽到自己身旁来，搂住了他的肩说：“你搞清楚，你是自作自受，跟我家宝贝没关系。”
“恶心！”廖菲菲怒目看去，胡乱骂道，“*#&……@&恶心得让人想吐！你们搞基的怎么不去死！”
她骂得特别难听，像是失了智的疯子，带脏带生殖器。
两人都听得眉头皱起。
怕不是失心疯了。
“别管她了，走吧。”顾妄言说。
廖菲菲还在骂，边哭边骂：“顾妄言你就是个卖的！卖完陆放又卖沈向霆！自己都是破鞋凭什么嘲笑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肮脏，下贱，恶心！你跟我有什么区别！凭什么你可以得到一切！凭什么是我什么都没了！”
沈向霆停步，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
顾妄言抓住了他手腕，冲他摇摇头：“别跟她一般见识。”
看这情形，八成是王猛那边已经被他姑姑制裁了，怒气撒到了她头上去。
王猛肯定会觉得，祸是她闯的，要不是她吹枕边风，自己怎么可能趟这趟浑水？
本来就是玩玩而已，还给他惹出这种大祸，会留她才怪了。
所以她才跑到他们这来发疯。
“我要曝光你……你也是潜规则上位的！”
廖菲菲不是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她也知道别人管她这种情况叫脏，所以她认为顾妄言也是。
他们都是凭背景上位，凭什么最后败的人只是她。
沈向霆轻轻推开他的手腕，转过身：“别拿你自己跟他做比较，你配吗？是他让你诬陷他的？是他让你跟了王猛的？是他让王猛不要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自食恶果罢了！”
廖菲菲一怔。
“你们知道……你们果然什么都知道！一定是你们跟猛哥说了什么！你们拿什么跟他做交换了？！”
“交换？”顾妄言笑了一下，“你也太看得起王总了，他还不配跟我们做交换。”
“廖菲菲！！”
肥头大耳的王猛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着廖菲菲怒喊：“你在干什么！”
“猛哥……”廖菲菲抓着他裤脚站起来，哭喊，“是不是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对我！我不服！走的人明明应该是他——”
“啪——”的一声，王猛一耳光甩了过去，气到红眼，“你这个贱货！我tm上辈子是不是挖了你家坟了你这么坑我！”
廖菲菲被打得头发都乱了，捂着脸眼睛发红：“猛哥……”
王猛一把打掉她乱指的手：“你是不是别人派来搞死我的间谍啊？！你让我去动顾家的小少爷？！”
“顾……顾家小少爷？”
“他姑姑是北新财团董事长你不知道啊！？”
“什么北新财团……”廖菲菲还是一脸不懂。
“滚！”
王猛冲她吼了一声，再看两人却是笑脸：“两位少爷，这其实是个误会，你们看你们能不能跟顾董事长说一声……”
“不好意思，”顾妄言温温地一笑，“商界的事，我不太懂呢。”
说完，两人只管上了车，驱车离去。
王猛一个头两个大，还来不及想法子，忽然，“吱”的一声，一辆黑色面包车急刹车，停在了发懵的两个人面前。
车上下来几个蒙面壮汉：“王总，廖小姐，我们少主‘请’你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