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他的顾妄言嘴角勾了一下。
还治不了你了沈向霆。
教练连忙往旁边躲了一下，缩回去，冲后来的沈向霆笑了一下：“这是要走了吗？”
沈向霆停步：“走了，等我们走了你就可以开放了。”
“好嘞，”教练干笑了一声，“好好哄吧，不能上床这事有点大啊。”
“是吧？”沈向霆一笑，“有招吗？”
教练挠挠脑袋：“有招那也是对付我家娘们儿的啊，这大老爷们儿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哄，你自求多福吧。第一次闹矛盾啊？”
教练也八卦。
“算是？”沈向霆一想，笑了出来。
“我怎么看你还乐在其中呢？”这是教练看了半天得出来的结论。
一般男人要是惹老婆生气了，头都大了吧，肯定是满面愁云，可他看起来就不一样，还挺享受。
果然是刚谈恋爱，热恋期，拿吵架冷战都当乐趣了。
“为什么不？挺有意思的啊。”沈向霆说。
小孩闹起情绪来，多可爱啊。
他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哄不好，就慢慢哄。
小孩不理他，他就上赶着把脸伸过去，反正他也不打他。
也或许，是因为他们这也不算吵架吧，就是闹点小情绪罢了，没什么严重的事，他就当成两口子过日子的一种调情剂了。
更衣室。
冲了澡，两人前后脚进了更衣室。
沈向霆进去的时候，顾妄言刚套上衣服，从储物柜里拿了自己的随身物品。
首先是看手机消息，看到屏幕上的无数条微信和无数个未接电话，他愣了一下。
匆匆点开扫了一眼讯息，大概了解了。
“沈向霆。”
“哎！”
顾妄言左手敲了敲自己左边的铁柜，头也没回地说：“到这来。”
沈向霆来到了他手指着的地方。
“怎么了？”
顾妄言回过脸，压了过去，忽然凑到了他唇边。
沈向霆的眼睛微微睁大，这是……跟他和解了？
沈向霆的身体乖乖地靠在柜门上，视线下扫落在他离自己很近的唇上。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总之他就是没动。
“咔嚓——”一声响起时，沈向霆敏锐地朝声源处看过去。
与此同时，顾妄言也退开了，拿起了自己刚才横在储物柜里的手机。
“拍照？”
拍他俩的“KISS”照干什么？
“刚才也没亲到啊，是不是再来一张？”
“不用，够了。”顾妄言低着头，两只手不知道在做什么。
直到沈向霆也换好衣服，拿过手机一看……
他的手机屏幕上，已经推送了一条顾妄言发送的微博，正是附上了那张照片。
@顾妄言：没分，勿念[图片]
底下的评论是一溜的松了口气。
【宝！！你终于出现了！你知不知道我吓死了qAq】
【宝啊，妈妈心脏不好，下次你能早点出来辟谣吗？】
【垂死病中惊坐起！怒摔氧气罩，我又可以了！】
【垃圾营销号先死个m！瞎造谣吓死个人！】
【嗯？？崽崽，沈老师为什么打了码？？你俩在哪里，在干什么！！】
【(￣tt￣)卧槽，这是在做什么，忙里偷闲地给咱们发照片辟谣？】
【宝贝，其实可以不打码的，大家都这么熟了是不是，是一家人呀[狗头]】
那边，沈向霆在看了一众消息之后，选择了回韩晴曼的电话。
“没事……嗯，没，没事，没分，好着呢……”
沈向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着顾妄言走出去了。
“不跟你说了，我们该回家了。”
松了一口气的韩晴曼：“行啊，那你们小心些，慢点开车。真是……还好咱们家里没人有心脏病，不然活活给你俩吓死。”
“顾爷爷不会也知道了吧？爷爷心脏不好。”
“我们当然知道！姑姑没跟老爷子说。总得查证了再说，免得是虚惊一场。”
“那就好。”
虽说这次就算是真的也只是分手而已，不像上辈子……
但顾爷爷总归是心脏不好，让他老人家操心就罪过了。
言言曾说过，那个世界，老爷子因在葬礼上激动过度，一下子没挺过去。
所以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那天他去顾家，才会碰见他跪在院子里，说是在赎罪。
那时候不明白他在赎什么罪。
“叩叩叩——”折返的顾妄言屈指在门板上敲了敲，“还不走？我没驾照。”
沈向霆收起手机，笑：“嗯，就走。”
两人回去之后，顾老那边终于也收到了风声。
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但顾老还是给顾妄言打了个电话。
“喂？爷爷，我们没事，别听谣言乱说。”
顾妄言随意地躺靠在沙发上，将通话换成了视频，转了个摄像头对着厨房说：“他在做我们的晚饭。”
顾老当然是知道他俩没事后才打的电话。
那头老爷子正色说：“你也别太懒，不能总让小霆做饭。”
“哪有总，”顾妄言接了说，“我也常给他做好吃的啊。”
“我还不知道你吗？”顾老把平板摆在桌上，视线朝下看着，“整个一混世小魔王！别仗着自己年纪小有人惯着就胡作非为听到没有？”
顾老认为无风不起浪，不会好端端传他们分手的消息。
这俩孩子八成是真闹什么矛盾了。
小霆那孩子懂事，于是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自家的这个小魔王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爷爷……我什么时候胡作非为了？”顾妄言觉得是时候给自己正个名了，“我以前闯祸那也是因为对方先挑衅，我从不主动挑事。”
“怎么没有？上次把那谁家的小子鼻梁骨都打折了的人是不是你？你姑赔了多少钱对方才和解的！”
顾妄言嘀咕着：“那还不是他贱，在巷子里猥亵女生，刚好被我撞见了。”
顾老一愣：“那那女生怎么没出来给你作证，眼看着你被处分？”
“怕呗，她是女生。”
怕被人议论指指点点，怕事后被报复。
顾妄言从来没拿过家庭背景去压谁，但不代表别的x二代不会。
那个年纪的女生顾虑多，胆子小，不敢也在情理之中。
那天她在巷子口蹲他，跟他道歉，哭得厉害。
顾妄言拎着外套挂在肩上，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就说了一句话：“没事，你就躲着吧，我无所谓。”
那女生一愣，她看到的侧面，少年脸上，还有以寡敌众挂的彩，如果不是还要顾忌她的安危，他或许都不会受伤的。
顾妄言不怪她，也没有什么心寒不心寒的感觉，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对什么都无所谓。
反正他是家长眼里的混世小魔王，是同学们眼里不务正业的差生，再多背个处分又怎样。
了不起被退学，这书他早就不想念了。
念不念都一样。
不过顾家没让，顾婉如还是去把这事低调地处理了。
顾老僵了僵，言语里也有些迟疑：“你以前怎么没说？”
“不想说。”
顾老心里很不是滋味。
类似的“不想说”，还有多少？
他们对他的了解，真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