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言从医院里出来，拦了辆taxi，给沈向霆打了个电话，问了下情况。
郊区有些远，他还没有开到线索人发给他的地址。
“没事，那你慢慢开，我先回顾家了。”
“去我家也行，我妈估计也想你留下来吃饭。”
“不了不了，怕了，”顾妄言笑说，“我怕我一过去就问我这个日子行不行那个日子好不好，我还是下次再去吧。”
沈向霆笑：“行，那你先回顾家吧。”
“好。”
“注意安全，把taxi车牌号发给我。”
顾妄言笑了下：“怎么，还怕有人把我卖了不成？”
那也得看那人胆子大不大，实力强不强，卖他？有点难吧。
“那可说不准，”电话里传来沈向霆的轻笑声，“我家言言太吃香了，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打你歪主意，我好找人算账。”
“行了，我看谁敢。”顾妄言也笑。
“乖了，发给我。”
“知道了知道了，”顾妄言也是拿他没办法，随手将的哥右边的司机个人信息拍了下来，切到微信给他发了出去，开玩笑说，“发你了，你记得好好查查啊。”
他要是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谨慎些也是应该。
挂了电话，的哥笑说：“你爸啊？还怕你会出意外？这是把我当坏人了啊。”
“男朋友，”顾妄言说，“爹系男友，管得多。”
“哈哈。”那的哥竟也没有意外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
那之后顾妄言就一直低头玩手机，开了会儿，红绿灯的时候，的哥忽然说：“上个客人留下了点烟味，我喷个香水吧？”
说着，他打开置物槽，从里面拿出一瓶香水。
顾妄言蹙了蹙眉：“不用了，我闻不惯，就这样吧，烟味不大，开窗透透就行。”
“好好，”的哥又放了回去，“那矿泉水是能喝的，免费，不收钱的。上个客人要是没喝完我都让他带走的，都是新的，你放心。”
顾妄言看了眼自己右侧，摆着两瓶水，都未开封。
“知道了。”
跟尤金聊了会儿今后的规划，尤金也谈到了云庭星河的事。
景恒失踪肯定是不对外公布的，堂堂上市公司的总裁失踪不见了，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必然会影响到云庭的股价。
但内部对于景恒快一周没来上班了，还是有些奇怪的传言。
尤金说，现在公司里都在传要换总裁了。
尤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确实有些天没见到景总了。你也没见到吗？景总不是沈大少爷的朋友？
顾妄言：没见到。
他也没多说。
尤金：芸姐那份关于你的规划景总都还没批呢，这是罢工啦？
顾妄言：不知道，总会批的，没事。
聊了会儿，发现自己确实有点渴，随手拿起身旁的那瓶水。
顾妄言准备拧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触感。
松开手一看，手指上竟沾着点水渍，而这瓶水甚至还没打开。
他把手指放回去，稍稍用力捏了一下，明显感觉到手指触到了水。
瓶身上有针眼？
“怎么了？”的哥看了眼后视镜，问。
“没什么，”顾妄言说，“真的不收钱吧？我看有的新闻说喝了才说是收费的。”
的哥笑说：“当然不收钱，你可以录音，要是收钱你投诉我。”
“哦。”
顾妄言笑了笑，拧开瓶盖的时候，不小心没拿稳，摔在了车上，惊呼：“对不起对不起师傅，把你车弄湿了！”
“没事没事，待会儿我自己收拾一下，那还有一瓶呢，那瓶旧的就不要了吧，”的哥说，“那瓶也不收钱，放心喝。”
顾妄言故技重施，在拧盖之前，感受了一下。
这瓶也有针眼。
是那种肉眼如果不仔细看就看不见的程度。
一瓶有可能是巧合，他或许是错怪了他，但这第二瓶也有的可能性……
顾妄言打开了盖子，正要仰头喝的时候，事先设置好的一分钟的闹铃响了起来。
他顺手就把矿泉水放下了，假装接起：“喂？什么事啊尤哥？啊？是今天签合约吗？”
他探头看了看外面的景。
“知道了，我就在附近，马上到。”
挂了电话，顾妄言跟的哥说：“师傅前面十字路口停一下，我有事着急下，钱不少你。”
的哥“哎”了一声，指关节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听起来像是有规律的。
顾妄言再次拿起了那瓶水，眼眸一抬，变得锐利，将水撒向了后备箱。
看着后视镜，顾妄言侧头一躲，用矿泉水瓶挡住了从后方刺过来的锋利匕首。
瓶身瞬间被切做两半。
那人似乎是没想到他竟然能躲开，愣了一下。
而这一下，顾妄言起身扣住他手腕震落匕首，“咔嚓”一声折断了他的腕骨，再用手肘扣住了他的脖子，将人从后面摔到了后排座座位上，“马上停车，不然我拧断你同伴的脖子！”
的哥没有停车，他忽然笑起来。
机械声在他身后响起，顾妄言一顿，什么东西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第三人慢慢爬起来，手中枪体抵着他：“顾小少爷，我们不想要你的命，你最好乖一点。”
紧接着，一块布捂上了他的嘴，意识渐渐地模糊。
那的哥说：“换车！”
·
并没有找到景恒的沈向霆叹了一口气，原路返回。
原来只是一个穿着相似的人。
上车后，他给顾妄言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他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应该到顾家了。
他给顾妄言发了条“到家给我发个信息”，就开车回去了。
开到半路，又停在路边看了眼手机，居然还是没有消息？
大概是一种奇怪的预感，沈向霆在接连几个电话拨过去都无人接听之后，转而给沈家顾家都打了电话，得知了顾妄言并没有回去的消息。
沈向霆拿出车里的备用笔记本，打开了一个软件，十指在键盘上飞舞，快速地锁定了顾妄言最后一次使用手机的定位。
在这个基础上，找到了这支手机目前的所在处，打开地图一看，不是主马路，而是一条小巷子，那里面应该没有摄像头。
图标闪烁，却显示没有动。
沈向霆将这个地址发给了周泽，并给他打了个电话：“放下手上的事，去我发给你的那个地址看看，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