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将女孩丢到很远的地方。
这样不仅能减轻负担，还能争取到五保户的名额。
他毫不犹豫地做了这件事，内心毫无愧疚。
反而在抛弃女儿后，感到如释重负。
如今这个女儿站在面前，指着鼻子质问自己。
这种情形下绝不能承认，一旦认了，所有罪名都将成立。
伪造五保户材料的事也会被坐实。
到时候被抓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他咬牙坚持说道：“你这疯婆子在这儿闹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这时易中海也走了过来，看着张阿姨说：“老太太都说了不认识你，还死皮赖脸站在这儿干什么？闲着没事做是吧！”
张阿姨感到无比绝望，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她原本盼着老太太能认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好。
毕竟她一个亲人也没有，还是渴望有个家，即使母亲年事已高。
她心里始终存着这份期待。
可现在看来，连这点期待也要落空了。
“你不承认也没用，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我告诉你，当初我们俩的户口本还在我这儿，拿出来一看就清楚了！”
张阿姨从身上掏出一本破旧的户口本，吓得聋老太太拼命想抢过去，却动作不及她利落。
“现在想抢过去撕掉？我告诉你，没门！”
她将户口本递给了王主任。
王主任和李成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名字：户主张翠花，女儿张娟。
几人看到张翠花这个名字，顿时明白了——聋老太太的真名就是张翠花。
围观的人群也纷纷议论起来，都觉得这四合院里的事一桩接一桩，实在超出想象。
“你们说这事是真的吗？聋老太真有亲生女儿？”人群中有人低声嘀咕。
“看这情形多半是真的，连户口本都拿出来了，一看便知！”
“真没想到，聋老太太竟如此心狠手辣！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她却连亲生女儿都能丢弃，只因为孩子腿脚有点残疾，这心肠也太硬了！”
“可不是嘛，瘸腿又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你看隔壁老王家的孩子不也带着残疾，人家不照样照顾得好好的，如今一家人和和美美。
这才叫为人父母该有的样子！”
众人一边望着场中的情形，一边低声议论着。
此时闫埠贵心中暗惊。
他万万没料到，聋老太居然藏着这等秘密。
说实在的，这件事他毫不知情。
恐怕整个四合院里也没人知晓。
但如今这事突然被捅了出来，他隐约觉得背后有人在推动。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向李成——不知为何，他就是直觉这事和李成脱不了干系。
而李成却一脸云淡风轻。
在他看来，这事早晚都要暴露，不过是时间问题。
自己无非是顺手推了一把，让真相早点大白于天下。
王主任盯着户口本上“张翠花”三个字，抬头看向聋老太：“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聋老太仍咬紧牙关不认：“这人就是个疯子！你们凭什么信他？再说户口本上的张翠花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说那就是我？”
这个年代的户口本上没有照片，就凭一本破旧的本子，确实难下定论。
见聋老太还在死扛，王主任勃然大怒。
“聋老太，你可知道伪造信息欺骗国家是多大的罪过？现在老实交代，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还能从轻发落。
要是再执迷不悟，就只好请你去警察局走一趟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王主任语气严厉，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多费唇舌。
四合院里百来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聋老太身上。
往日里，大家因她年岁最长，多少还存着几分敬重。
可如今真相浮出水面，人人都对她鄙夷不屑。
就为了一点残疾，竟狠心抛弃亲生骨肉，就为了换取五保户的待遇——这般行径，实在令人发指。
在他看来，这与禽兽根本毫无分别。
聋老太见王主任语气严厉，倒也不慌，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你们要查便查吧，我反正没有这个女儿，我一直是孤寡老人，五保户也是正规途径得来的。
”她语气平淡了许多，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一旁的张阿姨却气得不行。
“你这老不死的，都到这份上了还不认？有必要吗？你也没几年好活了，还在这儿造假，好意思吗你？”
“今天我非要大义灭亲，把你送进去不可！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在外头活着！”
张阿姨对着聋老太太怒吼道。
聋老太太心里有点发怵，但仍强作镇定。
她清楚，这世上没人知道那件事。
只要咬死不认，谁也没法说什么。
就算有户口本又怎样？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
所以她一点也不慌，更不在乎。
她知道，就算被带去调查，只要自己死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
毕竟她年纪大了，万一出什么事，还得他们担责任。
局面一时僵持不下。
这时，李成站了出来。
他觉得必须打破这个僵局。
他走到聋老太面前，老太太下意识退了两步。
她瞪着李成的眼睛嚷道：“你这杀千刀的想干什么！大家都看着呢，难不成你还想动手？”
就在与李成对视的瞬间——
李成的系统启动了。
这个系统能在对方注视他双眼时，令其说出真话。
无论问什么，对方都无法撒谎，只会如实回答。
这就是李成身上的“真话系统”。
虽然没有额外奖励，但这能力极为致命。
一旦这些禽兽说出真相，人设瞬间崩塌。
加上他工程师的身份，这系统恰如其分。
聋老太太只觉得脑中一热，却也没多想，仍死死瞪着李成。
李成却没再逼近，反而转向王主任，微笑道：“王主任，接下来能否让我问聋老太几个问题？”
王主任点了点头。
眼下他手里只有一封举报信，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实在无计可施。
“你去问吧，我们都在这里听着。
但记住别做过火的事，打人可是犯法的。
”
李成点头应道：“放心，我不会乱来，就问他一个问题。
”
说完他转身再次走到聋老太面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李成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在他心里，聋老太对他们家和自己做的那些事，足够让她被抓十次了。
接下来的盘问中，聋老太的回答让全场震惊。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李成身上。
聋老太太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站在那儿嚣张地说：“还有什么好问的？事实就摆在这儿，这人根本不是我女儿，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诬陷我！”
李成冷冷地看着她，开口问道：“这位张阿姨，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围观人群听了都觉得李成简直可笑。
“李工程师这是怎么了？除非她傻了才会承认这事，承认了五保户身份不就造假了吗？这不是自砸饭碗吗！”
“就是，李工程师这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问出这种问题也太离谱了。
”
连旁边的王主任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街道办里甚至有人高声质问：“你傻啊？这么问她怎么可能说实话！”
李成却没有理会众人，目光死死盯住聋老太。
下一刻，聋老太的回答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她是我的女儿。
”
就这么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谁都想不通，聋老太怎么会轻易承认这种事？
“怎么回事？刚才聋老太不是一口咬定张阿姨不是她女儿吗？怎么转眼就改口了？”
“是啊，态度转得也太快了吧？”
就连作为女儿的张阿姨也感到不可思议，小声嘀咕：“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承认？”
李成无视旁人，继续追问：“你当初是如何遗弃女儿的？”
闫埠贵在一旁叫嚷：“你这样问，他怎么可能说实话？”
“没错，聋老太又不傻，真是她女儿也不可能承认，你问这些根本没意义。
”闫解成也笑着附和。
自从李成上次当众羞辱闫家父子，二人便一直怀恨在心，总想找机会报复，却苦无良机。
如今逮着机会，便想趁机搅和。
李成转头冷冷扫视两人，语气如冰：“能不能闭上你们的嘴？我在办正事。
”
王主任也插话警告：“都别吵了，再吵有你们好受的！”
闫埠贵一听，立刻噤声。
毕竟这一带归王主任管，得罪他可不值得。
聋老太太听了李成的问话，竟毫不遮掩地回答：
“当初我看这女儿是残疾，心里难受。
街坊邻居总嘲笑我生了个残废，又没儿子，说我家要断子绝孙。
我憋着一口气，日子久了，心里越来越压抑。
”
“想着她要是还在身边，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后来我就把她骗到远处，丢在那儿。
再说，没了女儿，我就能申请五保户。
那时院里刚搬来一批职工，谁也不清楚我的底细，我就这样成了大家口中的‘聋老太’。
”
她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真相，与张阿姨所说完全一致。
张阿姨听得怒火中烧，咬牙骂道：“这老不死的，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连易中海也愣住，不敢相信聋老太竟当众认罪。
他赶紧上前拉了她一把，她才像是忽然惊醒，对刚才的话一无所知。
王主任起身，朝门外招了招手：“既然认罪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
几名警察走进来，取出一副手铐。
聋老太一见这情景，当场就傻眼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
王主任冷笑着盯着她：“你还敢说自己没犯法？刚才你亲口承认把女儿扔在远处，还伪造材料申请五保户。
国家政策本是好意，你倒好，钻空子骗福利，这是犯法！”
聋老太一听更懵了：“我啥时候说过这话！”
王主任登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还要不要脸？当着所有人的面认了，现在又翻脸不认账？告诉你，大家都听见了，你不认也没用！”
几名警察强行押住聋老太，给她铐上了手铐。
她还在大声嚷嚷：“凭什么抓我？凭什么！”
可没一个人理她。
她女儿张阿姨冷冷看着她：“你也会有今天？当初做那些龌龊事时，想过今天这下场吗？”
聋老太却狠狠瞪着她：“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说完一口唾沫吐在张阿姨脸上。
都到这地步了，她还是死不悔改！
尽管戴着手铐，她仍拼命挣扎。
警察没办法，四个人一起才把她抬起来。
聋老太不停扭动，想挣脱控制。
正当他们要押走她时，一辆红旗轿车突然停在旁边。
车上走下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聋老太一见他，顿时觉得有救了。
红旗车停在四合院门口，那中年男子走到王主任面前。
王主任连忙点头哈腰，显然对方是个大领导。
“杜局，您怎么来了？”
杜局微微一笑：“小王，听说你在查一个五保户真伪的案子，我顺路来看看情况。
”
王主任赶忙汇报：“就是那老太太，她已经承认造假，我们就依法抓人了。
”
杜局望了望聋老太，若有所思。
“先把他放下来吧，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
王局长怔了怔，不敢不听领导的指示，只好让人松开聋老太。
聋老太得了势，立刻挺直腰杆走了过来，趾高气扬地说：“看你们还敢抓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她转向杜局，语气转为委屈：“小杜，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这人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实在太可恶了！”
她边说边用手指向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