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章 西方节点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陌尘站在小院门口，白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身后，楚留香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将各种暗器和药物收入袖中。
\"宿主，真的要带他去吗？\"系统化作的光团藏在陌尘衣领下，小声嘀咕，\"他的伤才好了七成……\"
\"他自己坚持。\"陌尘在心中回应，\"况且，我们需要他指路。\"
系统哼了一声：\"明明本系统的导航更准确……\"
\"陌兄，我准备好了。\"楚留香走到陌尘身旁，一袭夜行衣衬得他身形更加修长。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然明亮如星。
陌尘审视着他的状态：\"撑不住就说。\"
楚留香微笑：\"放心，楚某虽不才，但还不至于拖陌兄后腿。\"
系统立刻在陌尘脑海中吐槽：\"哼，说得好听，待会别又让宿主救你……\"
陌尘无视系统的碎碎念，转身跃上屋顶：\"跟上。\"
两道黑影在连绵的屋脊上飞掠，很快来到城西一处荒废的宅院前。这宅院大门紧闭，墙头杂草丛生，看似无人居住，但系统早已扫描到地下有强烈的能量波动。
\"就是这里。\"陌尘停在围墙外的阴影处，\"地下有密室。\"
楚留香仔细观察着宅院布局，低声道：\"幽冥宗果然狡猾，竟将节点设在这样不起眼的地方。\"
\"系统，热成像扫描。\"陌尘在心中命令。
\"正在扫描……\"系统释放出探测波，\"院内六个守卫，两个在地下入口处，其余在巡逻。地下密室有个老头在打坐……等等！这能量特征……是那个七长老！\"
陌尘眼神一冷：\"正好。\"
楚留香见陌尘神色变化，轻声问：\"陌兄发现什么了？\"
\"七长老在里面。\"陌尘简短回答，\"六个守卫。\"
楚留香沉思片刻：\"硬闯会打草惊蛇……不如这样，楚某去引开守卫注意，陌兄趁机潜入破坏节点？\"
系统立刻反对：\"不行！他伤还没好！宿主别答应！\"
陌尘却点头：\"可以。一刻钟后在此会合。\"
楚留香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足够了。\"说完，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宿主！\"系统急得在陌尘脑海中直跳脚，\"你怎么能让他去冒险！万一又受伤怎么办！\"
\"他有分寸。\"陌尘淡淡道，目光紧盯着院内的动静。
不一会儿，宅院东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守卫的呼喝声。系统扫描显示，四个守卫已经被引向东墙。陌尘抓住机会，轻巧地翻过西墙，落地无声。
剩下的两个守卫站在主屋门前，警惕地观察四周。陌尘指尖微动，两缕金光悄无声息地射出，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软倒在地。
\"地下入口在主屋佛龛后。\"系统指引道，\"有机关！\"
陌尘闪入主屋，屋内昏暗潮湿，供桌上的佛像已经残破不堪。他按照系统指示转动佛像左眼，地面立刻滑开一道暗门，露出向下的阶梯。
阴冷的气息从地底涌出，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陌尘毫不犹豫地踏入暗门，沿着螺旋阶梯向下。随着深入，空气越来越浑浊，墙壁上的火把投下摇曳的光影，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宿主小心！\"系统突然警告，\"七长老发现我们了！他的能量正在急速上升！\"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阶梯下方疾射而来！陌尘侧身避过，那黑影击中墙壁，竟是一枚漆黑的骨钉，钉身缠绕着诡异的黑气。
\"擅闯者死！\"沙哑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陌尘不再隐藏，身形如电直冲而下！阶梯尽头是一个圆形石室，中央盘坐着一名黑袍老者，正是那日的七长老。老者面容枯槁，双眼却泛着骇人的红光，周身环绕着黑色雾气。
\"是你！\"七长老认出了陌尘，狞笑道，\"那日让你跑了，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他双手一挥，数十枚黑钉从袖中激射而出，封死了陌尘所有退路！系统立刻启动防御：\"护盾全开！\"
金色光罩在陌尘周身展开，黑钉撞上光罩发出刺耳的尖啸，随即化为黑烟消散。陌尘趁机欺身上前，一掌直取七长老面门！
七长老不躲不闪，反而露出诡异的笑容。就在陌尘即将击中他的瞬间，老者身形突然虚化，变成一团黑雾散开，又在石室另一端凝聚成形。
\"幻影术！\"系统惊呼，\"宿主，这不是普通武功，是邪修法术！\"
七长老桀桀怪笑：\"小辈，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闯我幽冥宗禁地？\"他双手结印，石室地面突然浮现出无数血色符文，\"今日便用你的血来祭我大阵！\"
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整个石室开始震动！系统紧急扫描后大惊失色：\"宿主！他在启动自毁机关！这整个节点要爆炸了！\"
陌尘眼神一凛，正要强行突破，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破空声——数枚银针从阶梯方向射来，精准地击中七长老结印的双手！
\"陌兄！这边！\"楚留香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七长老吃痛，法术被打断了一瞬。陌尘抓住机会，身形一闪来到石室中央，一掌击向地面的核心符文！金光与血光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
\"不！\"七长老怒吼着扑来，却被突然出现的楚留香拦住。
\"你的对手是我。\"楚留香折扇一挥，又是数枚银针射出。
趁着两人缠斗，陌尘全力破坏着地面符文。系统不断报告着进度：\"核心破坏度30%……50%……70%……宿主快！整个节点要塌了！\"
石室顶部开始掉落碎石，墙壁出现裂痕。七长老见状，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血雾化为无数细小的红针，朝楚留香激射而去！
\"楚兄！退开！\"陌尘大喝。
楚留香急忙后撤，却仍被几枚红针擦中手臂，顿时血流如注。七长老趁机冲向陌尘，枯瘦的手爪直取咽喉：\"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系统启动了终极能力：\"时空凝滞！\"
刹那间，整个石室的时间仿佛静止了。飞溅的碎石停在半空，七长老的手爪距离陌尘的咽喉只有寸许，却再难前进。楚留香也保持着后撤的姿势，脸上担忧的表情凝固了。
\"宿主！只有三秒！\"系统的声音变得虚弱，\"快解决他……\"
陌尘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向七长老天灵盖！金光贯顶，七长老的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当时空凝滞解除的瞬间，他的身体如破布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再无声息。
\"节点核心破坏度100%！\"系统报告，\"宿主快走！这里要塌了！\"
陌尘转身冲向楚留香，后者正捂着流血的手臂。看到陌尘安然无恙，楚留香眼中闪过欣喜：\"陌兄没事就好……\"
\"走！\"陌尘一把揽住他的腰，带着他向出口冲去。
身后，石室开始全面崩塌！巨大的石块不断砸落，烟尘弥漫。两人堪堪冲上阶梯，身后的通道就彻底坍塌了。
来到院中，天色已经微明。楚留香喘着气，脸色因失血而苍白：\"成功了？\"
\"嗯。\"陌尘点头，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毒？\"
楚留香摇头：\"只是皮肉伤。\"他试着活动手臂，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陌尘不由分说地撕开他的衣袖，只见伤口处已经泛起不祥的青黑色。系统立刻扫描：\"是血煞毒！不算太厉害，但需要立刻处理！\"
\"说谎。\"陌尘冷声道，一手按在楚留香伤口上方，金光泛起。
楚留香苦笑：\"果然瞒不过陌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身体向前倾倒。
陌尘接住他，发现他额头滚烫，显然是毒素开始蔓延。正要施救，系统突然警告：\"宿主！有大批人马接近！是幽冥宗的援兵！\"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声，听动静至少有二十人。陌尘权衡片刻，一把抱起楚留香，纵身跃上屋顶。
\"先找安全处。\"他低声道，身形如电在晨雾中穿行。
楚留香在他怀中半昏半醒，却还强撑着说：\"陌兄……放下楚某……你先走……\"
\"闭嘴。\"陌尘收紧手臂，加快了速度。
系统指引着陌尘来到城郊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内干燥通风，还有前人留下的简易生活用具。陌尘小心地将楚留香放在草铺上，立刻开始检查伤势。
毒素已经扩散到肘部，楚留香的整条手臂都变成了青紫色。他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冷汗，显然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宿主，需要立刻解毒！\"系统急切地说，\"用灵力逼毒太慢了，建议直接用气运碎片的力量！\"
陌尘没有犹豫，一手按住楚留香的心口，一手握住他受伤的手臂。金光从掌心涌出，顺着经脉流向伤口。楚留香闷哼一声，身体因剧痛而弓起。
\"忍一忍。\"陌尘低声道，加大了灵力输出。
楚留香咬紧牙关，冷汗浸透了衣衫。随着金光与毒素的对抗，伤口处开始渗出黑血，滴落在地面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快了快了！\"系统鼓励道，\"毒素正在消退！\"
终于，当最后一滴黑血流出后，楚留香的手臂恢复了正常的肤色。他脱力地倒回草铺上，胸口剧烈起伏，但眼神已经清明了许多。
\"多谢……陌兄……\"他虚弱地说，\"又一次……救命之恩……\"
陌尘没有回应，只是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角，为他包扎伤口。这时，一缕阳光从洞口射入，正好照在陌尘脸上。楚留香这才发现，陌尘的右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显然是刚才在石室中被碎石所伤。
\"陌兄也受伤了……\"他挣扎着坐起来，伸手想去触碰那道伤痕。
陌尘偏头避开：\"小伤。\"
\"不行。\"楚留香难得地坚持，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让楚某看看。\"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陌尘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陌尘僵住了，竟没有躲开。系统也罕见地没有出声抗议，只是默默地观察着。
楚留香用手帕小心地擦去血迹，发现伤口确实不深，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只是擦伤……\"他的手指在陌尘脸上多停留了一秒，才恋恋不舍地收回。
两人目光相接，山洞内一时寂静无声。阳光渐渐明亮，为陌尘的白发镀上一层金边，也照亮了楚留香眼中的温柔。
\"叮！气运碎片收集度85%！\"系统突然的提示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好感度达到95！宿主！我们快成功了！\"
陌尘移开视线，起身走到洞口：\"休息一会，然后去下一个节点。\"
楚留香点点头，却没有立即躺下，而是望着陌尘的背影，轻声道：\"陌兄，那七长老临死前……似乎说了什么？\"
陌尘回忆了一下：\"他说'宗主会为我们报仇'。\"
\"宗主……\"楚留香若有所思，\"幽冥宗宗主向来神秘，无人知晓其真面目……\"
系统突然插话：\"宿主！本系统分析了七长老的能量特征，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的法术结构中有类似系统能量的痕迹！\"
陌尘眼神一凝：\"确定？\"
\"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系统肯定地说，\"就像……就像被另一个系统改造过的感觉！\"
这个发现让陌尘心中警铃大作。如果幽冥宗宗主真的是另一个系统宿主，那么事情就远比想象的复杂了。
\"陌兄？\"楚留香察觉到他的异样，\"可是想到什么？\"
陌尘斟酌片刻，决定透露部分信息：\"幽冥宗宗主……可能不是普通人。\"
楚留香神色凝重：\"陌兄的意思是……\"
\"他掌握的力量，超出常人理解。\"陌尘谨慎地说，\"类似我的能力，但……更邪恶。\"
楚留香沉思良久，突然问道：\"陌兄与这幽冥宗宗主……可是旧识？\"
这个问题让陌尘和系统都愣住了。楚留香的直觉竟如此敏锐，几乎触及了真相边缘。
\"不是。\"陌尘最终回答，\"但我知道他的……同类。\"
楚留香似乎想继续追问，却被系统突然的警报打断：\"宿主！有高能反应接近！速度极快！\"
陌尘猛地转身面向洞口，将楚留香护在身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洞口，挡住了阳光。
\"找到你们了。\"沙哑的声音响起，\"杀我长老，毁我节点，好大的胆子！\"
黑影迈入洞中，渐渐显露出真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全身笼罩在血色长袍中，脸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系统惊恐的声音在陌尘脑海中炸响：\"宿主！检测到系统波动！他是……他是另一个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