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去哪里？”洛羽问道。
“警察局。”
洛羽挑眉：“现在？”
“嗯。”杨少川看向窗外掠过的警署大楼，“几百个武装分子，够他们立功了。”
杨少川想的很简单，警察介入，要么打不起来，要么沈砚强硬反抗，直接定为反恐，上对军碾压，到时候沈家也就彻底玩完了。
他是更希望对方选择后者，毕竟这样沈砚至少得进去，严重的话还要吃枪子，这样他就完全放心了，不用担心这家伙那天报复自己了。
黑色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入警署大院，杨少川推开车门时，梧桐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洛羽紧随其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值班岗亭，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巧了，老张今天值班。”
岗亭里的老警察探出头，看到洛羽时愣了愣，随即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小洛？你怎么来了？是又丢眼镜了？还是帮你家老爷子处理‘麻烦事’？”他显然和洛羽相熟，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洛羽走上前，从车窗里递过一包烟：“张叔，说什么呢。这是我朋友杨少川，有点事想跟你反映下。”他侧身让出身后的杨少川，“涉及几百号武装分子，你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老张叼着烟的动作顿住，上下打量着杨少川：“武装分子？小洛，你可别跟叔开玩笑。”
杨少川上前一步，将手机里的调查报告递给老张：“沈氏集团沈砚，雇佣了一个叫‘影刃’的境外组织，人数数百，擅长冷兵器暗杀。首领代号‘孤剑’，近期可能在本市活动。”
他语气平静，指尖划过屏幕上孤剑的照片，“他们穿唐装佩长剑，目标暂不明确，但不排除极端行为。”
老张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接过手机仔细翻看，眉头越皱越紧：“影刃？没听过这号人物。你们哪来的情报？”
国外的组织要是国内人尽皆知那才有鬼吧......
“沈家内部人员提供的。”洛羽靠在岗亭栏杆上，，“张叔，这事关重大，麻烦你上报给市局。洛家会配合提供后续线索，就当......帮你们省点力气。”
老张掐灭烟头，掏出对讲机：“我马上联系队长。你们先别走，做个笔录。”
走之前，他转身时又看了杨少川一眼，似乎在琢磨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小洛可是洛家的管家，虽然很多人鄙夷他养子的身份，但在洛家也绝对算是上等人。而这个小伙子，能让小洛当陪衬，肯定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典狱长，以后还是你走前面吧。”杨少川突然开口道。
“为啥？”
杨少川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也发现了吧，那警察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估计以为我是啥贵人呢。”
“你这家伙真是总想着低调行事呢。”洛羽调侃了一句，随后朝着询问室的方向走去。
杨少川跟着他，道：“我可对这里的业务不怎么熟练，到时候问题你来回答，省的我说错话。”
两人进入询问室没多久，老张便也进来开始例行惯例了，身旁跟着一个负责记录的人员。
看见记录人员翻开笔录本，拿起笔后，他问道：“姓名。”
“杨少川。”杨少川率先开口，语气平静无波。
“洛羽。”洛羽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头顶白炽灯的光。
“性别。”
杨少川嘴角抽了抽，心想：原来还真的需要问男女啊！
不过他还是老实的回答道：“男”
一旁的洛羽看到杨少川的表情，拼命压着嘴角的同时也不忘回答：“男。”
“年龄。”
“20”
“20”
你们是怎么知道‘影刃’这个组织的？还有沈砚雇佣武装分子的事，有证据吗？”
杨少川给洛羽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将手机里的调查报告再次递给老张：“这些是沈云提供的线索。沈云是沈砚的弟弟，也是前沈家代理家主，现在被沈砚追杀，走投无路才向我们提供了这些信息。”
老张接过手机，仔细翻阅着里面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沈云？就是前几天在学校门口和你动手的那个？”他显然也听说了沈云在学校门口袭击杨少川的事。
“是他。”洛羽点了点头，“不过他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就在洛家的安全屋。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把他交给警方。”
老张摆了摆手：“人暂时先放在你们那里，等我们核实了情况再说。”他放下手机，看着杨少川和洛羽，“你们提供的这些信息很重要，我会马上上报给市局。不过你们也要注意安全，沈砚既然敢雇佣武装分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会注意的。”洛羽站起身，“那我们就不打扰张叔了，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们。”
老张点了点头：“行，我送你们出去。”
啊！？这就完了？
杨少川万万没想到，这做笔录的速度如此之快，他还以为需要做很久呢。
走出警署时，暮色已浸透了天空。洛羽发动迈巴赫，引擎的低鸣混着晚风穿过车窗：“老张办事效率还行，估计这段时间整座城市都会处于警备状态。”
杨少川靠在真皮座椅上，瞥了眼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警署大楼：“几百个穿唐装拿长剑的‘侠客’，够他们写篇精彩的报告了。”
“说不定还能上社会新闻头条。”洛羽转动方向盘，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标题我都想好了：《豪门恩怨惊现武侠组织，警方介入揭开跨国阴谋》。”
黑色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回校的路上，杨少川靠在副驾驶座上，脑海里还在复盘沈砚和“影刃”组织的信息。洛羽握着方向盘，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偶尔扫过后视镜，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还在回味刚才警署里老张严肃的表情。
“说真的，穿唐装背长剑搞暗杀，这‘影刃’组织还挺有仪式感。”洛羽轻嗤一声，转动方向盘拐过一个街角，“也不知道那个‘孤剑’是不是真的会轻功，能飞檐走壁那种。”
杨少川没接话，只是微微蹙眉。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种莫名的不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悄然逼近。这条路是回校的近路，平时虽然不算繁华，但也不至于如此安静——连路灯都坏了几盏，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路面，投下长长的、扭曲的树影，像张牙舞爪的鬼魅。
“不对劲。”杨少川突然开口，目光锐利地扫向四周，“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