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闹钟还没响，杨少川就已经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完毕后，换上运动服，准备去操场跑几圈。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到洛羽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
“川少，这么早去哪？”洛羽揉着眼睛问。
“跑步。”杨少川言简意赅。
“哦......”洛羽打了个哈欠，“帮我带份早餐回来，老样子，豆浆油条。”
“知道了。”杨少川应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校园格外宁静，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杨少川沿着操场跑道慢跑，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凉意，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的步伐均匀而稳健，呼吸悠长，这是长期坚持运动的结果。
跑了大约半个小时，他停下来，走到操场边的石阶上坐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才六点半，离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起身准备去买早餐，却在转身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旭东？”杨少川有些意外，毕竟赵旭东不是学校的学生而且应该在上班才对。
赵旭东正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mp3，耳朵里塞着耳机，似乎在听音乐。
听到有人叫他，他摘下耳机，回头看到是杨少川，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川少，早啊。”
“早。”杨少川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今天怎么没去医院？”
“今天轮休。”赵旭东笑了笑，“在家待着也无聊，就来学校走走。”
“轮休还跑来学校？”杨少川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不怕被护士长抓包？”
赵旭东笑了笑，挠了挠头：“这不是闲不住嘛，医院里消毒水味太重，出来透透气。”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杨少川身上，“倒是你，这么早跑步，看来昨晚睡得不错？”
杨少川没接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昨晚虽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但天亮前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现在精神还算清醒。
赵旭东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川少，你最近……还好吧？”
“还行。”杨少川语气平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就是偶尔有点烦。”
“豪门恩怨那种？”赵旭东挑眉。
“差不多。”杨少川瞥了他一眼，“你消息还挺灵通。”
“自从认识婉萱之后，静萱和雨婷也经常和她聊天。”赵旭东笑了笑，“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婉萱提到过一嘴，当时正好被洛家老爷子听到，据说洛家老爷子对于孙女被欺负的事情很在意呢。”
杨少川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晨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手背上，映出细小的绒毛。
“洛家老爷子？”他想起洛婉萱昨天攥紧茶杯时泛白的指节，“她没受委屈就好。”
赵旭东把mp3揣回兜里，金属外壳在运动服口袋里硌出个棱角。“老爷子气得差点让保镖去沈家‘谈谈’，被洛家家主劝住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点无奈的笑，“说怕吓到婉萱的新朋友。”
洛家最大的是洛家老爷子，洛婉萱的爷爷，上任家主，据说年轻的时候打过仗。而这任家主是洛婉萱的父亲，继承了洛家。
沈家就是单纯的家族，而洛家因为有老爷子的原因，也算是半个官方，毕竟战争时期的奖章在那里摆着。
“新朋友？”杨少川眉梢微挑，“指我？”
“不然呢？”赵旭东偏过头看他，晨光勾勒出他消瘦却挺拔的侧脸，“婉萱说你为了护着她，跟沈砚正面刚了。静萱转述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说你当时‘气场两米八，一句话就让沈砚脸色铁青’。”
杨少川的嘴角抽了抽：“我明明就是不想起冲突，怎么从她嘴里就变得那么奇怪呢......”
赵旭东嗤笑一声，从长椅上站起身，拍了拍运动裤上的草屑：“行吧，‘文明人’杨少川。”他忽然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了点认真，“不过说真的，洛婉萱那丫头虽然傲娇，但护短得很。你这次算帮了她大忙，以后在学校遇到沈家的人，她肯定第一个冲上去。”
杨少川没接话，只是从石阶上起身，拍了拍运动服下摆。
“我去买早餐，洛羽要豆浆油条。”他顿了顿，看向赵旭东，“你呢？一起？”
赵旭东摆摆手：“不了，等会儿还要去接静萱，她今天有早课。”他从挎肩包里掏出个用塑料袋包好的三明治，“我带了吃的。”
......
清晨的校园笼罩在薄雾中，杨少川拎着豆浆油条回到宿舍时，洛羽正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他把早餐往桌上一放，伸手拍了拍室友的脸：“起床了，再睡下去你的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
洛羽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把枕头扣在头上，显然是打算装死到底。杨少川挑了挑眉，直接伸手拽过他的被子，利落地一掀——
“冷死了！”洛羽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手忙脚乱地去抢被子，“川少你谋杀啊！”
由于现在才寒假刚结束，天气依旧有些冷，失去被子的保护后，几乎没有寒冷抗性的洛羽受到了一万点寒潮暴击。
“再不起来，我就把你那份豆浆倒进花盆里。”杨少川面无表情地威胁。
洛羽哀嚎一声，认命地爬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嘟囔：“你简直比闹钟还残忍......”
刚爬起来，他就发现了旁边的李明辉和赵魁宇睡的比自己还死，心中不免出现了一些邪恶的想法。
杨少川察觉到了洛羽那点“邪恶的小心思”，转身去阳台把窗帘拉开。
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李明辉的枕头边，映出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的滑稽模样。
赵魁宇更夸张，整个人呈“大”字形趴在床上，游戏耳机还挂在脖子上，像一条刚被打捞上岸的咸鱼。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豆浆的吸管插上，静静的等待着洛羽的迷惑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