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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镇阵的灵光在晒谷场流转,将玄铁卫的铁甲映得泛着青辉。秦校尉站在灵髓珠前,紧握刀柄的手缓缓松开——珠身的白芯在灵光中流转,细密的地脉纹与周围的阵图纹完美咬合,珠旁的地脉根须泛着绿光,正往灵髓珠里输送灵气,珠顶飘出的绿雾裹着灵谷香,落在玄铁卫的铁甲上,冷硬的甲面竟渗出丝暖意,连锁灵铁的寒气都淡了几分。

“这就是你们的‘煞宝’?”秦校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见过被煞气浸染的灵物,要么黑气缭绕,要么凶性毕露,可眼前的灵髓珠温润平和,绿光里的地脉气纯净得像山涧清泉,珠旁的战旗虚影甚至对着他微微颔首,带着镇北军独有的肃杀正气,绝非归墟煞物能仿。

云烬蹲在灵髓珠旁,指尖抚过珠身的纹路:“这是地脉灵髓,归墟煞母珠被净化后留下的灵根,吸的是煞气,吐的是灵气,养着青石村的地脉,护着青莽山的山灵,你说它是煞宝,还是灵物?”他抓起把灵谷粉撒向灵髓珠,粉粒在绿光中炸开,化作漫天金粉,金粉落在秦校尉的刀鞘上,黑布上的银纹剧烈抖动,却没泛起锁灵铁的寒气,反而透出丝金光——那是被灵谷粉净化的铁气。

琴九的弦线搭在灵髓珠与战旗之间,弦音变得庄重,像在诉说往事:“弦音能‘听’灵髓的记忆,它记得镇北军的枪痕,记得山灵的青气,记得孩子们的笑声,唯独没有归墟的凶戾。秦校尉,你的镇灵刀能辨煞,你让刀碰一碰灵髓珠的绿光,便知真假。”

秦校尉犹豫片刻,缓缓拔刀。长刀出鞘的瞬间,锁灵铁的银纹本应亮起寒气,却被灵髓珠的绿光裹住,银纹竟泛起层青芒,刀身传来轻微的震颤,像在回应某种熟悉的气息。他将刀身轻触绿光,绿光顺着刀纹往上爬,锁灵铁的寒气“滋滋”消散,露出刀身深处的暗纹——竟是镇北军的军徽!秦校尉瞳孔骤缩,猛地收刀:“这刀……是镇北军遗留的旧刃,淬锁灵铁时融了军徽残片,它在认灵髓珠的正气!”

萧烈举着烧火棍凑过来,金红火苗往灵髓珠旁一探,珠身的绿光与火光交织,在地上映出幅小图:归墟裂隙旁长出灵谷,玄铁卫的铁甲护在谷田边,地脉气顺着刀纹往裂隙流——竟是幅军民护灵的景象。“看见没?连火都知道灵髓是好东西!”萧烈得意地晃了晃烧火棍,“你们玄铁卫守北境防煞,我们青石村守地脉养灵,本是一路人,何必用锁灵铁压我们的地脉气?”

石凡突然拉了拉秦校尉的衣袖,指着灵田的方向:“你看灵谷!”众人转头望去,灵田的谷穗正往晒谷场这边弯,穗尖的金纹在空中拼出串字:“镇北军旧部守灵田”,字迹刚散,地里突然冒出无数细小的战魂虚影,都是穿着镇北军盔甲的士兵,他们对着秦校尉拱手,又对着灵髓珠鞠躬,然后化作绿光钻进谷穗,穗尖的金纹更亮了。

“是镇北军的战魂!”秦校尉身后的卫卒惊呼起来,他们中有人祖上曾是镇北军,此刻看着战魂虚影,眼眶都红了,“战魂护着的灵物,绝不可能是煞宝!”

李伯拄着拐杖走到秦校尉面前,拐杖上的剑心木气与灵髓珠共鸣:“当年镇北军守北境,守的不是疆土,是地脉灵根;如今你们玄铁卫防归墟,防的不是深山,是煞源断灵。青石村用灵髓养地脉,用灵谷化煞气,用战魂护家园,与你们守的道理,有何不同?”他指着灵髓珠旁的记石,“这石头记着地脉走向,也记着镇北军的血,你若不信,可拓份纹回去,北境军库的旧图里,定有相同的地脉阵纹。”

秦校尉望着灵髓珠的绿光,又看了看灵田的战魂虚影,铁甲下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他突然单膝跪地,对着灵髓珠与战旗行了个军礼:“末将秦岳,代玄铁卫谢青石村护灵之恩。北境失灵脉久矣,末将竟不知深山之中,有此等灵地灵物,是末将鲁莽,错疑了守护之人。”

卫卒们见状,纷纷跟着行礼,铁甲碰撞声在晒谷场响起,却没惊散灵髓珠的绿光,反而让阵图的灵光更亮,地脉气顺着玄铁卫的膝盖往地下钻,与灵田的地脉网连在一起,远处归墟裂隙的最后一缕黑雾,在灵光中彻底消散,露出底下泛绿的土地。

张伯笑着往秦岳手里塞了把灵谷:“尝尝?地脉养的谷,带着战魂气和烟火气,吃了能辨灵煞,比锁灵铁好用。”秦岳接过谷粒,指尖的锁灵铁寒气彻底散去,谷粒在他掌心轻轻颤动,竟浮出个小小的山灵纹,与青莽山的轮廓一般无二。

云烬站起身,望着晒谷场交融的灵光与铁辉:“玄铁卫若信得过青石村,可留些人守裂隙,我们出灵谷粉,你们出锁灵铁,灵铁混灵粉,能在裂隙边筑道‘灵铁墙’,地脉气顺着墙走,山灵青气护着墙,归墟再想冒煞气,难了。”

秦岳握紧谷粒,眼中的冷硬化作暖意:“末将这就修书北境,求批‘灵铁令’,让玄铁卫与青石村共守青莽山。往后镇灵刀不再斩灵,只护灵;锁灵铁不再压脉,只养脉,如何?”

孩子们欢呼起来,举着安魂纹旗往灵田跑,旗上的纹线与玄铁卫的铁甲辉光交织,在地上画出道金银相间的新路,路的尽头,归墟裂隙边的青草正往这边蔓延,草叶上沾着灵髓珠的绿光,也沾着玄铁卫的铁辉。

灵髓珠在晒谷场中央轻轻颤动,珠身的地脉纹与玄铁卫的铁甲纹遥相呼应,像在谱写新的守护篇章。云烬知道,玄铁卫的疑虑已解,青石村的守护不再是孤军奋战,薪火相传的路上,又多了群持铁卫灵的伙伴,这方土地的灵与铁,终将共生共荣,让归墟之地,彻底变成长满希望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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