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哥他……他怎么样了?”
“没事了,淑芬阿姨。”徐邵泽安慰道,“陈医生说没有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淑芬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沙发上。这一天一夜的惊吓和折磨,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又开始重复着道歉的话。
“阿姨,您别这么说。”徐邵泽给她倒了杯热水,“这件事,错不在您。要怪,就怪那个不争气的阿珂,还有那些利欲熏心的匪徒。”
提到阿珂,淑芬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阿泽,骆驼哥他……他真的要……”
“老顶的决定,是为了您好。”徐邵泽打断了她,“阿珂那种人,留在您身边,只会是个祸害。长痛不如短痛。给他一笔钱,让他滚得越远越好,对您,对他,都是最好的结果。”
淑芬沉默了。
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几十年的母子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我明白了。”许久,她才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凄然的笑,“以后……我就一个人了。”
“您不是一个人。”徐邵泽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您还有我老顶。以后,我们会照顾您。”
淑芬愣住了,看着徐邵泽真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经过这次的生死考验,她和骆驼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处理完伤口,骆驼被安顿在卧室里休息。
徐邵泽走进房间时,他还没有睡,正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天色。
“老顶。”
“嗯。”骆驼应了一声,“事情都处理好了?”
“天虹已经带人去了油麻地,天亮之前,霸天娱乐城会从香江彻底消失。”徐邵泽平静地说道,“至于那个阿珂,我也安排好了,会给他一笔钱,买一张去南美的单程机票。有人会‘送他上飞机,保证他这辈子都回不来。”.
骆驼点了点头,对侄子的安排很满意。
“阿泽,这次……多亏你了。”骆驼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我们是自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徐邵泽在他床边坐下,“不过老顶,以后这种事,你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一个人跑去,太危险了。”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淑芬阿姨难做嘛。”骆驼苦笑一声,“我以为就是去教训个小子,给点钱就打发了,谁知道会碰上霸爷那个亡命徒,还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他顿了顿,看着徐邵泽,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从这件事也看出来,我们东星沉寂得太久了。连霸爷那种不入流的角色,都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甚至敢动我。”
“是时候,让外面的人,重新认识一下东星了。”徐邵泽接过了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没错。”骆驼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赞许,“我老了,打打杀杀的事情,做不动了。以后,东星就交给你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但这一次,语气却格外郑重。
这不仅仅是托付,更是一种权力的交接。
“老顶,你还年轻,东星还需要你坐镇。”徐邵泽说道。
“我坐镇,你来做事。”骆驼笑了笑,“你放手去做,不用有任何顾忌。天塌下来,有我这把老骨头给你顶着。”
“我明白。”徐邵泽重重地点了点头。
叔侄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门外,淑芬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轻推开了门。
“骆驼哥……我……我给你熬了点粥。”
看到淑芬进来,骆驼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哪还有半点刚才跟徐邵泽谈论江湖大事时的枭雄模样。
“快,快过来。”
徐邵泽见状,识趣地站起身。
“老顶,淑芬阿姨,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他笑着退出了房间,还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淑芬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着骆驼喝粥。
“慢点,烫。”
“没事,不烫。”
两人没有说太多话,但温馨的气氛,却在房间里静静流淌。
几十年的等待和错过,在经历了这场生死劫难之后,终于迎来了圆满。
徐邵泽靠在走廊的墙上,听着房间里传出的低语声,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知道,属于老顶的幸福,终于来了。
而属于他的,东星的,一个新的时代,也即将拉开序幕。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骆天虹的电话。
“天虹,油麻地那边怎么样了?”
“哥,已经搞定了。”电话那头,传来骆天虹冷静的声音,还隐约能听到一些混乱的背景音,“霸爷手下所有核心成员,全部处理掉了。场子也被我们的人接手了。接下来怎么办?”
“先稳住场子。”徐邵泽下达了指令,“明天,我要让全香江的社团都知道,油麻地,从今天起,姓徐。”
“明白。”
挂了电话,徐邵泽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轮缓缓升起的朝阳。
阳光刺破云层,洒满大地,将整个香江都染成了一片金色。
徐邵泽回来了。。
消息像一阵风,吹过东星社团的每一个角落。他这次回来,没搞什么大排场,就那么一个人,拉着一个行李箱,像是出远门旅游刚回来的普通人。
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徐邵泽。
吉米仔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自己办公室冲出来的,亲自开车去机场接人。
“阿泽哥!”一看到徐邵泽,吉米仔的眼睛都红了,声音里带着点哽咽。
徐邵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多说什么,只是一句“走吧”,就让吉米仔感觉主心骨一下子回来了。
车里,吉米仔兴奋地汇报着工作,唾沫星子横飞。
“阿泽哥,你走之后,我按照你的吩咐,把社团的生意都往正行上转。这不,我盘下了尖沙咀最好的一块地,开了家夜总会,叫新星’!明天就开业,你回来得正好,剪彩仪式必须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