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摩格指间的雪茄灰簌簌掉落，被海风卷成细碎的星火。
他凝视着海平面上跃动的灯火，那艘载满欢笑的海贼船正随波起伏，像极了一簇倔强燃烧的火焰。
而更远处的黑暗里，某种庞然巨物正无声迫近——三艘革命军战舰切开墨色海水，船首的龙形撞角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青铜光泽。
红玫瑰号甲板上。
路飞突然停下舞步，橡胶手臂猛地伸长缠住桅杆，整个人如钟摆般荡至高处。
\"来了！\"
他咧着嘴，瞳孔却缩成针尖。
几乎同时，索隆的三把刀铿然出鞘，山治的皮鞋碾熄烟头，甲板上的欢笑戛然而止。
大熊落在卡文迪许的红玫瑰号上。
海岸悬崖。
斯摩格的正义大衣猎猎作响。他看见cp0的白色面具在炮火中闪现，看见黄猿化作金光降临战场，更看见红玫瑰号燃起的浓烟里，那个草帽小子抱着昏迷的波尼，橡胶身体被三发海楼石子弹贯穿。
\"这就是你要的正义吗，烟鬼？\"缥缈的女声突然响起。
安吉拉指尖捻着世界政府签发的绝密文件，标题赫然是《SSG计划：和平主义者量产及原体废弃指令》——附页照片里，波尼蜷缩在实验舱的惨状刺痛了他的眼睛。
斯摩格低头看着自己缠绕武装色霸气的十手，金属表面正倒映出两幅画面：玛丽乔亚飘扬的世界政府旗帜，以及熊眼中流下的泪水。
“卡文迪许，你要干什么？”
大熊抱住波尼，看着甲板上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治病！”
卡文迪许回答。
大熊瞳孔猛然一缩。
“你能治好波尼的青玉麟病？”
大熊急切的问道。
“需要一点时间。”
卡文迪许说。
“需要什么交换？”
大熊眼中带着警惕。
“让我加入革命军。”
卡文迪许语出惊人。
时间：8:30 pm, 1520年7月17日, 海岸悬崖
斯摩格的雪茄在夜风中微微颤抖，火星忽明忽暗，仿佛他的内心一般摇摆不定。他的视线从远处的海贼船转向手中的十手，银灰色的金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是某种无声的质问。海浪拍打着悬崖下方的礁石，发出沉闷的低吼，如同压抑已久的怒火即将爆发。
“正义……”他低声喃喃，声音被风吹散，飘向无尽的黑夜。那双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记忆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波尼蜷缩在实验舱里的无助，熊眼中的泪水，还有那张刺眼的绝密文件——《SSG计划》。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化作一根根无形的枷锁，勒得他喘不过气。
“斯摩格先生，”身后的海军士兵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是否要执行总部下达的命令？红玫瑰号已经进入射程范围。”
斯摩格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深吸了一口雪茄，烟雾缭绕间，他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再等等。”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与此同时，红玫瑰号的甲板上。
“喂，卡文迪许！”路飞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橡胶手掌传来的触感让他眉头紧皱。“你真的能治好波尼的病？”
卡文迪许轻轻拨开他的手，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眼神坚定却又带着一丝疲惫。“青玉鳞病……我治不好，但是赛琳娜可以治好这种病症，现在在研究过它的治疗方法。”
斯摩格的雪茄灰再次簌簌落下，随着海风在空中划出几道微弱的弧线。他眯起眼睛，注视着红玫瑰号的方向，那艘船在波涛中显得格外脆弱，却又顽强地屹立着。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十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远处，火光与阴影交错，炮声与喊杀声混杂在一起，仿佛一场无法避免的命运交响曲正在上演。
“斯摩格先生，”身旁的海军士兵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再不行动的话，他们可能会逃出包围圈。”
斯摩格没有回头，只是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目光依旧锁定在海面上。“逃？”他冷笑一声，声音低哑，“他们能逃到哪里去？这片大海早已布满了我们的眼线。”
就在这时，安吉拉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几步之遥。“你以为这只是围剿海贼的行动吗？”她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还是说，你宁愿继续活在谎言里？”
斯摩格的身体微微一僵，手中的雪茄几乎要被捏碎。他没有转身，只是冷冷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吉拉缓步走近，指尖轻轻划过那份文件的边缘，纸张在她的触碰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份文件只是冰山一角，”她低声道，“世界政府究竟在做什么，你真的了解吗？那些实验，那些牺牲，难道也是你口中的正义？
斯摩格的拳头骤然收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海风呼啸而过，卷起他的正义大衣，猎猎作响的声音仿佛在嘲笑他的犹豫和矛盾。
“你知道些什么？”他终于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盯着安吉拉。她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唇角的笑意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安吉拉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文件，纸张在风中翻动，发出细微的脆响。“这份文件里记载的，不过是世界政府无数秘密中的一小部分。你以为你在维护正义，可实际上，你只是在为他们的野心铺路。”
斯摩格的瞳孔微微收缩，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波尼蜷缩在实验舱的画面，那种无助和痛苦让他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我不相信。”他最终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说服自己。
安吉拉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怜悯。“信不信由你，但事实不会因为你的否认而改变。”
她抬起手，指向远处那片混乱的海域，“看看那里吧，你的‘正义’正在将无辜的人推向深渊。”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斯摩格看到海军军舰已经被熊熊烈火吞噬，浓烟滚滚上升，遮蔽了大半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