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望羽这么一回应，弹幕刷得更快了，但画风有点歪。
【你小子藏挺深啊，这么大的秘密捂到现在？】
【雀山真是你姐？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啊。】
【大兄弟，跟你商量个大事，让你姐踹了谢总，我想当你姐夫。】
【送我雀山全套签名书，我给你刷一辆跑车，没开玩笑。】
【主包缺女朋友吗？结婚不要彩礼，雀山的签名书就行。】
【嘴是真严啊，上辈子戒过毒吧。】
【你看这事儿整的，你有这关系怎么不说，一声小舅子我先喊为敬，你姐是我理想型，我不为别的，就想看她在我旁边写书，她写一行我看一行，我跟那些只看脸的肤浅货色不一样。】
祝望羽眯着眼看他们骚得飞起的话，颇为无语，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关了直播间，拿起支架上的手机给祝曲祺打电话，得到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祝望羽皱了皱眉，不知道祝曲祺是在组织语言澄清网上的谣言还是在忙别的，竟然关机了。
她总不会是受不了那些人骂她，躲在哪个角落偷偷哭鼻子吧？
不会不会，以祝曲祺的性子，只会跳起来打爆那些骂她的人的头。
祝望羽想给谢闻打个电话，问他是怎么当人男朋友的，翻了翻通讯录才发现自己没他联系方式，他抓了抓头发，把手机扔桌子上，呆坐了几秒，重新拿起手机。
他要跟他妈告状，让她给那些造谣的人发律师函。
*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帝都机场，祝曲祺和小酒像强行被人从冬眠中挖出来的小动物，迷迷蒙蒙地跟随其他乘客下机。
两人都是轻装简行，不需要等行李，打着哈欠坐上出租车。
祝曲祺降下车窗，带着热意的风吹进来，唤醒了混沌的大脑。
小酒的脑子也清醒过来，网瘾少女拿出了手机，开机后被塞满通知栏的消息吓傻了。
呆滞了数十秒，小酒用胳膊肘用力捅了捅祝曲祺，大骂道：“雁川这个疯子！作者群这个舞台太小了不够她发挥，她跑到微博上唱大戏了。很好，这个人，我之前小看她了！”
祝曲祺歪着头看小酒的手机屏幕，微博热搜上好几条带了“雀山”两个字，她拧起眉头，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开机。
她的工作机和私人机都响起来，短信、微信、微博、播客、小红书、抖音……凡是她常使用的社交平台都被杂乱的消息淹没了，就连好久不用的qq都堆满了来自上学时期各个阶段的同学们的慰问。
祝曲祺头都大了。
她闭眼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然后去微博弄清楚事情起因，得知自己几个社交平台账号都被扒出来了，她的呼吸乱了一瞬，很快再次冷静下来，截图原贴保留证据。
祝曲祺刚切到“雀山”这个大号，曲律师的打电话打进来，她抿了下唇，选择先接听电话。
“妈妈，我没事。”祝曲祺声音很平稳，表情也没崩，“应该是之前有过节的人恶意抹黑，告啊，肯定要告，不可能放任对方造谣。”
曲庭芳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声音比她还稳，在此时此刻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会起诉微博，拿到发帖人的真实信息，再对其提起诉讼，事情交给我，你不用管。”
祝曲祺手指头抠了抠衣角，垂着眼捷乖顺地“哦”了声。
曲庭芳迟疑道：“那什么未婚妻……”
“没有的事。”祝曲祺斩钉截铁道，“别说未婚妻了，他跟别的女人有一点牵扯，我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当初不就是因为误会谢闻心里有人，她才没给他机会直接拒绝了他。
曲庭芳放心了：“行，我知道了，你顾好自己。”
祝曲祺刚把手机拿下来，祝望羽的电话又打来，她摁了拒接，在微信上告诉他自己没事，之后编辑了一条简短的微博发出去。
雀山V：【无稽之谈。】
可谓是一呼百应，评论前排都是支持她的。
【永远相信你。】
【不要放过造谣的人！】
【老婆！！！要天天开心，别被影响了。】
【保护好自己！】
【要幸福哦。】
祝曲祺挑了其中一两条回复：【放心，已经在走法律程序了。】
小酒也发微博了，她没祝曲祺那么言简意赅，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得飞快，都快挥出残影了，一篇没来得及检查错别字的长博文发送出去。
浮光入酒V：【我和小鸟老师刚下飞机，之前没回应是没看到，不是某些网友猜测的心虚装死之类的原因。造谣贴是谁发的我们心里都有数，别以为躲在暗处就安全了，互联网实名制不是说着玩玩的。你尽情奏乐尽情舞，把自己作死的时候不痛哭流涕求原谅我就敬你是个人物。好了，再来讲一讲这次参加集团盛典经历的“趣事”——首先，盛典上，雁川老师@雁川V和她的几个基友@淇水依依@小月潭@乘风向南去@云上猫造谣小鸟老师立人设编故事在网上博取眼球营销自己，被我听见，小鸟老师和她们理论，最后以雁川道歉结束。当时有不少人围观，我有没有撒谎围观的人都可以作证。盛典结束后，她们堵在会场出口，并找来一个男的撑腰，试图为难，最终被小鸟老师机智化解并反嘲讽一波。雁川心有不甘，当晚在几百人的作者群里再度造谣小鸟老师与谢总存在不正当关系，聊天记录我发出来了，请大家自行品鉴。群里有人信了她的鬼话连篇，但大部分人有自己的判断，总的来说，没多少人帮雁川说话，她可能是觉得出现这个结果的原因是人不够多吧，所以她换了个人多的地方。嗯，人蠢到这个地步，我认为可以被列为我国的珍稀动物，虽然会侮辱“珍稀动物”这么可爱的词。】
祝曲祺刷到她这篇博文，顿了几秒，拧过脑袋看旁边的人抱着手机还在摁个不停，估计是在回评：“打这么多字累不累？其实不用说那么多。”
小酒气呼呼道：“我知道你打算告了，我就是看不惯那几个躲在背后沾沾自喜，也该让她们先尝尝炮火的滋味，之后法律该怎么判怎么判，反正她们是造谣，我说的是事实，没一个字是虚构的。”
祝曲祺抱住她笑了笑：“不过还是谢谢你。”
“啧，跟我还这么见外。”小酒拍拍她的手臂，“倒霉还是你倒霉，马甲都被掀了，直接成了个透明人，以后还怎么在互联网上快乐冲浪哟。”
祝曲祺：“……”
小酒给她出主意：“小鸟老师，接住这泼天的流量，收拾收拾出道当网红吧。”
祝曲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