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金币？”
嘴里说出了另外一个名字，卫常安有些匪夷所思，询问陈怀安是在哪里拍下来的照片。
当得知是在周亚茹家中的时候，卫常安再一次沉默。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要远超于之前几次。
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那双有些昏暗的双眼中，带着追忆之色。
陈怀安没有出声干扰，而是安静坐在一旁抽烟。
如今一些事情已经逐渐有了眉目，可如何将万物仁慈给连根拔起，始终是个未解之谜。
或许，想要瓦解这样的大型犯罪组织，就必须得诱敌深入了。
不过卫常安所提到的神性金币，倒是挺耐人寻味的，万物仁慈，当真是把自己追逐的目标，定位成为神明不成？
只可惜，在大夏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成神，简直就是做梦。
“三十年前，在昌河市发生一起惨绝人寰的连环杀人案，总共有十七个受害者在不同地点以此遇难。”
“当时负责这件事情的刑警，名叫吴镇国，他彻查了三天三夜，最终在一处地下室中，发现了凶手。”
“凶手嘴中念念有词，说着一些神爱世人的话语，万物都会循环，在吴镇国面前自杀了，而在他的行凶现场，发现了十八枚这样的金币。”
等到卫常安从沉默中回过神来，他缓缓给陈怀安讲述了这么一个故事。
吴镇国，陈怀安知道，缉d英雄，身上的光环不比自家师父少。
只是不同的是，自家师父并未进入仕途而是在大学专心做研究，不然真不比吴镇国差。
“老先生，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你是……”
说话留了一半，陈怀安深怕卫常安是某个不能说出身份的卧底，正在执行秘密任务。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害死人了。
“哦，我不是你想的那种身份，只是这个案子里面的凶手，是我的徒弟而已。”
说起来云淡风轻，可卫常安眼中却有着取之不散的恨意。
若不是轮回教的蛊惑，他的徒弟，原本应该有着更光明的未来。
他会是大夏历史上最有名同时也是最厉害的，心理治疗专家。
而不是一个，被万众人唾弃辱骂的杀人犯！
“……”
已然听出严国伟话语中恨意的陈怀安，也是沉默了。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偏偏没想到是这种可能。
不过陈怀安也很理解严国伟这幅仇恨的模样，换做是他要是成为了犯罪分子，那李明春也会被气个半死。
这种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情绪，陈怀安在李明春身上体验过很多次。
“所以您后面，有蛊惑您徒弟那些人的线索吗？”
“没有，随着他的死，一切都仿佛石沉大海一般，除了那些金币依旧存在，轮回教似乎只是他编出来的一个名字，根本没有这个组织的存在。”
摇了摇头的卫常安，叹了口气。
这些年的时间里，他从未放弃过追查这个所谓的轮回教。
甚至不惜游走在灰色地带，只是为了找到有关轮回教的消息，哪怕是一点都好。
事实结果是，卫常安的确是打探到了不少轮回教的消息，可根本对应不少那件事情。
若不是陈怀安今天拿出了这种神性金币的话，卫常安也不会说那么多尘封已久的事情。
“轮回教？我打探到的消息，他们现在叫做万物仁慈。”
闻言陈怀安愣了一下，而后和卫常安分享着现在的名字。
和他猜测的一样，之所以大夏警方没能抓住教会的尾巴，全然是因为他们独特的单向联系方式，以及频繁改名字的原因。
今天可能还叫万物仁慈，明天可能就叫万物复苏，后面可能又改名叫大爱协会。
“万物仁慈？”
很显然，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的卫常安，第一反应就是陈怀安瞎编的。
可仔细一琢磨，卫常安觉得陈怀安没有说谎的必要。
两者之间的联系本身就是金币，说个假名字没有任何意义。
“嗯，老先生有什么头绪吗？”
期待从卫常安这里得到更多情报的陈怀安，最终只看见了卫常安缓缓摇头。
他没有查到更多的消息，但有个事情，他能分享给陈怀安。
“我徒弟有一段时间，曾经在日记里面提到过，他看到了神迹，看到了一个杰出的画面，看到了他能够触及到的未来，这一切都只需要信奉于祂。”
说出这句话，卫常安脸上也浮现出了厌恶之色。
他是一个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这些所谓的神迹。
只是为了探究出真相，卫常安不得不继续看下去。
这一看，便让卫常安知晓了一件事情。
“他们统一称为信徒，想要称为使者，就必须拥有三十枚神性金币，我徒弟手中的金币，刻录着信念。”
完全没看出这和信念有什么关系的陈怀安，摸了摸下巴，眼中带着疑惑。
“杀一个人，便能够得到一个金币，这便是我研究出来的规律。”
“至于为什么现场会有十八枚金币，我想……在吴镇国发现我徒弟的时候，轮回教就已经知道他死定了，故而会多出一枚金币给予他的死亡，亦或者是……他本身就价值一个金币。”
说出自己推断的内容，卫常安由衷希望这些东西能够给到陈怀安帮助。
若是能查出该死的轮回教，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的吗？”
陈怀安皱眉，不由开始琢磨了起来。
要杀人才能得到金币？这不太合理啊。
他也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手里面就已经有两枚希望金币了。
而周亚茹可是杀了自己和她的女儿，就只有一枚金币在卧室里面放着，这评判的标准绝对不是卫常安所说的这般。
“我很希望你能将那些老鼠给抓出来，可……我要提醒你，小陈警官，你有家人吗？”
“有，妈妈和妹妹。”
“那我劝你，到此为止。”
闻言，卫常安眉头微微皱起，而后又松开，苦笑了一声，再度劝说着。
轮回教……不，现在叫做万物仁慈，他们行事作风很是残忍。
当知道他的徒弟是凶手那一刻，卫常安就意识到了什么。
可当卫常安抵达徒弟家中时，那里早就已经尸山血海。
一家三口，全部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