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墙上碎裂的手机屏幕，指节在桌面上反复摩挲。窗外的天光漫进办公室，照亮了地毯上那摊暗红的血渍，像块化不开的疤。他清楚刀疤李的性子，此刻再派谁去 hb 省都拦不住那头好战的野兽，只能暂时按捺住翻涌的怒火，先静观其变。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默对着空荡的房间低语，抓起桌上的另一部备用手机，拨通了黑豹的号码。
“陈少？” 听筒里传来黑豹带着虚弱的声音，背景里隐约有医疗器械的滴答声。
“刀疤李占了毒蝎的场子，不肯撤。” 陈默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你在 cd 市养伤的同时，多留意那边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给我。”
“他把马文河……” 黑豹的声音顿了顿，带着几分惊讶。
“死了。” 陈默打断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马文山的报复随时可能来，你盯紧点。”
“明白。” 黑豹的回答很干脆，“我让底下兄弟多放些眼线，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挂了电话，陈默走到窗前。bJ 市的街道已经苏醒，车辆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可他脑海里却全是 hb 省的山河大厦 —— 刀疤李此刻怕是正站在毒蝎货运的招牌下得意吧。
而事实的确如此。
天刚蒙蒙亮，青灰色的晨光刚漫过 pq 市的街道，战堂的兄弟们已经像潮水般涌进毒蝎货运的各个据点。从城东的仓库到城西的货运站，从调度室到市区的收账点，挂着 “毒蝎货运” 的招牌被一张张扯下，换上黑天鹅的标识。
“堂主，南区仓库的钥匙拿到了，里面存着三卡车的走私电器！” 黄毛小弟举着串钥匙跑过来，脸上沾着灰，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刀疤李站在毒蝎货运的总部门口，看着手下兄弟将 “毒蝎货运” 的金属牌匾砸得粉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踩着满地的碎铁屑，走到调度台前，抓起原本属于马文河的搪瓷杯，往里面狠狠啐了口唾沫。
“效率不错。” 刀疤李环视着忙碌的弟兄们，昨夜厮杀留下的血痕还在袖口凝结，此刻却成了他炫耀的资本，“通知下去，从今天起，pq 市的货运生意，归我们战堂管了！”
“好！” 百来号人的吼声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有小弟正在清点毒蝎的账本，突然欢呼起来：“堂主，马文河这孙子藏了不少私货，光是城东那个冷库就冻着几十箱进口海鲜，值不少钱！”
刀疤李接过账本翻了两页，指腹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心里的得意像野草般疯长。他抬头看向初升的太阳，阳光穿过薄雾落在脸上，把那些纵横的刀疤照得格外清晰。
“陈少还是太谨慎了。” 刀疤李低声嗤笑，将账本扔给黄毛，“看好这些地盘，等马文山来了，让他尝尝咱们战堂的厉害。”
他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越野车，车身上的血迹在晨光里泛着暗褐色。此刻的刀疤李完全没意识到，他接手的不仅是毒蝎货运的地盘和生意，还有马文河那条命背后，马文山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他只沉浸在扩张的快意里，觉得这场胜利来得如此轻易，却不知这不过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