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作迟疑，走近几步，低声问：“王爷为何此时返府？不是说要在宫中用膳吗？”
楚稷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还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
此刻室内跪了一地的人，无人敢抬头，自然无人看见。
然而元春仍浑身一颤，复杂的情绪差点让她失声。
楚稷说道：“我在皇祖母处用了膳，但有些事需回来处理，所以未久留。”
其实并非他不愿与黛玉多待，只是宫中更需守礼。
能让二人共进午餐已是太后特许，若相处太久，难免引起宫人非议，滋生流言。
元春哀求般望着他，低声说：“爷，她们……”
楚稷点点头，先对几个内侍道：“你们先退下办事吧。”
“是。”
待内侍离去，楚稷对元春说：“先带她们走吧。”
元春一愣，未多思虑，毕竟尤氏是代贾珍来访。
她以为楚稷只是想与尤氏私下商谈贾珍之事，至于尤二姐和尤三姐根本无关紧要。
这不是元春轻视她们，而是觉得以尤三姐的性格，即便留在府中也会被整治得服服帖帖。
甚至无需她动手，单晴雯一人便足以应付。
即便两人皆被收服，日后充其量也只是良妾，比起府中的其他女眷，差距甚大。
这时尤三姐不再嚣张，显然楚稷带给她的冲击不小，此刻她低头不语。
尤二姐更为安静，脸色依旧苍白。
待她们离开后，楚稷饶有兴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尤氏问道：“你今年多少岁？”
尤氏虽感困惑，但仍如实答道：“回王爷，命妇今年二十六……”
命妇是有封号的女子对皇室的自称，与臣妾类似。
尤氏虽为继室，却也是正经的三等将军诰命夫人。
楚稷微微点头问道：“贾珍呢？”
“老爷今年三十六。”
“相差十岁不算多。
你在宁国府待了几年？”
楚稷确实感到好奇，尤氏看起来比书中描述的更显年轻。
尤氏不知楚稷意图，只能如实答道：“八年……”
楚稷点头，无需多想便知尤氏成年时父亲便已离世，至少守了三年孝才出嫁，这也是她十八岁才婚配的原因。
看着体态丰满却略显忐忑跪于下方的尤氏，楚稷招手示意：“过来。”
尤氏刚欲起身，便听见楚稷平静地说：“膝行。”
尤氏心中一震，并非觉得屈辱，反而本能地遵从皇威。
她明白楚稷特意留下她的用意，这是要……
“王爷，臣妇身份低微，又是宁国府主母，请王爷网开一面……”
看着这般哀求的尤氏，楚稷心底竟泛起一丝暴虐之意。
“过来！”
尤氏颤抖着以膝前行。
到达楚稷两腿之间时，他伸手轻抚她的头说：“乖，听话才能有糖吃……”
楚稷并非执意摧毁尤氏的尊严，而是贾珍的行为实在令他不满。
此人分明把自己当傻子！自家父子德行如何，难道不清楚？仅送两名女子就想攀附权贵，还拿元春作借口。
如此频繁来访，外人看见怎么办？元春总不能不见面，否则会被议论不睦宗族。
这便是贾珍肆意安排尤氏前来的原因，他深知打着探望元春的名义，总能找到借口入府。
这几日楚稷始终未松口，元春自然不敢擅自收留尤二姐和尤三姐。
如今尤氏竟敢在王府大喊大叫，实在不该纵容。
这下你不但失了面子，还可能损失更多。
楚稷轻抚尤氏的脸颊，语气淡漠：“你的皮肤保养得不错，外人若不知情，还以为你四十多岁。
谁能想到宁国府的主母如此年轻，身材也好，皮肤更佳。”
其实之前没看过原着时，只看过87版电视剧，他也以为尤氏、邢夫人四十多岁。
但读完原着才知道，王夫人那辈人实际年纪不大，出场时不过三十多岁，尤氏作为续弦肯定更年轻。
尤氏此刻心如刀绞，却又不敢表露，唯恐激怒楚稷。\"王爷，我本是命妇，若王爷有所需，不如唤二姐儿或三姐儿前来伺候……”
楚稷轻笑一声，握住她的唇，“虽非亲姐妹，但也算有血缘关系，这般把两个妹妹推出来，不太妥当吧？”
从原着可见，尤氏起初是护着尤二姐和尤三姐的，直到贾敬去世她们才出现。
说明在此之前，尤氏并不愿她们入府，至于原因显而易见。
后来尤二姐攀附权贵，尤三姐也留了下来，尤氏只能接受现状，利用她们巩固自身地位。
楚稷对尤氏印象颇深，虽她行事低调，但在独掌丧事处理上展现的能力远超王熙凤。
此时尤氏内心抗拒，却已不由自主地有了异样感觉。
在楚稷的时代，她正值好年华，但在这个年代却不值一提。
贾珍喜好 ** ，小妾近二十人，最小的才十四岁，根本不会在意尤氏。
多年未有亲密接触，尤氏此刻也不知自己心中所想。\"王爷，我并非自愿，是家父吩咐的……”
楚稷松开手往后靠了靠，缓缓开口道：“贾珍既然送来**，我能明白他的用意。
但他让你带着两个妹妹来，又想表达什么呢？”
他顿了顿，“一对姐妹固然难得，但三姐妹更让人期待，即便不是亲生的，也足够吸引我的注意了，你说是不是？”
尤氏沉默不语，此刻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之前被楚稷吓到魂飞魄散，又被他当着宠物般随意抚摸……对皇权的敬畏、对男性的依赖以及对自己的自卑，让她只能顺从楚稷。
见楚稷闭上眼睛，尤氏抿了抿唇，伸手慢慢解开他的玉带……
外面，
元春带着尤二姐和尤三姐来到一处院子，语气平静地说：“王爷既然让我带你们出来，便是要留下你们了。
不过有些事要提前说明，以免日后出问题！”
刚才还稍显嚣张的尤三姐浑身一颤，她从未意识到男人能如此可怕。
刚才楚稷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她就觉得呼吸困难。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阶层，什么是身份。
尤二姐低着头，声音虚弱地说：“姐姐请讲……”
元春笑了笑，摇头叹息道：“我不担心你，看你这模样就知道性格了。
有点像可卿，但她外柔内刚，而你……”
接着转向尤三姐说：“这里是王府，不是宁国府，也不是城外的庄子。
这里的规矩比什么都重要！若违反规矩，就算王爷喜欢你们，也得按规矩接受惩罚！”
“接下来会有嬷嬷来教你们规矩。
虽然你们将来最多只是良妾的身份，但难免会见到外人。
没有规矩礼仪，丢的是整个王府的脸面！”
尤三姐默默无言，刚才在屋里还能顶撞一句，如今却连话都不敢说了……
直到元春离开，院门关闭后，尤二姐才小心翼翼地问：“三妹，你还在生气吗？别气了，我们以后还要一起生活呢。”
尤三姐苦笑一声：\"气？有什么资格气？当初我要是以死相逼时你能站在我这边，我们现在还能在家里逍遥自在呢！\"
她并非不愿来473，倒不是对富贵荣华无动于衷，只是那种 ** 迫的感觉让她十分不适。
再者，她觉得姐妹共侍一夫有些羞耻，却不知还有三姐妹……
尤二姐小声说道：\"我觉得……挺好的。\"
尤二姐性格一向温顺，没什么主见。
虽向往富贵生活，但这并不算缺点，毕竟人之常情。
能在王府做个良妾，已超出她从前的想象。
她和尤氏想法一致，只要能过上富贵日子就好，若男人再体贴些，那更是锦上添花。
尤三姐正欲开口，院门忽然被敲响。
\"谁啊？\"
\"回姑娘，我们是袭人姑娘派来的丫鬟，前来服侍两位姑娘。\"
尤二姐忙道：\"快请进。\"
十几名丫鬟鱼贯而入，齐齐行礼：\"见过两位姑娘。\"
尤三姐看着她们华丽的头饰和衣裳，莫名生出自卑：\"王府的丫鬟都这般奢华吗？\"
平国公府书房内，洛哲望着面前的辅国公楚秩，满是无奈。
这位二皇子今日起不再是郡王，而是国公。
圣旨已拟定，明日便会通告各部，分发至各省。
照理说，此刻他该待在府中，可刚出宫不到两小时，竟又来到平国公府。
洛哲不解：\"二殿下为何此时来访？上皇与陛下怕是都在盯着您呢！\"
楚秩面色阴沉，低吼道：\"他们盯着又能怎样？这件事根本与我无关，可他们还是把我贬为国公了！\"
“这并非惩罚，而是宣告天下，我已失去争夺储位的资格。”
“十年啊！这十年间，我为争夺储位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只因一句话，一切努力化为乌有！”
洛哲揉了揉额头，摆手说道：
“殿下无需如此沮丧，依我看，太上皇和陛下或许另有安排。
若是真要惩罚殿下，直接圈禁即可，何必广而告之？这分明是要向某些人展示态度。
而且当时陛下还在犹豫，太上皇却迅速定调，可见此人对他们而言十分重要。”
楚秩紧紧抓住洛哲的手，满怀期待地问：
“舅舅说的是真的吗？”
洛哲心中一叹，他对这个外甥已感无奈。
自楚秩出生起，他便注定与他有此牵绊，这关系难以割舍，只能相伴到底。
“这只是推测，但也 ** 不离十。
因此殿下近来最好待在府中，少动为妙。”
楚秩连连摇头道：
“不可！若我无所作为，跟随我的人岂不全被老大等人夺走？再说他们对我如此无情，若我不反击，即便日后复爵，又怎能再争储位！”
洛哲严肃地说：
“殿下，当初臣就劝您莫要赶尽杀绝，否则也不会落得今日局面。
张谦、李愢他们定是受肃王 ** ，才会如此不明智。
他们分明是主动送死！”
楚秩大吃一惊，惊呼道：
“是老六？不对不对，不是他，是老大！”
洛哲愣住，好奇地问：
“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