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的拳头在触及星渊屏障的刹那骤然收力,澎湃的星核之力如潮水般退去,只在掌心留下淡淡的灼热感。废墟之上,月光透过破碎的穹顶洒下,将六道身影的影子拉得很长,刚结束的激战余波还在空气中微微震颤,扬起的尘埃里浮动着细碎的光点。
“这屏障比上次更坚固了。”月末路拄着玄铁长枪半跪在地,枪尖拄着的石块还在簌簌掉渣,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指尖掠过锁骨处新添的伤口,“按这进度,下次恐怕得动用‘裂空符’才能破开。”
王一一蹲在一旁调试着星能检测仪,屏幕上跳动的蓝色数据流突然稳定下来,她松了口气回头笑道:“好在星核波动已经平复,至少三天内不会有新的裂隙出现。”她的发梢还沾着灰,却不妨碍那双明亮的眼睛在夜色里发光,随手将检测仪塞给月初十,“喏,存档备份,你最拿手的。”
月初十接住仪器时指尖微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众人身上的伤口,默默从背包里掏出绷带和药剂:“星虎的左臂肌肉拉伤,叶影的护心镜碎了,星楠楠你别动,脚踝的伤得先冷敷。”他说话时条理清晰,分发药剂的动作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就像每次战后那样。
叶影倚着断墙站起身,将破碎的护心镜碎片收进腰间囊袋,那是叶星梦当年亲手为他锻造的法器,边缘还刻着细碎的星纹。“屏障背后的异动越来越频繁,”他声音低沉,目光投向屏障深处那片混沌的黑暗,“刚才我好像听到了古老的吟唱声。”
“是‘归墟秘语’。”星楠楠忽然开口,她正借着月光检查自己的弓箭,银质箭簇上流转的星光黯淡了不少,“古籍里记载过,这是星渊之力觉醒前的征兆。”她抬头看向星虎,眼神里带着少见的凝重,“哥,你的星核之力最近是不是经常失控?”
星虎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的星核印记正隐隐发烫。自从三个月前在陨星谷觉醒完整版的星虎力量后,这股力量就像匹脱缰的野马,越是强压反而越是躁动。他刚想开口,就见叶星梦提着药箱从废墟拐角走来,白色的裙摆沾了泥点,却依旧步履轻盈。
“先处理伤口。”叶星梦将药箱放在石台上,不由分说抓起星虎的左臂,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时,躁动的星核之力竟奇迹般平静了些。她熟练地涂抹药膏,动作轻柔却利落,“上次让你修炼的‘敛星诀’没练?伤口都带着星能紊乱的痕迹。”
“练了,就是……”星虎挠挠头,目光不自觉飘向远处,“总觉得那套心法太温和,不像能对抗星渊的样子。”
“温和才是真正的守护。”叶星梦抬眸看他,月光落在她眼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你以为当年爷爷为什么能封印星渊?不是靠蛮力,是靠对星力的理解。”她拿起一片新的护心镜递给药影,“这个加了星楠楠提炼的星光砂,比之前的结实三倍。”
王一一突然轻笑出声,晃了晃手里的通讯器:“说起来,刚才战斗时收到条旧讯息,是三年前我们在雾隐村救的那个小孩发的,他现在成了村里的星力守护者。”她把屏幕转向众人,照片里的少年举着和星虎同款的拳套,笑得一脸灿烂。
月初十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还有去年在风沙镇帮过的工匠,他寄来的星能罗盘昨天到了,精准度比我的检测仪还高。”
月末路突然用长枪挑起一个酒壶,抛给星虎:“别光顾着说往事,来一口?庆祝我们又打赢一场。”酒壶在空中划出弧线,被星虎稳稳接住,开封的瞬间酒香混着星光弥漫开来。
星虎仰头喝了口酒,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突然想起六年前第一次遇见他们的场景。那时他还是个只会蛮干的愣头青,被星渊魔物追得走投无路,是王一一的星能陷阱救了他,月末路的长枪替他挡下致命一击,叶影在暗处清理掉偷袭的魔物,月初十默默帮他处理伤口,星楠楠的弓箭为他们开辟退路,还有叶星梦,在他星核暴走时用琴声稳住了他的心神。
“在想什么?”叶星梦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星虎放下酒壶,看着眼前的伙伴们,胸口的星核印记温暖而安定:“在想,我们已经一起走了这么远了。”从最初的互不相识到如今的生死与共,那些并肩作战的夜晚,那些分享干粮的清晨,那些受伤时的互相搀扶,都成了比星核之力更珍贵的东西。
叶影把玩着新的护心镜,轻声道:“青春就是这样吧,一群人朝着同一个方向,哪怕走得磕磕绊绊,也从没想过回头。”
“说得对!”星楠楠搭上星虎的肩膀,弓箭在她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弧度,“等彻底封印了星渊,我们就去陨星谷看流星雨,我听说那里的星星能实现愿望。”
“我要先睡三天三夜。”月末路伸了个懒腰,却悄悄把长枪往星楠楠那边挪了挪,“然后去吃风沙镇的烤全羊。”
“我要把所有星能数据整理成册。”月初十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月光,“说不定能帮到更多人。”
王一一晃着通讯器笑道:“我要把我们的故事都记下来,让以后的人知道,曾经有群人用青春守护过这片星空。”
叶星梦看着他们,眼底盛着星光:“我要为每个人锻造一件独一无二的法器,刻上我们的名字。”
星虎握紧了手中的酒壶,星核之力在体内缓缓流淌,带着伙伴们的温度。他看向屏障深处的黑暗,不再有之前的焦躁,只有坚定的光芒:“我的愿望很简单,带着大家平平安安地看完那场流星雨。”
月光下,六道身影并肩而立,星核之力在他们之间流转呼应,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远处的星渊还在低语,未来的战斗依旧未知,但此刻,青渊的光芒比星光更亮,足以照亮任何黑暗的前路。星虎知道,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这便是属于他们的,传奇般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