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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幼儿期的记忆碎片
第一周的最后一天早晨，往生堂的客房中爆发出一声惊叫。
\"哇啊！他长大了！\"
派蒙的尖叫声把所有人都引了过来。钟离第一个冲进房间，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那双总是沉稳的金色眼眸微微睁大。
床上的空确实\"长大\"了——从原本的两三岁模样变成了四五岁的样子。小胳膊小腿拉长了些，脸蛋虽然还是圆嘟嘟的，但已经能看出些许熟悉的轮廓。最明显的是那对龙角，现在已经有拇指长短，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小家伙正坐在床上，困惑地低头看着自己变大的手掌，小尾巴在身后不安地摆动。
\"空？你感觉怎么样？\"钟离走近床边，轻声问道。
空抬起头，金色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钟离先生！\"他的声音依然奶声奶气，但比之前清晰多了，\"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钟离微微一怔：\"你...记得我了？\"
\"嗯！\"空用力点头，小手抓住钟离的袖子，\"你是往生堂的客卿，特别厉害！\"他歪着头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总是忘记带摩拉！\"
派蒙飘过来，惊喜地绕着空转圈：\"天啊！他开始恢复记忆了！\"
空看到派蒙，眼睛一亮：\"派蒙！我最最好的伙伴！\"他伸出双手想要抱抱，结果因为身体还没完全适应新尺寸，一个前倾差点栽下床，被钟离及时接住。
\"小心。\"钟离将他抱起来，发现小家伙确实重了不少。
空在钟离怀里扭来扭去，兴奋地指着窗外：\"我想出去！想去吃璃月港的杏仁豆腐！\"
\"好好好，\"派蒙无奈地摊手，\"这贪吃的性格倒是一点没变。\"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达达利亚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我听说空出事了？\"他的目光落在钟离怀里的\"大号\"空身上，顿时愣住，\"哇哦，升级了？\"
\"达达利亚！\"空在钟离怀里挣扎着要下去，一落地就摇摇晃晃地奔向橙发青年，\"你看！我长大了！\"他骄傲地挺起小胸膛，龙角似乎也随着情绪微微发光。
达达利亚蹲下身，惊讶地打量着空：\"真的长大了！还认得我？\"
\"当然！\"空用力点头，\"你是达达利亚，来自至冬国，打架超厉害！\"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虽然有时候会耍赖...\"
达达利亚大笑，揉了揉空的金发：\"记忆恢复得不错嘛，小家伙。\"他变魔术般从背后掏出一个精致的玩偶，\"看，我给你带了新礼物！\"
那是一个穿着愚人众制服的小人偶，做工精细，但表情憨态可掬，完全没有愚人众应有的威严。空欢呼一声，一把抱住玩偶：\"是小达达利亚！\"
\"喂喂，我哪有这么丑...\"达达利亚抗议道，但眼里的笑意出卖了他。
派蒙飘在一旁，忍不住吐槽：\"你们至冬国还生产自己形象的玩偶？这是什么奇怪的周边啊？\"
空已经抱着玩偶跑到角落去玩了，小尾巴愉快地左右摇摆。钟离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看来随着身体成长，记忆也在逐步恢复。但认知水平似乎还停留在幼儿阶段。\"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空突然举起玩偶，奶声奶气地说：\"小达达要去打大怪兽！轰隆隆！\"然后假装玩偶摔倒，\"哎呀！小达达又输给空啦！\"
达达利亚捂住胸口：\"这...这算不算公开处刑？\"
派蒙幸灾乐祸地大笑：\"活该！谁让你以前总是找空打架！\"
正当众人说笑间，窗外飘来一阵熟悉的琴声。温迪坐在窗台上，手持七弦琴，笑吟吟地看着屋内的情景：\"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
\"温迪！\"空立刻丢下玩偶，跌跌撞撞地跑向窗边。温迪轻盈地跳进房间，接住扑来的小家伙。
\"哎哟，重了不少！\"温迪假装吃力地抱着空转了一圈，\"再过几天我就要抱不动你啦！\"
空搂着温迪的脖子，突然说：\"温迪是绿色的！像...像苹果！\"
温迪眨眨眼：\"这是夸我吗？\"
\"温迪会唱歌！\"空继续用幼儿特有的跳跃思维说道，\"唱...唱那个...'飞呀飞呀小风精灵'！\"
温迪惊讶地看着他：\"你还记得这首歌？我只在你面前唱过一次啊！\"
空骄傲地点头，然后凑到温迪耳边小声说：\"但我还是觉得...跑调了...\"
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温迪做出受伤的表情：\"太过分了！我可是蒙德最好的吟游诗人！\"
\"最好的跑调诗人吧？\"达达利亚揶揄道。
温迪正要反驳，怀里的空突然扭动着要下去。一落地，小家伙就跑到房间中央，双手叉腰，模仿着大人的语气说：\"不许吵架！空...空要生气啦！\"可惜他奶声奶气的声音和头顶因为激动而发光的龙角让这个\"威胁\"毫无威慑力。
钟离走上前，蹲下身与空平视：\"你说得对，不应该吵架。\"他变魔术般从袖中取出一块精致的莲花酥，\"要吃点心吗？\"
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要！\"他接过点心，突然在钟离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钟离先生最好！\"
达达利亚和温迪同时发出抗议：\"喂！太狡猾了！\"
派蒙看着这三个争宠的大男人，扶额叹气：\"你们能不能别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哦不对，现在空都比你们成熟了。\"
空小口小口地吃着点心，突然停下动作，金色的大眼睛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我好像...记得有个人...戴着面具...很厉害...\"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钟离轻声问：\"还记得是谁吗？\"
空皱着小小的眉头，努力思考：\"他...会'嗖'的一下消失...然后...打跑很多坏蛋...\"他突然眼睛一亮，\"魈！是魈！\"
温迪和钟离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达达利亚好奇地问：\"魈是谁？\"
\"一位夜叉。\"钟离简短地解释，然后问空，\"你想见魈吗？\"
空用力点头，小尾巴激动地拍打着地面：\"想！他答应过...答应过...\"小家伙努力回忆着，\"要带我去看...看...\"
\"看什么？\"派蒙好奇地问。
空沮丧地低下头：\"我忘了...\"
钟离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没关系，等见到魈，你可以亲自问他。\"
温迪突然拍手：\"我知道他在哪！昨天还在望舒客栈附近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眨眨眼，\"不如我们带空去散步？正好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达达利亚立刻举手：\"我抱他去！\"
\"你昨天已经抱过了，\"温迪抗议，\"今天该轮到我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空突然一手抓住达达利亚的衣角，一手拽住温迪的披风：\"一起去！\"他仰起小脸，露出恳求的表情，\"好不好嘛？\"
面对这样的攻势，两人立刻缴械投降：\"好好好，一起去。\"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望舒客栈出发。空被温迪抱着走在前面，达达利亚和钟离一左一右像两个护卫，派蒙则飘在旁边，活像一支皇家巡游队伍。
路上，空的小脑袋转来转去，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看到千岩军巡逻，他兴奋地挥手：\"是千岩军的哥哥们！他们...他们保护大家！\"路过万民堂，他吸吸鼻子，\"香菱在里面！她做的菜...辣辣的！\"
派蒙惊讶地看着他：\"这些细节都记得啊？\"
空骄傲地挺起胸膛：\"空很聪明！\"
温迪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是是是，我们空最聪明了。\"
当他们来到望舒客栈附近的栈桥时，钟离停下脚步：\"魈，我们知道你在。\"
一阵清风拂过，青发金瞳的少年仙人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魈的目光立刻锁定在温迪怀里的空身上，眉头微蹙：\"这是...旅行者？\"
\"魈！\"空挣扎着要从温迪怀里下来，一落地就跌跌撞撞地奔向夜叉，\"真的是魈！\"
魈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但空已经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我想起来了！你答应带我去看...看蒲公英海！\"
魈愣住了：\"蒲...蒲公英海？\"
空仰起小脸，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你说过...蒙德有很多蒲公英...风吹起来像下雪...\"他突然松开魈，做出手持长枪的动作，\"你还教我...这样！'风轮两立'！\"
魈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确实是他们之间曾有过的对话，在一次清剿魔物后的休息时间里，他随口提起蒙德的蒲公英，没想到空还记得。
温迪笑眯眯地插话：\"看来有人欠了一次蒲公英海之旅啊~\"
魈轻咳一声，别过脸去：\"等他恢复原状再说。\"
空失望地低下头，小尾巴也耷拉下来：\"哦...\"
看到这一幕，魈的表情微妙地软化了些。他犹豫片刻，突然蹲下身，与空平视：\"现在...我可以带你看这个。\"他伸出手，掌心凝聚起一团风元素力，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蒲公英形状。
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那团元素力：\"哇！好漂亮！\"
魈的嘴角微微上扬，几乎不可察觉：\"等你完全恢复，我带你去蒙德看真正的蒲公英海。\"
\"真的吗？\"空兴奋地扑进魈怀里，小脸在他胸前蹭了蹭，\"魈最好了！\"
一旁的达达利亚酸溜溜地嘀咕：\"怎么又变成'最好了'...这小家伙的'最好了'也太廉价了吧...\"
钟离轻咳一声：\"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空却突然拉住魈的手指：\"魈也一起来！\"他期待地看着夜叉，\"我给你留了...留了...\"他努力思考着词汇，\"杏仁豆腐！特别好吃！\"
魈本想拒绝，但看着那双闪闪发亮的金色眼睛，不知怎么就点了点头。
回程的路上，空被魈抱着，小脑袋靠在他肩上，已经开始打哈欠。温迪在旁边弹着轻快的旋律，达达利亚则不时做些鬼脸逗空笑。钟离走在最前面，偶尔回头看一眼，眼中带着难得的柔和。
派蒙飘在一旁，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小声嘀咕：\"等空恢复原状，看到自己这么黏着这些人...一定会羞愤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夕阳西下，将这支奇特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空在魈怀里已经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仿佛正在做一个美梦。
而他的成长与记忆，也正如同夕阳后的星辰，一点一点地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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