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的餐桌上坐着四个人,这个家里的主人柴小柒、柴小柒的舅舅胡为民,还有,五天前赶到省城的老疯子以及小丫头乔慧玲,他们也是惦记孟繁星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一来到省城顿时就破防了。
“舅舅,繁星那边还没有动静吗?”柴小柒有些担忧,眉头紧皱,这些天他是真的吃不好睡不好,要不是有二丫在这里,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天天怎么过来的,现在,他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没有其他消息,你孙叔叔不是一直在市局那边驻扎,你还担心什么?”胡为民微微一笑,毕竟,有孙老头在那边,他都没有心情理会。
“话是这样说,可是,案子不还是没有任何的转机,要不然,就将他放回来了,这都是十几天了,市局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会有事儿的。”
“那为啥还不放回来,这总关着不是说明有事儿”
“是啊,不是我说,你说大哥来就来呗,还把自己给整进去了,这还不如在靠山屯呆着,有吃有喝的,你就说说这菜,不是白菜土豆就是白菜萝卜,咱们靠山屯现在还能够吃几口韭菜、芹菜,过段时间还能吃上黄瓜啥的,你是不知道啊,大哥这不是把自己给差点玩没了?”二丫小嘴巴巴地数叨起来。
这几天他和胡为民这个舅舅也算是混熟了,管他是省里的革委会主任还是省里的一把手,反正,在家里他就是一个和老疯子一样的小老头,没事喝喝酒,说说话,也没有什么。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面,当时,他去靠山屯的时候可是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还为这个便宜舅舅的儿子婚礼表演过节目,唱过歌,那可是熟悉的人。
“啥意思,你这是不稀罕吃咱家的菜了?胡为民微微一笑,这些天,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被他的天真给稀罕上了。
“那你说呢?不信,你问问老头子,他一天天的小酒盅一端,那是真的滋润,你就说说在省城里,能吃点啥,起码,在屯子里还能整点山货,打个野猪,野鸡啥的,这都来五天了,不是鸡蛋就是鸡蛋”二丫那是一点面儿都不给。
“咋地,有鸡蛋吃还不舒服?”
“可拉倒吧,这城里也不知道有啥好的,就说我大哥,你说他在咱们屯子里那是什么?绝对是喊一嗓子大家都是消停地听话,除了我爹,他就是这个”二丫竖起了大拇指,一副牛气哄哄的小表情。
“那他来城里不也是说话好使吗?”
“你可拉倒吧,你看看这来城里才几天,就把自己给玩脱了,你看看,是好人去蹲笆篱子,在咱们屯里,蹲笆篱子的都是坏蛋,能有几个好人没事闲着去蹲笆篱子?这不是扯吗?”二丫撇着嘴巴。
“那是在配合公安同志进行调查,过几天就回来了。”胡为民解释道。
“你可拉倒吧,你这句话自己说相信吗?我都来这么多天了,你这话也是说了多少次,配合调查,有啥好配合的,小柒姐都是回来了,他不也是过去调查,她都回来了,你说说大哥差啥,是不是那边的笆篱子的人看是你外甥女,大哥是外甥女婿,差着那么一层的关系?就不让大哥回来?”二丫说话可是不管这些。
“怎么会,不过,这件事情也是时间够长,那边,有老孙在,我也就懒得管了,看来,这其中还真的是有事儿”胡为民直到此时才感觉不对劲。
“你现在想起来了,不是自己的亲亲外甥女就是不一样。。。。。。二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疯子给打断,这样说话有些不合适。
“二丫,你咋和你舅舅说话,没礼貌。”老疯子放下了酒杯。
“我说错了吗?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说说,大哥就像跑篮子似得,颠颠地来到省城救人,人是救下来了,却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你说说,除了他爹那边的叔叔在那边使劲看着不受欺负,这边谁搭救他,你就说冤枉不?”二丫那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就差指着胡为民的鼻子了。
“没大没小的,说话一点也不注意,那啥,你别和小丫头一般见识”老疯子是真的够够的,这个小屁孩说话那是一点也不过大脑,有啥说啥。
“前辈,这事儿不怪二丫说我,这追根儿说起来还真的是我的事情,这几天,您是不知道啊,省里的一些事儿把我给忙的脚打后脑勺,有些事真的是我疏忽了,二丫说的没错,这事儿我明天一早就去市局,看看,具体是差在哪里了”胡为民无奈,在这件事情上,他是有责任的。
“你早就应该去了,老头子,你也别在那里装好人,那是我大哥,也是你徒弟,你说说我就没有看到你上过多少心,你说说你那,喝酒的时候就没有想到那是喝的是大哥为你买的酒,在屯子里,那是大哥的面子,才没有人说你是吃闲饭的,我一个小孩子都是着急,你说你们几个人怎么就没心没肺。”
“二丫。。。。”胡为民有些尴尬,想要说句道歉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就堵在了喉咙里,想起了孟繁星来到省城,先是将柴小柒给救下来,然后是和黑寡妇以及小鬼子派去的杀手斗智斗勇。
“别叫我二丫,你要是不把大哥给领回来,我和你绝交,咱们俩没处了。”二丫赌气地撅起了小嘴巴。
“你真的舍得和我绝交?”
“有啥啊,你不信我去找那个孙老头,他可是大哥的老爹的战友,我可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人家那是亲儿子,你说说她会不会尽全力?”
“呃。。。”
“你呃啥,我是不是捅到了你的肺管子?你难受了?”
“这。。。唉,我没有不管你大哥。”
“那你得办事儿啊,你是差钱走走关系?”
“差钱?走关系?”
“是啊,你要是差钱你就喊一嗓子,我们屯子的人肯定会有多少拿多少,连个犇都不会打的,你知不知道大哥在乡亲们的心理是啥样的?大哥就是咱们屯子里的主心骨,你不管,我们管?”二丫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
“这不是钱的事情?”胡为民被小丫头给抢白,噎住了。
“那你说说,不是钱的事情那是啥事儿,都是亲戚礼道的,有啥话就直接说呗?整的这么多的弯弯绕,你就直接说吧,需要啥条件才能把大哥给放了?”
“傻丫头,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有事儿。”
“有事儿就解决呗?要钱咱们现在也有钱了,要人你就说,我二丫回去喊一嗓子那也是呼啦啦整一大帮子人,这都不是事儿。”
“哈哈。。。你心里着急,难道,我就不着急吗?”
“那也没有见你使多大的劲儿?”
“我明天就过去把你大哥给你领回来。”胡为民这是真的没有啥话可说了,硬着头皮说道,其实,他也是非常的生气,不能按照你们的一句说法就扣押十几天,这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我说舅舅,你这样早说不就完了,我给你倒一杯酒,我一个小孩子,话有些说的重了,别和我一般见识”二丫说着拿着小酒壶给胡为民倒了一杯酒,那样子那里像一个小孩子,这都是人精啊。
“你是小孩子?”胡为民瞪着眼睛。
“舅舅,看您老人家这话说得,我就是心里着急我大哥,你看看,这都是来这里多长时间了,我都没有见到我大哥一面,这不是心里着急吗?”
“你这是心里着急吗?”
“看您又说那话。”
“我说那话,我说啥了,我这倒是整的里外不是人”胡为民被气笑了。
“舅舅,您是大人物,是领导,咋会和我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您说是不是?”二丫直接端起了酒盅,并且,嘻嘻哈哈地笑着,那样子很是怪异。
其实,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老疯子也是有些生气,当时,自己的那个傻啦吧唧的徒弟冒着风雪那可是跑了几百里地救人,那救的可是你的外甥女,咋地,人家来救人,你们把他给丢在了监狱里,这就是报应?
还有,老疯子也是心里面怀疑这件事情的一些情况,那就是那个臭小子怎么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将那个小鬼子给杀了,要说是他那绝对是不会有任何的纰漏,可是,那小子杀了人也没有纰漏,就怪了。
就算是一个人的成长快乐一些,也不能这么快,成长到了自己都是有些看不透的地方,就凭着这几天和柴小柒这个小丫头在一起说话聊天了解到的情况,他知道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一个小鬼子的忍者都能给杀了,那就说明这小子有奇遇,有了过人的地方,还和黑寡妇组织的成员打了一架而全身而退,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黑寡妇组织的成员 有多强悍,他比谁都是清楚地。
那么,他杀了一个小鬼子,还是那种无声无息的,他是怎么做到的,又是用什么杀得,难道,他已经做到了不用任何的工具就能杀人于无形?这些,她想想都是感觉超出了他的理解。
这几天,他也是有些着急,可是,他作为一个国内数一数二的人精,这点镇定还是比谁都是不差,也就是他,也对胡为民这个省里的一把手感到不满意,其实,二丫说的那些话他早都想说了。
二丫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想问问胡为民是啥意思,这个小丫头不愧是自己的徒弟,说话就是有劲儿,有分量,就算是自己会打起来都是有些吃力,每句话都是闻到了点子上,干净利落。
“你是小孩子,那为啥说话那么有劲儿?我都难以回答?”胡为民接过酒杯笑着,说真的,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鬼怪精灵的小丫头。
“您理亏呗?您说说这都是十多天了,我们都来五天了。”
“你说的也是啊,你们都来五天了,可是,你孙叔在那边看着,不让人打扰他啊,我不也是没有办法吗”胡为民一下子找到了借口。
“那你的意思我大哥没有回来,是因为孙叔了?”
“那可不,要不然,那边没事了就放回来了。”
“你们这些文化人的心眼子咋就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别拿我是小孩子就忽悠我,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说我是傻子还是缺心眼?”二丫突然翻脸。
“你这小孩子咋说这话就掀桌子。”
“我这是掀桌子吗?我这是说事实,你看看我大哥在笆篱子里吃不好睡不好的,你说说,你们城市里的事儿咋就那么多,来一趟还不让回去了。”
“那还不是他整出事儿来了。”
“你们有证据吗?有证据就直接抓了、判了,别拿着咱们老百姓不懂得事理,你说咱们小老百姓好骗吗?就像是上一次,咱们几车老头子,老太太做着牛车去镇里就那么一座,消消停停的 就把大哥给放了,你们说说是不是要我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