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歌很爽快的放人了，毕竟假期一共就五天，黎悦想早点回去也情有可原。
而收到黎悦消息的盛亭舟，很快就订了四张今晚八点回沪市的机票。
时间紧，黎悦没来得及将进宝的实体托运回去，便拜托基地里的阿姨帮忙照看，反正她兑换了虚拟形态，有什么事直接唤它就好。
估计要好几天健康饮食的进宝只能苦哈哈的目送自家宿主离开。
黎悦拖着行李箱站在基地门口等盛亭舟过来接她，等待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别墅，二楼训练室的窗帘半掩着，隐约能看见孟云深站在窗边的身影。
她摸了摸鼻尖，假装没发现的将头又转了过来。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黎悦面前，她麻溜地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刚打开车门的司机见状大惊失色：“小姐，放着我来就可以了。”
“没多重。”黎悦不在意地摆摆手，弯腰钻进了后座。
盛亭舟正坐在后座翻阅电脑上的文件，见她上车，他抬眸淡淡一笑，“饿了吗？机场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去试试？”
黎悦系好安全带，随口应道：“好啊，外公外婆他们先前去机场了？”
“嗯。”盛亭舟合上电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你看起来有点累，昨晚庆祝到很晚吗？”
“是有点晚。”黎悦的动作一顿，假装若无其事的回答：“回来之后还要开会和收拾行李，没事，反正飞机上可以补觉。”
“还是现在就睡会儿吧？”盛亭舟微微颔首，对司机道：“开稳一点。”
“不用，我——”黎悦刚想拒绝，却见盛亭舟已经递过来一个眼罩，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还有一个小时到机场，休息一下。”
她张了张嘴，最终接过和之前的毯子款式相似的眼罩，小声嘀咕：“……你怎么连这个都准备粉色。”
盛亭舟没回答，只是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待她带上眼罩，又将毛毯盖在她身上。
车子平稳行驶，黎悦在黑暗中很快陷入浅眠，朦胧间，她感觉有人轻轻托了一下她歪倒的脑袋，然后她的额头便抵上了一个宽厚的肩膀。
清冽的雪松气息萦绕鼻尖，莫名让人安心。
亭舟哥又换回了之前的香水啊。
黎悦在半梦半醒间无意识地蹭了蹭。
他们到达沪市的老宅时天色已晚，知道两位老人家平日里作息规律，盛亭舟没有再多停留，只坐了一小会儿便要回去，却被黎悦拦住了。
“家里有客房，你就住在这儿，别走了。”
她望了一眼窗外，后面那幢别墅漆黑一片，与周遭的灯火通明形成鲜明对比，让他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黎悦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我明早要去墓园，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盛亭舟眸光一紧，指尖微蜷，他喉结滚了滚，没再推辞。
次日清晨，二人早早便驱车前往郊外。
墓园坐落在沪市的半山腰，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去，青石板路上还沾着露水。
黎悦捧着一束康乃馨，盛亭舟走在她身侧，手里是一束白百合。
他们在一座墓碑前停下，黎悦蹲下身，轻轻拂去墓碑上的落叶，黑白照片上的女人温柔的笑着，眉眼与黎悦有七分相似。
“妈妈，我来看你了。”她把花轻轻放在放在墓碑前，轻声道。
风吹过树梢，叶片沙沙作响，像是回应。
但黎悦知道这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因为这座墓里，其实根本就没有黎书婷的骨灰。
当时她因病情加重被查尔斯带去美国，想要靠着国外的先进技术搏一线生机，然而黎书婷的身体太差，在那么多昂贵的药物和顶尖医生的治疗下，依旧没能撑过第二年冬天。
她去世时正好是平安夜。
黎悦记得母亲最后清醒的时刻，苍白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虚弱却温柔的对她说以后要开心。
窗外的圣诞彩灯明明灭灭，映在病房洁白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却再也照不进母亲渐渐黯淡的眼眸。
她的父亲查尔斯不愿意接受黎书婷已经离开的事实，挡在病床前拒绝医生撤下监护设备，并且固执的不肯将爱人下葬，日日守在特制的冰棺旁，对着已经永远沉睡的妻子自言自语。
如果不是后来赶到的两位老人苦苦哀求，他甚至根本不打算将黎书婷火化，但即便到了最后，他也没有答应黎婉君将骨灰带回国的请求。
所以自然，这座墓里其实只有母亲从小到大最常穿的几件衣物。
黎悦垂眸，轻轻抚摸着照片上黎书婷温柔的笑靥，她小声絮叨着最近发生的趣事，“妈妈，你一定猜不到我现在在做什么。”
“是电竞选手哦，很酷吧？而且我前两天刚拿到冠军，你不知道我有多厉害，在赛场上大杀四方，哦对了，还有一座FmVp奖杯。”
“你不知道FVmp是什么吧？是总决赛表现最最最好的人才有的哦。而且我还认识了好多朋友……”
她说着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逐渐哽咽，“……对不起。”
黎书婷的身体会越来越差到无法再站在台前，有一半的原因是生下了她。
泪水模糊了黎悦的视线，“我没能成为你期望的样子，没能当一个钢琴家。”
“但是妈妈，我终于明白了你说的热爱是什么意思，在赛场上，当我全身心投入的时候，那种感受……就像你弹琴时一样吧？”
盛亭舟自放下手中的花后便安静的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黎悦颤抖的肩膀，直到看见她的泪水滴落在墓碑上，才上前一步，在她身旁缓缓蹲下。
“黎阿姨会为你骄傲的。”
他递过纸巾，黎悦泪眼朦胧的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盛亭舟看穿了她眼底的愧疚，他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阿姨最爱的就是你，你开心对她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她怎么会怪你。”
山间的风掠过黎悦的耳畔，带来一丝凉意，恍惚间，黎悦仿佛真的听到了母亲温柔的叹息。
“囡囡，你一直做得很好。”
……
回去的路上黎悦依旧有些酸涩，没能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她拿出镜子看了看，镜中人眼尾泛红，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珠，苍白的脸色衬得唇色愈发浅淡。
她叹了口气，担心自己低迷的心情等会儿影响到外公外婆，便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要打起精神来，却收效甚微。
盛亭舟开着车，余光瞥见她低落的模样，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忽然开口：“时间还早，要不要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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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的上综艺是类似战至巅峰那种电竞综艺，也就客串一下，妹宝不会进娱乐圈的，她可是要成为游戏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