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手中的糕点，薄唇不自觉轻启：“真像她……”
曼罗就站在凌少鸿旁边，见他紧盯着手中的糕点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由开口问道：“像谁？”
像谁？
凌少鸿蹙了蹙眉，头脑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糕点掉落在桌上，他伸手捂住脑袋，冷汗霎时间冒出。
一幕幕零碎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周围的景物开始虚化，脑海中的片段逐渐清晰，渐渐的，拼凑出令他既陌生又熟悉的情景。
不知过了多久，凌少鸿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意识开始重新回归这具身体。
那双狭长的凤眼再睁开时，已然恢复了清明。
“少鸿？”
温软的女声响在耳边，熟悉的令人心悸。
凌少鸿猛然转头：“江月……姑娘……”
曼罗扶着他的手一顿，抬眼对上凌少鸿的眼睛，那里面少了平时的清澈迷茫，多了份沉静安然。
这是凌少鸿正常时的目光。
“你恢复了？”
曼罗的眸光一亮，轻声问道。
凌少鸿定定看着面前的姑娘，从那精致的五官，到瓷白的脸颊，最后停留在那剔透纯净的眼眸上。
面前的，是他心仪的姑娘，是他想要捧在手心，好好护着的人。
然而最后，被护着的却成了他。
在他痴傻的那段日子。
是曼罗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为他清理伤口，哄着他喝药，照顾着他的生活。
甚至于明知他痴傻的情况下，依然愿意嫁入凌府，做他的夫人。
心像是被浸在了温水中，舒服的暖意弥漫，让他沉溺其中。
“凌少爷？你这是恢复了？还是变得更傻了？”
见凌少鸿半晌不说话，那双狭长眼眸只定定将她望着，曼罗微勾了唇角，伸手探向凌少鸿的额头。
还不等她的手触碰上去，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凌少鸿张开双臂，牢牢将面前娇小的姑娘抱进怀中。
“我恢复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凌少鸿垂下眸子，声音低低的道歉：“对不起。”
那些压力，本不该由她承担。
曼罗的眼中潋滟着笑意：“凌少爷没必要道歉，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转而笑得愈发狡黠：“既然是夫妻，我倒是不该叫你凌少爷了。”
凌少鸿一愣，看向曼罗：“那……要叫什么？”
曼罗眨了眨眼，凑近过去，声音轻软的如同醉人的风：“夫君。”
仅仅两个字，却轻易在那双狭长凤眸中掀起了风暴。
凌少鸿抱着曼罗的手微微收紧，就听曼罗在她的耳边继续说到：“夫君好生无情，怎么也不回我一声？”
凌少鸿的眸光晦暗，视线落在曼罗微弯的唇角，他的喉头滚动一下，低沉着嗓音开口：“夫人。”
曼罗正准备应声，阴影笼罩下来，男人低头一点点凑近她，她的动作顿了顿，倒是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夫君才恢复，就这么心急？”
门口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曼罗闻声看过去，便见一个丫鬟正慌慌张张的抱着托盘。
迎上曼罗的目光，那丫鬟连忙低下头，口中连连道歉：“对不起，少奶奶，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