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极神域的传送阵前，青黑色的阵纹如活物般蠕动，每道纹路里都裹着细碎的空间流光。
林玄指尖攥着九极天剑的剑柄，玄铁触感冰凉，剑脊上的创世神墓坐标像块烙铁，往骨缝里渗着热意。
苏倾月背后的月神创世镜蒙着银蓝雾霭，镜面晃过细碎星图，她垂眸时，睫毛在镜沿投下浅影。
小羽斜扛着妖神战戟，赤铜戟身爬满暗金妖纹，他晃脑袋时，耳后狼形图腾跟着闪了闪。
三人脚下的阵纹突然齐齐亮起，青黑纹路涌出金芒，织成金线网，在阵眼汇成直指混沌海的光柱。
“都站稳了，”林玄的声音裹着灵力传开，体内混沌不灭体运转，银黑光粒从毛孔渗出，凝成半透光甲。
“混沌海的空间不稳定，”他望着阵眼处旋转的光柱，光甲上的纹路开始流转，“传送时可能会颠簸得厉害。”
小羽拍着胸脯笑出声，掌心拍得砰砰响：“放心！妖神·混沌体扛得住！上次闯魔域裂缝，比这颠十倍！”
话音刚落，传送阵猛地一晃，地面金线剧烈震颤，阵眼光柱扭曲成螺旋，漆黑光洞带着嗡鸣将三人拽入。
再次睁眼时，咸腥混着铁锈味的风灌进鼻腔，眼前是翻涌的灰黑海，浪头千丈高，法则碎片像淬毒冰碴。
“这就是混沌海？”苏倾月话音未落，月神创世镜自动展开，银蓝光幕“唰”地铺开，像琉璃伞面。
块脸盆大的法则碎片带着尖啸砸来，撞在光幕上“铛”地脆响，碎片崩成齑粉，光幕只晃了晃。
“比典籍里写的还凶，”她抚过光幕边缘，指尖触到法则余波，“藏书阁图谱可没说碎片能崩碎三阶防御符。”
林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眼角瞥见天边——道灰黑漩涡从云层钻出，边缘法则乱流像碎玻璃，啃噬着空间。
“是混沌法则风暴！”林玄脸瞬间沉下，想起师父的话，这种风暴能把仙尊绞成法则尘埃。
他体内混沌不灭体提到极致，银黑光甲增厚半寸，创世与灭世纹路高速流转，“快靠近我！”
苏倾月和小羽立刻贴到他身侧，风暴来得比眨眼还快，道灰乱流擦过妖神战戟，赤铜戟身被啃出指甲盖深的缺口。
“我靠！”小羽摸着缺口倒吸凉气，“这风比南疆蚀天蛊还能啃！那蛊虫啃碎玄铁要三天，这玩意儿一秒就够！”
林玄深吸一口气，胸腔涌起沉闷轰鸣，丹田内混沌道种高速旋转，表面裂开细纹，创世与灭世之力涌遍四肢。
“混沌不灭体·领域展开！”他低喝一声，银黑光膜“嘭”地炸开，像被吹起的巨伞，撑成倒扣的巨碗——法则领域·方舟！
“铛铛铛！”密集的撞击声连成片，法则碎片像冰雹砸在方舟光膜上，带着撕裂法则的锐劲，却没留下白痕。
小羽伸手戳了戳光膜，指尖被弹回，咋舌道：“这玩意儿比神域护阵还结实！魔族攻城时，护阵挨三记魔炮就裂了！”
苏倾月将月神创世镜对准方舟内部，镜面泛起涟漪，无数法则流痕游走，“镜中显示：方舟法则流动与你心跳同频。”
她抬眸看向林玄，银蓝眸光带着探究：“你把混沌不灭体本源转成了领域？还融进了创世令权限，不然撑不住这冲击。”
“算是吧，”林玄抹了把额头的汗，汗珠被灵力蒸发，“维持方舟得时刻牵引混沌道种，每刻钟消耗抵我修炼三天。”
“但这方舟能跟着我们移动，”他牙关咬紧，光膜边缘泛着白痕，“只要不灭体撑得住，风暴就伤不了我们。”
风暴中心突然裂开道口子，水桶粗的法则光柱裹着灰黑气流劈来，像天神掷出的巨矛，“轰”地砸在方舟顶部。
银黑光膜剧烈震颤，蛛网般的裂痕爬满顶部，林玄喉咙一甜，殷红血珠顺着嘴角淌下，“妈的...这风暴核心比预想强三倍。”
小羽眼神一凛，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妖神战戟，“万妖之怒！”赤铜戟身爆发出金红光潮，像团妖火融进光膜。
“我来帮你加固！”金红光潮在光膜凝成妖文，“万妖之力·共生！”光膜裂痕迅速愈合，防御涨了三成。
苏倾月指尖在月神创世镜上划三道符文，镜中涌出银蓝光流像小河，顺着手腕缠上光膜，与银黑光交织成密网。
“月神·法则凝固！”随着她轻喝，光膜表面结出冰晶似的法则壳，壳上星纹让冲击的碎片滞涩，“铛铛”声变沉闷。
林玄感受到两股力量顺着光膜涌来，混沌道种旋转慢了些，紧绷的经脉松了松，“再加把劲！风暴边缘的光晕看见了！”
银黑方舟在风暴中剧烈颠簸，像被狂风吹翻的荷叶，光膜上的纹路转得更快，开始吞噬混沌之力转化为动力。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嘶吼声渐低，灰黑海面上露出泛着淡金的区域，浪头丈余高，法则碎片稀稀拉拉。
林玄收束混沌道种，银黑光膜“唰”地缩回体内，他腿一软差点坐倒，苏倾月伸手扶住，三人都长长吐气。
小羽直接瘫坐在虚空，双腿伸直晃悠，抹了把汗，声音发颤：“差点以为要被绞成肉馅...刚才光柱砸下时，我以为戟柄要碎了。”
苏倾月拂过月神创世镜，抹去法则余波，镜中浮现海图，指着一点道：“往前三千里，是创世残篇标注的第一个坐标点。”
林玄望着更深邃的混沌海，灰黑海水下有巨大阴影游动，体内混沌不灭体微微发烫，像在预警，又像在兴奋。
“看来这趟混沌海之行，”他捏了捏眉心，想起风暴里的陌生气息，“比想象中还要热闹。”
他手中的九极天剑突然轻颤，剑脊坐标符文亮起耀眼金芒，剑尖自动转向左前方，像有手在推着他们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