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为婚？”李珠润意料之外。
她之前让人打听顾繁的事，可是一点也不知道顾繁有婚约。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顾繁也有些诧异。
“我在怀着你的时候，你爸经常带我出去走，有一次他带着我，跟你爷爷见了一位旧友，那位老人的女儿也怀着孕，是个女孩，只是月份要你小一点。
当时我们聊得高兴，两个老人也很有兴致，就让佣人准备了笔墨纸砚，两人在院子里题诗，半开玩笑地指腹为婚，说等孩子长大后可以接触接触，两家亲上加亲。”
“看来就只是玩笑，过后并没有再提起？”李珠润还不等顾繁询问，先开了口。
“没有。我听说在小女孩十几岁的时候，他们家出了意外，小繁他爷爷悲痛不已，所以我们也没再提起，后来打听过小女孩的下落，得知是因为家中变故大病一场，不便见人。”
何羡星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声，“当年小繁他爷爷挥毫，顺便帮着给那家人的孙女取名字，还是按照小繁的名字，取了一个般配的。”
“她叫什么名字？”顾繁问。
“任它桃李争欢赏，不为繁华易素心。那女孩的名字里有一个‘素’字，叫阮素茗。”何羡星说道。
阮家......
“那孩子现在还病着？”李珠润问。
她的人脉很广，但一时之间对这个阮家并没有印象，要么是她忘记了，要么是已经没落了，她才没有印象。
“每次打听都是同样的说辞，说是素茗病得很严重，不方便见客。久而久之，两家也就没了联络。”何羡星说。
“这样啊...”
李珠润心中竟然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庆幸。
顾繁却是觉得不解，总觉得这样的说辞很奇怪，像是在故意把人拒之门外。
“除了阮素茗，他没有其他的婚约了吧？”李珠润问。
何羡星一笑，“当然。要真的有，我也不会让你们接触的呀。”
顾繁见两人一唱一和，也只能低头喝茶，一边打开手机微博，翻看着最近的热搜。
临近年关，微博动态倒是热闹起来了。
d1m发了新的动态，很多张高清照片，顾繁下意识地点进去。
像是欣赏熟人拍写真似的，顾繁悠闲地翻看着，认真得丝毫没有注意到李珠润投来的视线。
“d1m她们应该要到除夕才能放假，我们烁海的ZdL也一样，明年都要辛苦起来了，听说小繁也要进公司了，要是之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李珠润已然猜到顾繁手机上在翻看什么，“我可以把云府8栋的钥匙给你一把。”
“...咳。不用了。”
顾繁回想起上次在李珠润家里醉倒的事，总觉得危险至极。
他站起身，对何羡星说道：“妈，我有点困了，回房睡个午觉。”
李珠润现在装都不装了，什么话都说，他再坐一会就要红温了。
...
沐老虎 :『在家玩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顾繁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消息。
简单。:『想不起来了。』
习惯性的，在面对沐窈窈的时候，顾繁皮了一下。
沐老虎 :『可我想你了。』
原本笑嘻嘻的顾繁，在看到沐窈窈突然的直球后，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因为之前李珠润的话，顾繁的负担轻了许多，现在的他对于这样的情况，不再为难自己的心。
只是这样的感受，也让他直面了这种心情的原因。
简单。:『\/我觉得我们有点暧昧了.jpg』
沐老虎 :『\/为父有点伤心了.jpg』
简单。 :『你这次回家有没有被亲戚催婚？』
沐老虎 :『有。\/枯了.jpg』
沐老虎 :『不过朕自有妙计。』
简单。『什么？』
沐老虎 :『我说我男朋友很会赚钱，工作很忙很辛苦，时间久了导致那方面不太行了，正在积极治疗呢。我这样一说，她们就不催我了，还让我多关心我男朋友。』
简单。:『她们信了？』
沐老虎 :『当然要有图有真相啦，所以我把你的丑照拿过去应付了一下。』
简单。:『？？\/绿师寒警告.jpg』
沐老虎 :『\/你看又急.jpg 我也给你一张用来应付亲戚不就好了？』
沐老虎 :『[图片]』
沐窈窈现拍了一张正脸照，发给了顾繁。
顾繁点开图片，发现沐窈窈完全素颜，似乎在啃玉米，嘴边沾了点玉米渣，那天天认真捯饬的刘海完全掀了上去，头发随意地扎了个侧丸子，碎发显得有些凌乱，身上穿着一个有些臃肿的黄黑配色马甲，土到极致。
更主要的是，沐窈窈是故意斗鸡眼拍了一张。
顾繁眉间微蹙，把手机拉远，似乎生怕沐窈窈的愚蠢会透过屏幕传染给他。
但他还是默默保存了那张沐窈窈主动送上门的丑照。
简单。:『聊天结束吧，你的病情有些严重。』
沐窈窈 :『\/痴呆.jpg』
沐窈窈 :『我这是在帮你。等你被亲戚围攻的时候就拿出这张照片，神情忧伤地说，呜呜呜她就是我的女朋友，虽然她的脑袋有一点瓜，但是我不会嫌弃她！』
简单。:『oK』
顾繁也是服了沐窈窈这个天才。
该说不说，这方法听起来好像还真像是挺好用的。
只不过什么时候倒霉玩脱了就不知道了......
滋——
手机震动。
聊天界面弹出顾言若打来的视频电话。
顾繁秒接。
顾言若看到躺在床上的顾繁，角度刚好能看到脖颈裸露的肌肤。
她宠溺一笑，“之余很想你，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摄像头微微偏转，顾繁看到了在顾言若身边的宋之余。
宋之余在放假之后，顾繁就把宋之余送到了顾家，过年当然也不能让宋之余一个人。
“二哥~”
宋之余声音甜甜地冲屏幕那头的顾繁叫了一声。
顾繁从床上坐起身，笑问：“姐姐是不是带你出去玩了，住得还习惯吗？”
他注意到，宋之余又穿了一身新衣服，一定是顾言若带去买的。
爱果然会让人疯狂长出血肉。
“嗯！姐姐带我出去玩了，买了很多东西，干爹和爷爷对我都很好，我也很想二哥。”
宋之余看着顾繁的眼里满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光，完全褪去了之前蜗居在小仓库的黯淡。
“明天一早就回去，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路上买给你。”顾繁问。
“只要二哥...二哥回来就好。”
宋之余话锋一转，脸颊微微泛红。
下一刻，还不等顾繁说什么，顾言若就把手机拿了过来。
“大清早敬茶，你现在应该要午休吧？”她问。
“嗯...是想睡一会儿的。”
“那你睡吧，明天见。”
“好。”
顾繁挂断电话，翻身窝进被子里。
脑海里，回想着何羡星说过的话。
不为繁华易素心......
阮素茗......
...
?
次日，清晨。
顾繁前一天早早睡下，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刚出何家的大门，正要上车，就看到另一辆眼熟的车开回来，是和他前后脚回来的。
二舅！
顾繁直接坐上车，一脚油门开溜。
“哎！！我给你介绍女明星！！”
二舅下车扯着嗓子也愣是没喊住顾繁。
“咁急住走人嘛？！”
路上只留下顾繁的车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