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陷入死寂的大通中心，一万八千名金州球迷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计分器上那个刺眼的“121-118”。
另一半，则是全球互联网的彻底引爆。
“harden”，这个名字在G4结束后的短短十分钟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上了全球所有社交媒体热搜榜的榜首。
推特因为瞬间涌入的流量过大，甚至出现了短暂的服务器卡顿。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哈登的座位被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
闪光灯的频率，比好莱坞的电影首映礼还要密集。
“詹姆斯，51分12篮板15助攻，在凯文缺阵的情况下客场绝杀对手，这是你职业生涯最伟大的比赛吗？”一位来自ESpN的资深记者率先提问。
哈登的脸上没有太多胜利的狂喜，他显得异常平静，甚至有些疲惫。
他只是喝了口水，缓缓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伟大的，我只知道这是我们最需要的一场胜利。”
“凯文是我们的兄弟，他犯了错，但我们是一个团队。”
“当有兄弟倒下时，其他人就必须站出来。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赛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你们会输掉这场比赛，你是如何调整心态的？”
“我从不关心外界怎么说。”哈登的目光扫过台下的记者，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我知道我是谁，我的队友们也知道我是谁。”
“这就够了。”
“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我们只是来拿回属于我们的胜利。”
他的回答，平静、谦逊，却又充满了无可辩驳的力量。
那个曾经在媒体面前显得有些玩世不恭的大胡子，在经历了这一夜的淬炼后，仿佛脱胎换骨，展露出了真正的领袖风范。
如果说新闻发布会还保持着一丝克制，那么第二天的体育世界，则彻底陷入了对哈登的疯狂膜拜之中。
ESpN的王牌节目《First take》，斯蒂芬·A·史密斯穿着一件印有哈登头像的t恤，表情夸张地对着镜头嘶吼：“我错了！我道歉！我昨天说的话都是狗屎！”
“詹姆斯·哈登！你不是软蛋！你是神！是穿着13号球衣的迈克尔·乔丹！”
“你在杜兰特缺阵的情况下，在总决赛的客场，打出了50+的三双！这是篮球历史上最伟大的个人表演之一！我再说一遍，之一！”
而他旁边的肯德里克·帕金斯，则默默地删掉了自己G4赛前的那条推特，然后重新发布了一条：“我收回我之前所有的愚蠢言论。”
“詹姆斯·哈登今晚的表现，让我这个老派防守球员都肃然起敬。”
“他用最硬的方式，回击了所有的质疑。他今晚不叫James harden，他叫James ‘he is him’ harden！carry the hell on!”
一夜之间，风向彻底变了。
那些曾经嘲讽哈登“软脚虾”、“瓷王”、“哈基石”的媒体和球迷，仿佛集体失忆了一般，开始用最华丽的辞藻来赞美他。
各种赞誉纷至沓来，“季后赛历史最佳个人秀”、“史诗级英雄主义”、“天神下凡”……似乎所有的词汇，都无法完全形容G4那一夜的震撼。
勒布朗·詹姆斯在推特上写道：“兄弟@Jharden13，你今晚的表现是现象级的！纯粹的统治力！向你致敬！”
克里斯·保罗则简单地发了一个山羊的表情（GoAt），并艾特了哈登。
球员们的尊重，比媒体的吹捧更有分量。
他们最清楚，在总决赛的舞台上，面对冠军级别的防守，单核带队打出这样的表现，需要多么强大的个人能力和多么坚韧的意志力。
与外界的喧嚣相比，篮网队内部的气氛，则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返回布鲁克的飞机上，球队的氛围异常轻松。
哈登成为了绝对的中心，队友们轮流过来跟他击掌、拥抱，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欧文甚至开玩笑说：“嘿，詹姆斯，以后球队有困难，我们就把Kd锁在更衣室里好了。”
引得全队一阵大笑。
只有杜兰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戴着耳机，看着窗外的云层，一言不发。
G5开打前的最后一次队内训练课。
训练开始前，杜兰特突然把所有人召集到了一起。
他走到哈登面前，表情严肃。
“詹姆斯，”杜兰特的声音有些沙哑，“G4那天……my bad.”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是我的冲动，我的不理智，差点毁了我们整个赛季的努力。”杜兰特看着哈登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我把球队扔进了一个必死的局面里，而你，把我们所有人都从地狱里拉了回来。谢谢你，兄弟。你拯救了我们。”
说完，他向哈登伸出了手。
哈登愣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和杜兰特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然后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我们是兄弟，凯文。”哈登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们一起扛。”
哈登用一场封神之战，不仅赢得了胜利，更赢得了杜兰特发自内心的尊重和信服。
这支球队的凝聚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而在旧金山，勇士队的氛围则截然相反。
G4的失利，对他们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比一开始就输掉更让人难以接受。
球队的训练录像显示，德雷蒙德·格林在训练中情绪异常暴躁，他和乔丹·普尔甚至因为一次防守沟通失误，在场上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都怪你！如果你没有被禁赛，我们现在已经3-1领先了！”
普尔的抱怨，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格林的心里。
尽管科尔和库里及时制止了冲突，但裂痕已经产生。
格林因为自己的不冷静导致球队输掉天王山之战，背负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
他迫切地想要在G5中证明自己，而这种心态，往往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
阿基坐在办公室里，冷静地分析着这一切。
在他的记忆中，2022年的哈登，本应是在费城76人，与恩比德的磨合中苦苦挣扎，季后赛再次折戟，最终为了降薪续约而与管理层闹得不欢而散，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涯末期。
而现在，在这个被他改变了的时空里，哈登打出了职业生涯最硬气、最伟大的一场比赛。
他不仅有机会再次触摸总冠军奖杯，更有可能将FmVp的荣誉，收入囊中。
“历史的河流，终究还是被我撬动了。”阿基轻声自语。
G5，天王山之战。
布鲁克林，巴克莱中心，严阵以待。
这一次，篮网队将全员齐整，以最强的姿态，迎接这场决定系列赛命运的终极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