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的班会课上，班主任陈老师面色凝重地走进教室。李枫正低头在笔记本上计算着神兽礼包可能的收益，直到赵宇从上海发来的短信震动了他的裤兜。
【听说保送名单今天公布，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李枫刚把手机塞回口袋，就听见陈老师清了清嗓子：“关于物理竞赛保送的事，有个通知。”教室瞬间安静下来，“由于一些特殊情况，原定的保送名额需要重新审核。”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枫。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掌心微微出汗，但脸上却出奇地平静。
“具体原因学校还在调查。”陈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全班，在李枫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希望同学们不要妄加猜测。”
下课铃响，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肯定是周浩搞的鬼！”前桌的张明转过身，义愤填膺地说，“他爸认识教育局的...”
李枫合上笔记本，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无所谓。”
张明瞪大眼睛：“那可是交大的保送资格！”
“我知道。”李枫把笔记本塞进书包，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高考一样能上。”
走廊上，周浩正倚在栏杆边，身边围着几个跟班。看到李枫出来，他故意提高音量：“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考个竞赛第一就能翻身？笑话！”
李枫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周浩显然没料到这种反应，愣了几秒后快步追上来，一把拽住李枫的胳膊：“喂，跟你说话呢！”
“听见了。”李枫轻轻挣开他的手，“让让，我要去厕所。”
周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装什么淡定？你的保送资格没了！”
“嗯。”李枫点点头，“所以呢？”
这个反应彻底激怒了周浩。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这就完了？等着吧，我会让你在这所学校待不下去！”
李枫终于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得可怕：“随你便。”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周浩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厕所隔间里，李枫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赵宇发短信：【保送黄了，意料之中。】
赵宇秒回：【操！肯定是周浩那混蛋搞的鬼！要不要我...】
李枫打断他：【不用，专心准备你的转学考试。我这里自有打算。】
发完短信，李枫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微微发抖的双手。镜中的少年面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梦中二十年的阅历让他明白，与周浩这种人的争斗毫无意义——真正的战场在别处。
回到教室时，李枫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多了一张纸条：【放学后小花园见，重要的事告诉你。——林思雨】
他盯着纸条看了几秒，然后揉成一团塞进口袋。过去的李枫可能会为此心跳加速，但现在，他只觉得疲惫。无论林思雨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不想再卷入这场闹剧。
下午的课李枫听得心不在焉，笔记本上写满了游戏账号和密码，以及各种收益计算公式。按照梦中记忆，第一批神兽礼包将在三个月后开始升值，而最佳抛售时机是明年七月份...
“李枫！”物理老师突然点名，“这道题你来回答。”
全班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个刚被取消保送资格的“学霸”出丑。李枫慢悠悠地站起来，扫了眼黑板上的题目——一道关于电磁感应的难题。
“根据楞次定律...”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条理清晰地给出了解答，甚至补充了两种不同的解法。
物理老师惊讶地推了推眼镜：“...完全正确。请坐。”
下课铃响，李枫迅速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林思雨和周浩在走廊拐角处拉拉扯扯。周浩故意提高音量：“思雨，晚上去看电影吧？新上的《英雄》，听说不错。”
林思雨的目光越过周浩的肩膀，与李枫短暂相接。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周浩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李枫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他的表情平静得就像看到两个陌生人，只有微微发白的指节泄露了内心的波动。
“李枫！”林思雨挣脱周浩的怀抱，快步追上来，“等等，我有话...”
周浩一把拉住她：“别理那个loser！他连保送资格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枫头也不回地走向宿舍，身后的争吵声渐渐远去。秋日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在水泥路面上。
宿舍里空无一人。李枫锁上门，迫不及待地打开赵宇留下的笔记本电脑。登录神话西游2，100只超级飞鱼加上从游戏里购买到别人放弃的130只超级飞鱼，总共230只被安置在了十个服务器和50个50级的人物角色上面，像是一笔沉睡的财富。
他开始操作着人物角色继续升级，剩下的70只他准备在10月29日的流水河新区放40只，剩余的40只则是放在11月14日才会开放的再梦情缘新区。
“再等十个月...“李枫喃喃自语。按照梦中记忆，第一批礼包神兽将在春节后突破千元大关。
正盘算着，宿舍门突然被敲响。李枫迅速最小化游戏，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林思雨，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她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这个...给你。”
李枫没接：“什么东西？”
“周浩的聊天记录。”林思雨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偷偷拍照打印的。你可以拿这个去教育局申诉...”
李枫看着她递过来的信封，突然觉得无比荒谬。这一切——保送资格、周浩的刁难、林思雨的愧疚——在未来的财富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不用了。”他轻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真的没必要。”
林思雨的眼眶又红了：“为什么？你明明可以...“
“因为我不在乎。”李枫平静地打断她，“保送也好，高考也罢，对我来说都一样。”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林思雨。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你变了...以前的你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李枫苦笑了一下。是啊，他变了。那个为了一次考试失利就能消沉好几个月的李枫，已经死在了那个漫长的梦里。
“思雨，”他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她，“周浩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李枫了。”他轻轻关上门，“照顾好自己。”
门外传来压抑的抽泣声，然后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李枫靠在门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走回电脑前，重新打开游戏，让熟悉的界面驱散心中的烦闷。
接下来的日子，李枫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教室、宿舍。他上课时认真听讲，下课后立刻回宿舍玩游戏。在同学眼中，这个曾经的天才少年似乎因为保送失败而自暴自弃，沉迷网络游戏。
周浩变本加厉地挑衅，有时故意在李枫面前与林思雨亲热，有时在走廊上大声嘲讽他是“网瘾少年”。但无论怎样刺激，李枫都像一潭死水，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