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女孩，都这样开放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快步走向锦绣楼的萧砚也在心里犯嘀咕。
他和宋紫今天才算正式照面，这姑娘就敢当众喊着要做“小女友”，要说这里面有多少真心喜欢，萧砚是半点都不信的。
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离这丫头远些，千万别被云毓棠撞见，不然解释起来又是麻烦事。
穿过石板路，锦绣楼朱红色的大门已近在眼前。门
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鎏金的“锦绣楼”匾额在阳光下泛着暖光，门口侍立的服务生穿着绣着祥云纹的旗袍，见有人来立刻躬身问好。
“咦，萧砚，你过来吃饭？”
刚踏上门前的台阶，一道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
萧砚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马甲的年轻人正快步迎上来，胸前别着“大堂经理”的铭牌，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嗯。”
萧砚扫了对方一眼，脚步没停，继续往里走。
这人名叫蔡勇，是他大学同专业不同班的同学。
说起来两人也算有点渊源，只不过都是些不太愉快的渊源。
大学时他为了赚生活费，逃了两节无关紧要的选修课去做兼职，偏偏两次都被蔡勇撞见，转头就添油加醋地捅到了辅导员那里。
这种专爱背后使绊子的小肚鸡肠之辈，萧砚可不会有什么好感。
“萧砚，你给我站住！”
见萧砚径直往前走，连看复函看他一眼，蔡勇的脸色阴沉，几步追上去拦在他面前。
“我告诉你，今天这家锦绣楼被刚开业的聚砚阁包场了。”
蔡勇清了清嗓子，故意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除了聚砚阁宴请的客人，其他人一概不准入内。”
他姐夫是锦绣楼的总经理，靠着这层关系，毕业后直接给他安排了大堂经理的职位，月薪一万出头。
在刚毕业的同学里，这份工作算得上体面，蔡勇心里一直有点小得意。
尤其是今天，他一早就在后厨帮忙时听厨师长说，中午要来的客人里有市领导，有银行行长，还有好几位上了财经新闻的百亿大佬千亿大佬。
这些平时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物，竟然要踏足他工作的地方，这让蔡勇觉得脸上格外有光。
刚才远远看见萧砚走来，蔡勇心里头第一反应就是“他怎么来了”。
在他印象里，萧砚大学时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连食堂里三块钱的荤菜都要犹豫半天，怎么可能有资格参加聚砚阁的宴请？
多半是听说这里有大人物，想来混个脸熟或是蹭顿饭吃。
“哦，聚砚阁宴请的人啊……”
萧砚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张带着优越感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故意拖长了语调。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就是聚砚阁的主人，今天这些人，都是我宴请来的？”
“噗！”
蔡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笑出了声，指着萧砚的鼻子说道：“就你？还聚砚阁的主人？你知道聚砚阁是怎么来的吗？”
他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像是在透露什么惊天秘密。
“我告诉你，聚砚阁前身是衡古拍卖行，前段时间因为违规经营被查封了，后来被一位神秘大老板买下来重新装修，才改成现在的聚砚阁。”
“就你这穷屌丝样，买得起衡古拍卖行？”
大学时他就觉得萧砚装清高，明明家里条件不好，却从不接受同学的施舍。
现在看来，不光是装清高，还学会吹牛了，而且吹得这么没谱。
“可我知道的版本，好像不是这样。”
萧砚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因为我叫萧砚，聚砚阁的‘砚’，就是取自我的名字。”
“哈哈哈哈！”
蔡勇这次是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萧砚啊萧砚，大学时看你闷不吭声的，还以为你多老实，没想到毕业才多久，吹牛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还编得有模有样的。”
他上下打量着萧砚身上的西装，虽然看着料子不错，但在他眼里，多半是租来的或是高仿货。
“我说你该不会是毕业后进了传销窝点吧？被人洗了脑，真以为自己成大人物了？”
“白痴，让开。”
萧砚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跟这种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讲道理，简直是浪费时间。
等会儿他坐在主位上，这位“大堂经理”自然会明白，到底谁才是这里的主角，谁又是跳梁小丑。
“萧砚，我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见萧砚要绕过他往里走，蔡勇猛地提高了音量，往前一步再次拦住去路，脸上带着威胁的神色。
“你再敢往前动一步，我马上叫保安把你扔出去！”
“是吗？那你叫保安来试试。”
萧砚冷眼看他，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
“保安！”
蔡勇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却还是硬着头皮低喝一声，声音都有些发颤。
守在门两侧的两名保安听到喊声，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两人穿着藏青色的保安服，腰间别着橡胶棍，看到蔡勇指着萧砚，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把这小子给我拉出去，别让他在这儿捣乱。”
蔡勇指着萧砚，对保安吩咐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威严些。
两名保安对视一眼，慢慢朝萧砚靠了过来。
他们常年在门口值班，见过的人多了，眼前这年轻人虽然穿着普通，但眉宇间那股从容淡定的气质，不像是来闹事的，倒像是有底气的样子，并没有马上动手。
“你们当保安也不容易！”
萧砚看着两人犹豫的神色，语气缓和了些，“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手，不然缺胳膊少腿了，我可不负责。”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不想干了是不是？”
蔡勇见两名保安迟迟不动，他低喝道：“他要是闯进去惊扰了里面的贵客，你们担待得起吗？”
这话戳中了保安的软肋。
里面坐着的可是连老板都要亲自伺候的大人物，要是真出了岔子，他们的工作怕是都保不住了。
两人咬了咬牙，不再犹豫，伸手就往萧砚胳膊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