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方先觉所料他刚走到围墙边,他就听到远处传来警察的警笛声,果然世俗的警察力量反应力还是更强于神殿势力。方先觉不再犹豫,快步跑到之前翻越的缺口处,右脚一蹬,跃出围墙,落在后侧的小巷里,然后快速调整外形:这次他伪装成了一个港口的巡逻保安,穿着黑色的保安制服,手里拎着一个手电筒,和之前的“流浪汉”形象判若两人。
调整完外形,方先觉拎着手电筒,慢悠悠地从小巷里走出来,刚好遇到赶来的巡逻警察。警察看到他穿着保安制服,没怀疑他的身份,只是用德语问他有没有听到造船厂里面有动静,方先觉用德语回应“没听到,刚过来巡逻”,警察没多问,就径直向造船厂的正门走去。
方先觉看着警察走远,才松了口气,转身向小旅馆的方向走去,是时候离开汉堡了,前往下一个目标:目标也很明确杀个回马枪,这次是要拔掉柏林周边的教廷秘密据点,老狐狸之前提过,里面存放着教廷的“圣骨”,是重要的信仰资源,毁掉圣骨,能大幅削弱教廷在德国的信仰影响力,方先觉也要雨露均沾不能光对一家神殿下手,怎么也要让三大神殿惶惶不可终日吧。
回到小旅馆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方先觉先检查了一下房间,确认没有警察或神殿的人盯梢,才快速收拾东西,主要是不要留下蛛丝马迹。然后他再次调整外形,这次伪装成了一个中年商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准备坐凌晨的长途汽车离开汉堡。
凌晨十二点,方先觉拎着公文包,悄悄走出小旅馆,来到汉堡中央汽车站,买了一张凌晨一点前往柏林的长途汽车票。坐在候车厅里,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充满了新奇感。回想一下短短几天,他先后摧毁了教廷慕尼黑据点、奥林匹克神殿法兰克福据点、奥丁神殿汉堡据点,三大神殿在德国的力量被大幅削弱,而且始终没暴露自己的来历,完美达成了“匿锋藏骨,削弱强敌”的目标。
但他也清楚,这只是开始,三大神殿绝不会善罢甘休,教廷的圣骑士、奥林匹克神殿的黄金斗士、奥丁神殿的祭司长老,迟早会亲自来找他,甚至可能三大神殿联手,布下天罗地网追杀他。
方先觉就算面对三大神殿的联手追杀,他也不会退缩。他要继续在欧罗巴游走,摧毁更多的神殿据点,削弱他们的力量,只要能缓解一下三大神殿对外扩张的速度,他的行动都算成功,要是能多搞点像含有星辰之力这类灵石就是意外之喜了。
凌晨一点整,长途汽车准时发车。方先觉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汉堡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长途汽车在夜色里穿梭,窗外的城市灯火渐远,只剩公路两侧的路灯连成一条昏黄的光带。方先觉靠在座椅上,始终保持着警惕,经过慕尼黑、法兰克福、汉堡三战,他很清楚,三大神殿的情报网早已联动,说不定会在沿途的车站设卡排查,容不得半点松懈。
中途停靠两个休息站时,方先觉都没下车,只在车内观察,果然,第二个休息站的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风衣的教廷骑士,手里拿着圣光探测器,正盯着上下车的乘客,眼神锐利。他立刻收敛气血,全程没与骑士对视,直到汽车再次发车,才轻轻松了口气。
清晨六点,长途汽车终于抵达柏林中央汽车站。方先觉拎着公文包,混在第一批下车的乘客里走出车站,先找了个没人的卫生间,快速调整外形,这次他没再伪装成商人,而是改成了一个在柏林务工的华国厨师,头发剪得整齐,脸上添了些烟火气,穿着洗得发白的白色厨师服,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外套,手里拎着一个印着“柏林中餐厅”字样的保温桶,口音也故意调整成了南方方言的腔调,比“商人”形象更贴近普通务工者,不易引起怀疑。
调整完外形,方先觉拎着保温桶,按照老狐狸之前给的情报纸,向柏林西郊的方向走去,教廷的圣骨据点,藏在西郊“圣玛利亚旧教堂”的地窖里。这教堂几十年前就因火灾废弃,表面只剩断壁残垣,实际被教廷秘密修复,地窖里不仅存放着“圣伊格纳修斯的指骨”(教廷在德国的核心信仰圣物,据说能稳定信徒的圣光信仰),还布了一座“圣骨守护阵”,靠圣骨的信仰之力运转,白天防御力中等,晚上会借助月光强化,比慕尼黑圣彼得大教堂的圣纹阵更难对付。
老狐狸的情报里还提过,这据点的守卫很特殊,只有三个“圣骨祭司”,擅长用“信仰缚灵”(靠圣骨的力量束缚目标心神),还有六个“苦修士”,肉身强悍,比普通白银骑士更耐打,且不怕圣光反噬,专门负责近身防御。
“信仰缚灵是关键,得先防着心神被扰。”方先觉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推演应对之策,圣骨祭司的能力靠信仰之力驱动,这里的苦修士和祭司的配合像极了游戏中的辅助和输出的关系,方先觉现在只希望对方实力能强一点,不要让这趟行动一如既往的无聊。
上午八点,方先觉抵达西郊。这里远离市区,多是废弃的厂房和荒地,圣玛利亚旧教堂就藏在一片杨树林后面,教堂的屋顶早已坍塌,墙壁上布满了黑色的火痕,门口堆着废弃的砖块,看起来确实像废弃了几十年的模样,若不是有情报,根本没人会想到这里藏着教廷据点,方先觉却感到十分不解,欧罗巴大陆不是三家神殿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吗?为什么还要搞这么多的秘密据点,既然是秘密据点却又被人察觉,无论如何看都像是脱裤子放屁。不过方先觉也是有一个优点的,自己搞不明白的事情,不会在那钻牛角尖,只是把这个情况默默记在心中。
方先觉并没直接靠近教堂,而是绕到杨树林里,找了个地势高的土坡,蹲在树丛后面观察,教堂的断壁上还能隐约能看到淡金色的符文流转,正是圣光阵的阵纹,只要有感知能力的异能者就能轻松的察觉到这里,这还叫秘密据点,纯纯是在搞笑。门口没有守卫,只有教堂左侧的一个破窗里,偶尔能看到人影闪过,应该是那所谓的苦修士在巡逻;教堂后方有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被一块巨大的青石板盖住,石板上刻着十字架,周围长满了杂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观察了半小时,方先觉摸清了巡逻规律:苦修士每隔十五分钟会从破窗探出头,查看周围情况,每次停留一分钟;地窖入口的青石板,似乎需要特定的力道才能推开,石板周围没有锁具,应该是靠守护阵的力量固定。
“中午动手最合适。”方先觉心里有了计划,苦修士中午会换班休息,巡逻频率会降到半小时一次,有足够的时间潜入地窖;最重要的是,圣骨祭司中午要进行“圣骨祷告”,注意力会集中在圣骨上,无暇顾及周围,刚好能趁机毁掉圣骨,再破坏守护阵。
他从杨树林里走出来,绕到教堂附近的一个小村落,村落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大多是老人,看来年轻人都外出了,就如同国内偏远的山区一般,村口有一家小餐馆,刚好能用来歇脚,顺便打听一下教堂的近况。
走进小餐馆,里面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德国老太太在收拾桌子。方先觉用生硬的德语,假装询问能不能找份厨师的工作,又顺势提起不远处的旧教堂:“老太太,那边的旧教堂,废弃多久了啊怎么不修缮一下可以提供给村里人祷告和礼拜用啊。”
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说:“你可别靠近那教堂,别被外表迷惑了,那并不是废弃的,千万别起好奇心,那样会害了你自己的。”方先觉心里一凛,看来这个据点的守卫十分警惕,还会处理闯入者。他假装害怕地点点头,回答道:“我的上帝啊,我还想去观摩一下,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牢记的。”
“没事,”老太太摇摇头,“谁都会有好奇心的,特别是你们这样的外来者,只要知道了就不会擅闯就好。”
“好嘞,多谢老太太。”方先觉付了一杯热牛奶的钱就离开了餐馆,回到杨树林的土坡上,又观察了一会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十二点。教堂周围的杨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苦修士的巡逻果然没了踪影,应该是去午休了。
方先觉猫着腰从杨树林里走出来,快速向教堂后方的地窖入口跑去。跑到青石板前,他先清理掉周围的杂草,然后蹲下身子,双手抓住青石板的边缘,石板很沉,至少有两三百公斤,还被守护阵的力量固定着,普通人力根本推不动。这样的重量对于他这个怪力咖来说却不算什么,“砰”的一声闷响,青石板被硬生生掀开一道缝隙,守护阵的金色符文在缝隙处闪过,随即暗淡下去,没有圣骨祭司催动,守护阵的固定力量远不如预期。他顺势加大力道,将青石板彻底掀开,露出下面的地窖入口,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低沉的祷告声,正是圣骨祭司在进行祷告。
方先觉没有犹豫,纵身跳进地窖,地窖有两米多深,他落地时脚尖先触地,没发出半点声响。地窖里很宽敞,分为前后两个区域:前区是通道,后区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大厅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金色的盒子,盒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圣纹,里面应该就是圣骨,三个穿着白色教袍的圣骨祭司正围着石台,闭着眼睛低声祷告,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信仰之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