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有事跟你说……”
姜若也不嫌弃老太太身上沾染的泥土,拉着老太太就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
也是到这时刘婆子才发现大孙子的车子也在家。
“你骑你大哥车子了?”刘婆子皱眉,审视的看了一眼乖孙女总觉得有事情。
“嗯,奶奶这正是我要说的呢?”
接着姜若将许校长生重病的事情道了出来。
听的刘婆子的眉头越皱越深,眼中也布满了担心。
乖宝的这位老师她知道,以前给孩子送饭的时候也不时的见过,只是没想过命会这么坎坷。
如今生病,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奶,我们同学商量好了,一天一个的来照顾白老师,今天晚上是我,我回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和爷爷还有大伯你们在着急。”
“那你回来你们老师呢?”
“老师刚刚已经出院了,她的情况在医院除了增加心理负担其实用处不大,孟姐姐开了止疼药。”
“孟姐姐?是你大哥的对象?”刘婆子反应不慢,一下子就想到了,嘴角不自觉的咧起了。
话说这是孙子辈的第一个孙媳妇刘婆子能反应慢吗,今天一上午耳朵都快听长毛了,老大媳妇太兴奋了一直挂在嘴边不时的提起来。
“嗯嗯”姜若点头,看着老太太扬起的嘴唇忍不住的跟着笑。
“奶,我收拾点东西,一会儿就走了,你别担心哈。”
“是该收拾点东西,家里的粮食拿一点儿还有肉……”说着刘婆子突然停下“不行你不会做饭啊,要不我陪着你一起去,你们老师也是个苦命人,奶去给她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刘婆子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站起身就想去收拾。
“奶奶奶……”看着听风就是雨的奶奶姜若赶紧拉住了她“奶,不至于不至于,你去了我老师该不好意思了,再说了,我是不会做饭但我不会花钱吗,以前我可没少蹭老师家的饭这点钱咱该花……”
闻言刘婆子瞪了一眼孙女儿:“你奶我是不讲理的人吗?”
“嘿嘿嘿,我的错,我的错,我奶最好了,是我太会了乱花钱?”
“哼,不过这会天也不早了,要不我来做点软和的你带回去。”
“那也行,奶要不下点面条。”
“行”刘婆子点头,生病的人还是吃点面条暖和。
半个小时后姜若带着一陶罐的面条走了。
刘婆子一直送到了门口,想起那位许校长她脸上忍不住露出担忧。
“咋的了,刘婆子,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对了,你们家若若这个时间怎么还出去呀?”
一抬头斜对面墙头上趴着一个脑袋,是赵婆子,此刻正一脸八卦的看着她呢。
这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前几天两个人刚干过仗,扭过脸儿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如果不是那张臭嘴,太爱八卦,其实人还是不错的。
斜了她一眼,说是不可能说的,刘婆子眉毛一竖:“你脸上的皱纹才能夹死蚊子呢,一天天的自家事儿管的完吗……”
说完了懒得理她,手臂一撂转身回院子里。
“唉,这老婆子吃枪药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八卦没听到,还惹了一肚子气,赵婆子颤抖的手指着老姜家颤动的门。
“老大媳妇还不赶紧过来扶我”捂着胸口的赵婆子冲着在菜园子里干活的儿媳妇喊起来。
姜若这边先去了一趟造纸厂,将老师已经出院她回家的事告诉了山药,然后又将车子送到了邮局,把顺便也给大哥带的蛋卤子手擀面递过去,又说了几句话交代了一下她的去处又着急忙慌的走了。
“唉……”伸着手,看着已经走远的妹妹,姜大军想多问一点儿的时间都没有。
许校长家距学校不远,挺大的一个院子,三间正房加两间厢房,厢房的对面是一间厨房,大门口有一间倒座,大门是乡下少有的铁门,可能是年代久了此刻铁门上布满了斑驳的锈迹。
走的时候姜若就拿了钥匙,打开门感受到屋里均匀的呼吸,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邮局出来后她拐了趟国营饭店,打包了一份鸡汤,和一条清蒸鱼,用来给老师补充一下营养。
老师睡着了姜若也没有打扰,拿起院子里的扫帚就开始打扫卫生了。
许久没住了院子里还好,除了多了一些杂草,落叶和衰败之气倒也不凌乱。
房间里就不行了,靠墙的长条机以及屋里的家具等都肉眼可见的是浮灰,还有厨房里也是。
让她做个饭不行,但打扫个卫生还是手拿把掐的。
然后就看到正在费力吧唧的扫地的姜若身子一愣,小手猛的拍在了额头上,怎么忘了她可是有作弊利器的人,还搁这儿废了吧唧的打扫卫生。
院里院外两道诀儿直接解决问题,真真的是一尘不染。
就连院子里地砖上常年积攒下来的泥垢青苔也都干干净净的。
别说还真是居家过日子好帮手,可比扫地机器人有效率多了。
然后姜若又拍了一记自己脑子,在这个年代待久了竟然空间里的机器人都忘得干净了。
许校长这一睡直到天色微黑才醒来。
一醒来就感觉到神清气爽,很久没有这么舒服了,不自觉的用手撑着让自己坐了起来,透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书桌旁趴着的身影。
一动不动,显然也是睡着了。
许校长露出会心的一笑,随手拿起床边的衣服披上,掀开被子下了床,本意是想给孩子披件衣裳的,结果才一动趴在书桌上的人就醒了。
“老师,你醒了?”小姑娘迷茫了一瞬很快就清醒,粲笑着看着她,泛着星光的黝黑眸子这一刻亮的惊人。
“是不是想上厕所了,我陪您去”说话间人已经走了过来,双手扶住了她。
姜若不说还好一说许校长还真有这个意思了,旋即点点头。
解决好洗过手再次坐到床上时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
直到若若将饭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许校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走路的沉重感好像减轻了很多,就连一直折磨她的疼痛,自从醒来后不仔细感受几乎都察觉不到了。
难道是心情好的原因许校长忍不住的想。
实际除了这一点她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至于若若说能治好她,只当是孩子在安慰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