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后背紧紧贴在舱壁上，胸脯一起一伏，好一会儿才慢慢平稳下来。风烈就站在他旁边，眉头拧成了麻花。
“你真打算再进去？”风烈把声音压得极低，“刚才那一下，差点要了你的命——”
“非去不可。”夜凌目光如炬，手指尖轻微哆嗦着，“幻域的核心有东西藏着，它可不是普通的源能遗迹……是某种远古存在留下来的遗产。”
通讯器里传来林雪急切的声音：“敌方有动作了，赫尔墨斯族的舰队退出跃迁轨道了，预计三十分钟后到战场。”
夜凌深吸一口气，一屁股盘坐在地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眼皮慢慢合上。
意识再度扎进源能幻域。
黑暗一下子涌过来，不过这次比上次清楚多了。脚下的符文一点点亮起来，连成一条幽蓝色的能量通道，伸向看不见的深处。
他抬腿走上那条路。
每一脚踩下去，脚下就泛起一圈圈的波纹，就像踩进了安静的湖面。周围的虚空渐渐亮堂起来，隐隐约约能看见好多古老的文字和图案，好像是一种早就没人用的语言，在空气里默默地打转。
他接着往前走，前面出现一座飘着的石台。石台中间，有一团银色的能量翻来滚去，表面的符文闪着奇异的光。
这就是新能力的源头。
夜凌伸手想去碰那团能量。刚凑近，一股狂暴的力量猛地撞向他的意识，他差点没站稳。
他赶紧调动黑洞吞噬体，把那狂暴的能量吸进来，分解掉，再转化掉，同时弄出一层稳定的源能屏障，把自己的意识包在里面。
能量的波动慢慢平静下来，那些符文也不转了，静静地悬在半空。
他仔细瞧那些符文，发现它们不是乱排的，是按照某种规律组合起来的，就像一个古老的封印阵法。
“这可不是普通的能力。”夜凌心里一惊，“它是被封在这里的。”
他试着用源能幻域系统的感知增幅功能去扫描符文的结构。系统反馈回来一串模模糊糊的数据流，根本解不开，只显示出几个关键词：【禁忌】【远古】【异维】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禁忌……异维？难道这是从另一个维度来的力量？”
就在这时，那团银色能量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一道光束射出来，直直击中他的意识核心。
剧痛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了。
他咬着牙硬撑着，不但没往后退，还迎着光束冲上去。
意识好像被撕开又重新拼起来，好多画面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星星炸开，时空扭曲，一座巨大的黑色塔楼立在一片虚无当中，塔顶烧着不属于这个宇宙的火焰……
画面一下子没了。
夜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坐在原地，额头全是汗，呼吸又急又粗。
“我懂了。”他小声嘟囔着，“这股力量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被什么东西特意留下来的……它不属于咱们知道的进化体系，甚至不属于这个宇宙。”
风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你是说，它跟外星余孽有关？”
“不一定。”夜凌摇了摇头，“但肯定和他们有关系。或者说……他们也在找它。”
风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那你打算咋办？”
“掌控它。”夜凌眼神犀利，“要是咱们面对的是‘涅盘重启’计划，就得用不一般的办法。这股力量，可能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风烈叹口气，没再劝他。
夜凌又闭上眼，这次他没急着往里闯，先稳住自己的源能状态，再慢慢把那团能量往身体里引。
银色能量顺着他的意识脉络游走，一开始特别抗拒，但在黑洞吞噬体的作用下，慢慢老实了，最后融进源核里。
幻域系统马上启动模拟推演功能，把新能力的能量运行模式改了好多次。
数据不停地变，最后出来一个完整的能量模型。
“原来是这样。”夜凌心里明白了，“这是一种能扭曲局部空间的能力，有点像高维干涉……要是用得好，能在战斗里弄出短时间的空间裂缝，让敌人乱了阵脚。”
他开始试着把这个能力加到自己的战斗技巧里。
第一次试就失败了。
能量运转不顺畅，整个幻域都晃得厉害，夜凌差点被能量反弹伤到。
他定了定神，调整源能输出的节奏，又试了一次。
这次，他选了最基本的近身突刺动作，把新能力加进去。
银色能量缠在拳头上，形成一条小小的空间裂缝。
下一秒，裂缝炸开，周围的空气被撕成碎片，发出刺耳的声音。
“成了！”夜凌眼里闪过兴奋的光。
他连着试了好几种战斗姿势，发现只有在特定角度下，新能力才能稳稳地放出来。比如说，他以左手为轴，右手螺旋状挥动的时候，能量反应最强烈。
这就意味着，他得重新训练肌肉记忆，适应这种全新的战斗方式。
时间不多了，他没多想，马上开始高强度训练。
幻域系统弄出好几个虚拟对手，模拟不同的战斗场景。
他一拳拳地打，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调整。
汗水湿透了衣服，意识快撑不住了，但他还是咬牙坚持。
终于，第一百三十七次尝试的时候，他找到了最佳释放点。
“嗡——”
他猛地出拳，银色能量一下子爆发，前面的空间像玻璃一样碎开，形成一个直径大概两米的真空区。
所有虚拟对手都在这一下里灰飞烟灭。
夜凌喘着粗气，嘴角咧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