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站在指挥舰观测窗前，眼睛使劲儿穿过那层厚厚的云，看向黑曜星轨道外面那支神秘舰队模模糊糊的影子。舰舱里，警报声还在“吱——”地响，刺耳得让人脑袋疼。原本好好的和平协议签署仪式，就这么被打断了，整个联盟一下子乱套了，到处都是人心惶惶的。
他手里紧紧捏着林雪给的纸条，手指尖还在微微哆嗦，热乎气儿都没散呢。
“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风烈在他身后压低声音，气呼呼地说，“咱刚把协议签完，他们就到家门口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夜凌没回头，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他们早就等着机会呢，现在，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
指挥室里的空气跟凝固了似的，闷得人喘不过气。联盟的高层代表一个个都跑了，就剩下夜凌的核心团队和几个军事指挥官。投影屏幕上，好多星球发来的紧急通讯闪个不停，每条消息都在问：和平协议还能不能保住啊？
“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林雪走到夜凌旁边，声音稳稳当当的，“但也不能瞎冲，得先搞清楚这支舰队到底是谁的。”
“我已经派侦查小队去查了。”夜凌这才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碴子，“可他们故意藏着身份，信号干扰又厉害得很，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风烈皱起眉头，“会不会是影煞那家伙干的？”
“有可能。”夜凌语气平平淡淡的，“但他就喜欢在暗地里捣鬼，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正面刚。这支舰队……更像是有个幕后黑手在试探咱们。”
林雪点点头，“要是这算挑衅，那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夜凌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想搅乱联盟内部的信任。”
果然，接下来几个小时，对和平协议的怀疑在各个星球传开了。一些边缘星球的代表公开说担心，觉得协议就是强者欺负弱者的玩意儿；资源多的星系里，有些官员趁机说要改条款，重新分权力。
夜凌心里明白，这可不只是外面的威胁，是有人精心算计，想从内部把联盟搞垮。
他赶紧把核心成员叫来开紧急会，把所有不正常的事儿都分析了一遍。从最开始的小冲突到现在舰队出现，种种迹象都说明，有一股藏了很久的势力在背后搞鬼，想把整个宇宙再拖进混乱里。
“得找到证据。”夜凌下命令，“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
调查马上就开始了。林雪去分析情报，风烈带人到几个发生冲突的星球去实地看看，夜凌亲自审问几个抓来的敌人。
结果发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雇佣兵，除了听命令干活儿，根本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只知道他们装备好，配合得也熟练，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也不清楚。
“普通佣兵团没这本事。”风烈汇报的时候说，“他们背后肯定有大靠山。”
夜凌翻着最新的报告，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发现，这些冲突发生的地方可不是随便选的，全在联盟的关键位置——能源补给站、星际航道交汇点，还有新成立的监督委员会那儿。
“他们在试探咱们的反应速度，也在削弱联盟的稳定。”夜凌小声嘟囔着。
林雪接着说，“而且，他们好像比咱们自己还清楚咱们什么时候做什么决定。”
夜凌猛地抬起头，“内鬼……”
空气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风烈攥紧拳头，“你是说，有人在内部泄了消息？”
“不一定是故意的。”夜凌冷静地分析，“也可能是咱们身边的人被人利用了。”
调查方向就这么变了。林雪开始查所有跟谈判有关的内部通信记录，风烈加强了对关键人物的监视。这时候，夜凌去了冲突最严重的天穹星。
这颗星球以前是联盟重要的科研基地，现在因为一场突然的武装冲突乱成一团。夜凌到了之后，马上开始调查，没想到在一个废弃的实验设施里发现了一支小作战部队。
对方显然早知道他要来，提前设了陷阱。好在夜凌有源能幻域系统帮忙，很快就看穿了敌人的布局，带着小队突袭成功，抓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人伤得很重，昏迷前嘴里嘟囔了一句：“黑……曜……之眼。”
夜凌心里“咯噔”一下。
“黑曜之眼？”林雪听到这个词，脸一下子变了颜色，“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也没听说过。”夜凌声音低沉，“但它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好像就是来破坏和平的。”
随着调查越来越深入，更多线索冒出来了。原来，“黑曜之眼”是个特别神秘的组织，从宇宙大灾变的时候就有了，他们要干啥一直没人知道，但听说他们有个极端的想法——只有不停地打仗，才能选出最强的文明，把弱小的淘汰掉，让宇宙真正进化。
“他们根本不相信和平！”风烈咬牙切齿，气得不行，“他们就是故意制造敌人。”
夜凌深吸一口气，“必须阻止他们。”
可是，就在他们准备接着干的时候，一件突发事儿打乱了计划。联盟理事会的一个资深议员突然辞职，走的时候留了句话：“你们以为和平来了？真正的风暴，才刚开始。”
这句话像块大石头扔进水里，激起一圈圈的波纹。
夜凌回到指挥舰，在窗前站了好久，动都不动。他知道，这场斗争远没结束，才刚刚开始呢。
林雪走过来，轻声问：“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想让和平没了，那我们就用更厉害的力量守住它。”夜凌目光坚定，转身走向控制台，打开了全息通讯系统。
“发布紧急指令。”他对下属说，“所有联盟军队进入二级戒备状态，加强对关键星球的监控。我要知道‘黑曜之眼’的一举一动。”
屏幕亮起来，一道道红色警示光在星图上闪。
风烈看着那些光点，突然问：“你觉得，他们下一步会打哪儿的主意？”
夜凌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吐出两个字——“地球。”
赤曜星，一颗常年被赤红色尘暴裹着的荒星球，现在成了联盟内部冲突最厉害的地方之一。夜凌他们坐高速穿梭舰到了大气层外面，透过舷窗能看见地面上能量爆炸一闪一闪的，跟雷暴似的把天撕开。
“情况比想的还糟。”风烈调着战术目镜，看着实时传回来的情报数据，“敌人的火力比一般战斗单位强多了，明显是改过的。”
夜凌没说话，只是紧了紧肩膀上的能量护甲，眼睛盯着前面越来越清楚的地表坐标。
“降落点确定。”林雪在耳麦里提醒，“目标区域在废弃科研区东南边，听说那儿是这次冲突的指挥中心。”
穿梭舰在乱流里飞，最后稳稳地落在一片焦黑的废墟中间。夜凌第一个跳下舷梯，脚下的金属残骸“咔嚓”响了一声。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断壁残垣的声音。
“小心，他们可能发现咱们了。”风烈猫着腰，手按在腰间的粒子震荡匕首上。
队伍刚走进第一片建筑废墟，几道激光束就从黑地里射出来，擦着夜凌的脸飞过去，在地上烧出一道黑印子。
“伏击！”林雪低喊一声，大家赶紧散开，找地方躲起来。
夜凌眼睛眯了一下，感觉像潮水一样散开。他的黑洞吞噬体自动转起来，把飞来的源能弹吸进去，变成自己的能量。接着，他脚下猛地一用力，像猎豹一样从掩体里冲出去，朝着火力的源头扑过去。
敌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特种作战部队，战术配合得很紧密，还拿着少见的高频率源能武器。但在夜凌面前，他们的优势很快就没了。他每次出手都准得很，要么借着力跳到高处，要么用幻域系统弄出个假画面，让敌人判断错。
风烈接着冲进战场，双刃战斧一挥，把一个自动炮塔砍碎了，金属碎片到处飞。才三分钟，敌人的包围圈就被打破了。
“清场完了。”林雪报告，“缴获的通讯设备还能用，能量频率很怪。”
夜凌走到一台还闪着光的终端跟前，手指在界面上快速划着。果然，信号源不是联盟任何一个知道的频道，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编码方式。
“这不是本地的技术。”夜凌小声说，“很可能是外来文明留下的东西。”
林雪皱着眉头，“难道‘黑曜之眼’和外星的残余势力有关系？”
“有可能。”夜凌把终端收起来，“接着找剩下的敌人，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啥。”
追了两个小时，他们在一栋塌了一半的地下实验室前停住了。门口全是高压电网和自动感应枪塔，一看敌人早有准备。
“绕过去？”风烈建议。
“不。”夜凌闭上眼睛，源能幻域系统启动，意识一下子进到模拟空间里。他在虚拟环境里试了好多条路，最后找到了一条安全的。
“从这儿走。”他睁开眼，指着前面一堵看着普普通通的墙，“里面有条密道能到核心区。”
穿过密道，他们到了实验室核心区域。数据库主机还在转，夜凌连上系统，调出里面存的资料。屏幕上的画面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是一份完整的联盟高层名单，每个人旁边还写着详细的行为和心理特点。
“他们把咱们每个人的习惯都摸透了。”林雪脸都白了，“这完全是渗透啊。”
夜凌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想找出数据是从哪儿来的。突然，一个加密视频文件吸引了他的注意。解开之后，画面里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声音低沉又阴森：
“你以为和平协议能结束战争？真正的进化，只能通过毁灭来实现。”
画面一下子没了。
“这是……警告？”风烈皱着眉。
“还是挑战？”林雪接上话。
夜凌盯着屏幕，眼神冷冰冰的：“都不是。这是宣言。”
他调出最新的情报汇总，发现所有冲突事件的时间和数据泄露的时间对得上，差不多能肯定，联盟内部真有叛徒，或者至少有被人利用的棋子。
“我们得赶紧行动。”夜凌站起来，朝出口走去，“他们的目标不只是地球。”
风烈跟着他，边走边问：“你觉得他们还有更大的计划？”
夜凌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转的主机，声音很低，“不是觉得。是肯定。”
他伸手关掉电源，黑暗一下子把整个房间盖住了。
最后一道光灭掉的时候，夜凌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们要的，不只是和平没了。
而是重新塑造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