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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关,军械所隔离帐篷。

破布包裹的湿硫磺粉末被墨衡小心地藏在木柴堆后最阴冷的角落,寒气刺骨,却也成了最天然的干燥剂。疲惫如同沉重的铅衣裹挟着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被精神力反噬留下的闷痛。他靠着冰冷的木桩,眼皮沉得如同坠了铅块,帐篷外呼啸的风声、远处关墙上沉闷的梆子声,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活下去的执念和复仇的火焰支撑着他,但身体的极限已清晰可辨。

【警告!宿主精神力阈值低于10%!强行调用系统功能可能导致永久性损伤或意识湮灭!】那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如同附骨之蛆,在他昏沉的意识边缘尖锐地鸣响。先前强行解析硫磺结构遭遇的“强制介入中止”,那虚空传来的、足以冻结灵魂的余威,让他心有余悸。

他不敢睡死,保持着最后一丝警醒。手指无意识地摸索着袖中那枚温润的云母透镜,这是他现在唯一确定可以“安全”使用的系统遗留物,是干燥硫磺的关键,也是未来点燃火药的关键。意识沉浮间,京城那场冲天烈焰、靖王阴鸷的面容、王承恩猩红蟒袍下深不可测的眼神、张廷玉血书上的淋漓字迹……无数碎片在黑暗中翻滚碰撞。

“棋子…也要做一颗咬死将帅的卒子…”这个冰冷的念头,是他沉入混沌前最后的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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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靖王府,夜。**

子时的梆子声刚刚敲过,往日煊赫的靖王府邸,此刻却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高耸的朱漆大门紧闭,门楣上象征亲王尊荣的九锡装饰在稀薄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然而,府邸四周的阴影里,却蛰伏着比夜色更浓稠的杀机。

东厂番子如同鬼魅,无声地占据了每一条通衢巷口,每一个制高点。他们身着深褐色的窄袖劲装,腰佩狭长的绣春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牢牢锁死靖王府的每一扇门、每一堵墙。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野猫都销声匿迹,只有风吹过屋脊兽尾发出的呜咽,如同冤魂的低泣。

王府内,正殿依旧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虚张声势的惨白。靖王赵弘瑞负手立于巨大的紫檀木屏风前,屏风上绘着壮丽的万里江山图。他身着暗紫色四爪蟒袍,金冠束发,身形挺拔依旧,但紧抿的唇线和他手中无意识捻动的一串极品蜜蜡佛珠,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那佛珠捻动得越来越快,几乎要擦出火星。

“王爷,”心腹幕僚刘文正的声音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他躬身立在殿下,额角汗珠在烛光下闪烁,“外间…外间已围成铁桶!东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明哨暗桩,水泄不通!所有采买的、倒夜香的、送信的,只要出府一步,立时便被‘请’去问话!连…连后院角门那条看门的老黄狗,今日傍晚想溜出去寻食,都被番子用刀鞘逼了回来!”

“王承恩!”靖王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迸射出毒蛇般的怨毒,“阉狗!安敢如此!”他猛地将蜜蜡佛珠拍在身旁的小几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烛火一阵乱晃。殿内侍立的几名亲卫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刀柄上,脸色煞白。

“王爷息怒!”刘文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眼下最要紧的是那些…那些‘东西’!张六那阉狗手下的档头,带着人,把咱们府里今日午后才倒出去的炭灰堆,翻了个底朝天!用细罗筛了不知多少遍!还有…锦绣阁那边…淑妃娘娘宫里…怕是…怕是…”

“废物!”靖王厉声打断他,胸膛剧烈起伏。他何尝不知大祸临头?李德海那老阉奴在东厂的“清净室”里,骨头再硬又能硬过烧红的铁钎?锦绣阁的香粉,他授意王妃通过淑妃宫里人送入景仁宫的“安神炭”…这些看似隐秘的链条,一旦被那阉狗嗅到一丝血腥,就能被他用最酷烈的手段生生撕开,连皮带骨!

“那些东西…处理干净没有?”靖王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紧迫。

刘文正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炭灰…本已混入运往城外砖窑的废料车…可…可那车刚出角门不远,就被番子拦下…当场…当场查验…王妃娘娘小佛堂里最后一点没用完的‘安神香’…昨日…昨日就已按您的吩咐…掺入灯油…烧…烧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烧了?”靖王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亮光,随即又被更深的阴霾覆盖,“烧了就好!死无对证!那阉狗就算挖地三尺,也休想找到一丝一毫的实物!” 他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给殿内惶惶的人心打气,“本王乃太祖血脉!陛下亲弟!无凭无据,他王承恩一个阉奴,敢拿本王如何?他这是狗急跳墙!是构陷!”

他猛地转身,猩红的蟒袍下摆在烛光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对着殿外沉沉夜色,仿佛在向那无形的巨网发出挑战:“本王倒要看看,他王承恩,能围到几时!”

然而,他眼底深处那抹极力掩饰的惊惶,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殿内每一个人的心湖中,激起了绝望的涟漪。铁桶般的围困,抽丝剥茧的查验,无孔不入的监视…王承恩的刀,已经架在了靖王府的脖颈上,冰冷的刀锋,正一寸寸地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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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关,隔离帐篷。**

墨衡是被冻醒的。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他猛地一个激灵,从昏沉的浅眠中挣脱。帐篷缝隙透进来的天色依旧昏暗,分不清是黎明前的至暗,还是又一个阴沉的白天。他第一时间摸向木柴堆后——指尖触到的不再是湿润的包裹,而是带着凉意的、松散干燥的粉末!

成了!

一股强烈的振奋瞬间驱散了寒意和疲惫。他小心翼翼地将破布包整个捧出,借着帐篷缝隙透入的微光,仔细检视。暗黄色的硫磺粉末呈现出一种干燥的颗粒感,虽然依旧能看见零星几个顽固的、极其微小的幽绿磷点如同恶意的种子嵌在其中,但大部分已经分离干净,刺鼻的硫磺气味占据主导。

希望!这就是活下去、砸碎靖王毒牙的希望!

他强忍着身体的酸痛和饥饿感(帐篷里那点冷水根本无法果腹),目光锐利地扫过简陋的环境。硝石、木炭…这些基础原料,在军械所不难获取,关键在于如何避开可能的监视,以及…如何精确配比、混合、并最终“颗粒化”。他回忆着前世模糊的知识和《淬火笔记》里零星的记载。

“颗粒…需压制破碎…” 他喃喃自语,视线最终落在那几个豁了口的粗瓷碗和粗陶盆上。没有石臼,没有模具,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他挣扎着起身,先将那袋致命的“西山精矿坊”硫磺袋口紧紧扎死,推到帐篷最远的角落,如同远离一条盘踞的毒蛇。然后,他拿起一个相对完好的粗瓷碗,用衣襟内衬最干净的部分反复擦拭,确保无尘无水。这是他的“配比碗”。

硝石、木炭…他需要出去!需要冒险!

墨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帐篷门口,猛地掀开了厚重的帆布门帘。

刺骨的寒风如同冰刀般灌入,瞬间让他打了个寒颤。门口果然站着两名披甲持戈的军士,面无表情,如同两尊铁铸的门神。他们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墨衡苍白憔悴的脸。

“何事?”左侧军士的声音生硬,带着北地口音的粗粝。

墨衡稳住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但平静:“军爷…劳烦…取些硝石粉和上好的柳木炭粉…再…再给碗干净的水…实在…实在饿得发慌…” 他捂着腹部,适时地表现出几分因饥饿和寒冷带来的虚弱颤抖。

两名军士交换了一个眼神。上头只严令看住此人,不得让其离开或接触军械核心,但并未禁止其索要这些基础物料。片刻,右侧军士生硬地点点头:“等着。” 转身大步离去。

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墨衡站在风口,寒风几乎要将他单薄的衣衫吹透,身体因虚弱和寒冷而微微发抖。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用疼痛保持清醒。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军械所内一片忙碌后的狼藉,远处修复关墙的号子声隐约可闻,但并无异常的目光聚焦于此。

终于,那军士回来了。他一手提着一个不大的粗麻布袋,另一手端着一碗冒着微弱热气的稀粥和一个黑乎乎的杂粮饼。

“硝石、炭粉。” 军士将布袋丢在门口地上,又把粥和饼塞到墨衡手里,“水没有,只有这个。快吃,吃完进去!”

“多谢军爷!” 墨衡低声道谢,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他迅速捡起布袋,捧着那碗稀薄的救命粥和冰冷的饼,退回帐篷,放下门帘,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和视线。

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第一步,成了!

他顾不得粥的寡淡和饼的粗粝,狼吞虎咽地塞了下去,冰冷的食物落入空荡荡的胃袋,带来一阵痉挛,却也补充了急需的热量。食物下肚,一股暖意和力气似乎重新回到了四肢。

他立刻投入工作。打开麻袋,里面是灰白色的硝石粉末和漆黑的柳木炭粉,品质尚可。他按照记忆中《淬火笔记》里一个模糊的配比(硝七炭二硫一?),用瓷碗小心量取。硫磺是他亲手从磷毒中剥离的,格外珍贵,他量取得分外仔细。

三色粉末倒入另一个较大的粗陶盆中。接下来是最关键也最危险的混合!任何一点火星,都足以将这简陋的帐篷和他自己炸上天!

墨衡屏住呼吸,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他放弃了任何可能产生摩擦的工具,直接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插入粉末堆中。指尖冰凉,触碰到硝石的微涩、木炭的滑腻和硫磺特有的颗粒感。他只能用最轻柔的、如同抚摸羽毛般的动作,缓慢地、一遍遍地抄底翻拌。每一次翻动,都凝聚着十二万分的专注,身体僵硬,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生怕一点气流扰动带起粉尘。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帐篷内只有他极轻微的呼吸声和粉末在指缝间极其细微的沙沙声。额角的冷汗再次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泥地上,他却浑然不觉。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压力,甚至比分离磷粉时更甚。

不知过了多久,盆中的粉末终于呈现出一种相对均匀的灰黑色。墨衡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后背的衣衫都已被冷汗浸透。混合完成,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造粒”。

他舀起小半碗冷水(那碗粥剩下的碗底),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滴入混合好的火药粉中。同时,另一只手继续用最轻柔的动作抄拌。水不能多,多了会成糊;不能少,少了无法粘合。他要的是一种潮湿的、能攥成团但又不粘手的“火药泥”。

成败在此一举!

墨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手下粉末的状态。水珠落下,被粉末迅速吸收。他不停地翻拌,观察着湿度的变化。终于,当粉末呈现出一种均匀的、略深的色泽,手指捏起一小撮能勉强成团,松开后又能在掌心散开成细小颗粒时——成了!

他立刻停止加水。用双手捧起一团潮湿的火药泥,在陶盆内壁上轻轻按压、揉搓,将其压成不足半指厚的薄片。一片、两片、三片…他将所有潮湿的火药泥都压成了薄片,小心翼翼地摊在最后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上,依旧放在那个阴冷的角落。

阴干。等待。

又是漫长的等待。体力再次开始流逝,混合火药时的精神高度紧绷带来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反噬。墨衡靠在木桩上,眼皮沉重。这次,他没有抗拒睡意。在确认火药薄片放置稳妥后,他放任意识沉入了黑暗。他需要休息,需要为最后的“破碎”和那决定性的验证积攒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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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靖王府,拂晓前。**

夜色最浓重的时刻,靖王府西角门旁一处堆放杂物的逼仄小院里,突然响起一阵刻意压低的、急促的犬吠,随即又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几乎在犬吠停止的瞬间,几条黑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落地无声,动作迅捷。为首一人,身形精悍,脸上没有任何标识,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正是张六手下最得力的档头,绰号“鬼手”的赵三。

他们目标明确,直扑院角一个不起眼的、盖着破草席的杂物堆。赵三一挥手,两名番子迅速上前,动作麻利却毫无声息地将杂物移开,露出下面一个半埋在地下的陈旧腌菜坛子。坛口用厚厚的黄泥密封着。

赵三蹲下身,指尖在冰冷的坛壁上划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拔出一把薄如柳叶的短匕,沿着坛口泥封的边缘,极其平稳地切入。泥封被完整地撬开,一股陈腐的腌菜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散发出来。

坛子里,并非腌菜。上面胡乱塞着一些破布烂棉絮。赵三伸手进去,仔细摸索,动作沉稳。很快,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坚硬、冰冷、带着棱角的物体。

他眼中厉芒一闪,手腕发力,将那物体缓缓掏了出来。

拂晓前最黑暗的天光下,那物体显露出真容——一方婴儿拳头大小、造型古朴雄浑的金印!印钮是一只狰狞咆哮的狼首,狼眼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在微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印底沾着暗红色的印泥,虽已干涸,却依旧能辨认出几个扭曲的、非篆非隶的异族文字!

狄人可汗金印!

冰冷的金印躺在赵三戴着薄皮手套的掌心,狼首红眼散发出的蛮荒暴戾气息,与这王府深院的景致格格不入,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阴谋味道。周围的番子呼吸都为之一窒。

赵三面无表情,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制的、内衬软绒的锡匣,将金印小心放入,扣紧。他对着坛内又摸索了片刻,确认再无他物,这才打了个手势。

黑影们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将坛子恢复原状,杂物堆回,抹去一切痕迹,迅速退入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那腌菜坛子依旧沉默地埋在角落,如同一个被遗忘的、致命的秘密。

东方天际,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靖王府的噩梦,才刚刚开始。这方来自塞外的金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被东厂之手从泥泞中掘出,即将成为压垮煊赫王府的、最沉重的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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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关,隔离帐篷。**

墨衡是被一阵奇异的、细微的噼啪声惊醒的。他猛地睁开眼,帐篷内光线依旧昏暗,但角落里那几片摊开的火药薄片,边缘处似乎正因干燥而微微卷曲翘起!

阴干完成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瞬间冲散了所有的疲惫。他几乎是扑到角落,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碰薄片边缘——干燥、硬脆!

他迅速拿起那个豁口最严重的粗瓷碗,将碗底在粗粝的泥地上用力摩擦了几下,制造出更多不规则的锋利豁口——这就是他简陋的“破碎工具”和“筛网”。

他屏住呼吸,捏起一块干燥的火药薄片,将其悬在豁口碗的上方。另一只手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坚硬木柴。

成败在此一举!

墨衡眼神锐利如刀,全神贯注。手腕发力,木柴带着一股沉稳而精准的力道,敲击在火药薄片的边缘。

“啪!”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帐篷内响起!薄片应声碎裂,散落成大小不一的颗粒和粉末,穿过碗底的豁口,簌簌地落在下面铺着的另一块破布上。

成了!颗粒火药!

墨衡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出胸膛。他强压激动,如法炮制,将剩下的薄片一一敲碎。破布上,渐渐堆积起一层灰黑色的颗粒状火药,虽然大小不均,远不如前世工业产品那般规整,但那熟悉的颗粒形态,已经宣告了技术的突破!

他小心翼翼地收集起这些珍贵的颗粒火药,用破布包好,贴身藏入怀中。最后,他的目光,投向了袖中那枚温润的云母透镜。

验证的时刻到了。

墨衡走到帐篷最内侧,远离那袋毒硫磺和任何易燃物的地方。他捏起一小撮颗粒火药,极其小心地将其洒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块上。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如同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缓缓从袖中抽出了那枚云母透镜。

天光透过帐篷顶部的缝隙,形成一道微弱的光柱。墨衡将透镜调整角度,让那束微光精准地聚焦在那一小撮火药颗粒的中心!

时间仿佛凝固。几粒火药在炽热的光点下,颜色迅速变深…一缕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青烟袅袅升起…

下一秒!

“嗤——!”

一道刺目耀眼的橘红色火光猛然爆开!伴随着一声短促而剧烈的燃烧爆鸣!虽然规模极小,但那瞬间的闪光和灼热的气浪,真实不虚地宣告着——**颗粒火药,成功点燃!**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狂喜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墨衡几乎要忍不住低吼出声。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用疼痛压制着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呐喊。怀中的火药包紧贴着胸膛,带着微微的暖意,那是力量!是反击的资本!是撕破靖王毒网的利爪!

然而,就在这巨大的喜悦冲击心神的刹那——

【警告!宿主精神力枯竭!系统能量低于1%!核心功能强制关闭!】

【系统核心永久关闭程序启动…3…2…1…】

【滋——】

一阵前所未有的、如同万千钢针同时刺入大脑的剧痛猛然爆发!远比之前的“强制介入中止”更加狂暴、更加彻底!墨衡眼前一黑,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双手撑地才勉强没有栽倒。那冰冷的机械音和紧随其后的、如同电路烧毁般的刺耳长鸣,在他意识深处拉响,随即…陷入一片死寂的虚无。

脑海中,那曾经存在、提供过无数便利与知识、也带来无尽束缚与危机的光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残留的剧痛。

工具…没了。

墨衡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浸透重衣,身体因剧烈的疼痛和骤然失去某种重要依凭的虚空感而微微颤抖。他艰难地抬起头,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眼前的地面上,那被透镜聚焦点燃的火药颗粒,只留下一点微小的焦黑痕迹和空气中淡淡的硝烟气息。

他缓缓抬起自己沾满泥土和火药碎屑、因剧痛而微微颤抖的手,看着掌心清晰的纹路。

路…还在。

一个更加冰冷、更加执拗的念头,如同淬火的精钢,在剧痛后的虚空中,无比清晰地烙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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